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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人面何处

第六十五章人面何处

当原浅熙和颜染夕从九曲小镇回来了颜家之后,颜染夕不知为何,对那日在亭子里面吹箫的北辰珩就越发的念念不忘。

桌子上铺满的宣纸,一张一张都是都是他的样子,足以可见颜染夕对那个人的相思之情有多么的深。

这次,当颜染夕再次画他的画像时,不知为就在旁边写下了这样的一首诗。

《画堂春·一生一代一双人》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不知道,我们是否还能再相见?”曲陌孤影伸出手,抚摸着这画像上人的脸颊,愁绪之感油然而生,“如果,能再见你一面,该有多好?”

看着看着,颜染夕就俯下身靠着桌面,脸颊贴在这宣纸之上。

而原浅熙也是无聊的紧,看她姐姐一天天的躲在房间里面画画,也没时间再陪她出去乱晃了。

于是,干脆就拿着自己的佩剑到房间外面,提升提升自己的剑术了。

“浅儿。”

颜父和颜母总觉着颜染夕最近的行为有些不对劲,所以特地的来了她们的闺阁,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来了?”原浅熙赶紧收起了自己的剑,跑了过来。

“你看你,一个女孩子家偏偏喜欢舞刀弄剑,成何体统?”

颜父对原浅熙习武这件事情,一直是不赞同,生怕她一不小心伤到了自己,所以也就免不了的训斥她一顿了。

“父亲,您这话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浅儿都会背了。”原浅熙习以为常的弄了弄自己的耳朵,“反正浅儿也是改不了的,父亲也就别老是浪费精力,来说我了。”

“臭丫头,真的是一点规矩都没有。跟你的姐姐呆在一起那么久了,还是这样的死样子。”

颜父伸出手,不客气的在她的额头上点了几下,又问,“你姐姐呢?在房间里吗?”

“在啊,姐姐就没有出过门,一直在房间里面画画。”

“染夕这几日,都是如此吗?”颜母问道,“就一直在画画,没有做其他的事情了吗?”

“是啊,浅儿也不知道姐姐画的是什么,居然要这么多天的功夫。”

“夫人,我们进去看看染夕到底是在忙着什么。”

“是,老爷。”

“你这丫头给我呆在外面,不许进来,听到没有?”颜父看着原浅熙,凶道,“不然就按照家规处置。”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乖乖的在外面呆着,不会进去一步。”花曳蝶舞举起自己的双手保证道,“这样可以了吗?父亲。”

“哼。”

颜父才不理会她油腔滑调的样子,牵着颜母的手一起进去了。

“染夕。”

原本趴在桌子上的颜染夕,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吓得赶紧把桌子上面的画像,慌慌张张的塞进了旁边的书籍里面。

随后,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走了出来。

“父亲母亲。”颜染夕微微欠身,行礼着。

“起来吧。”

“谢父亲。”

“染夕,你这几日呆在房间里面,都在做些什么?”颜母走上前去,伸出手握着她的手,“都不曾出来走动走动,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让母亲担心了,染夕并没有遇到烦事。”曲陌孤影歉疚的说道,“只不过,最近手痒难耐画画罢了。”

“看来染夕最近,颇有灵感和心得。”

颜父自然是看到了她慌慌张张塞在书里面的宣纸,便走了过去想要拿出来看看。

“想必这些,就是染夕所画的吧。”

“父亲。”

颜染夕没有想到,父亲拿的会是这些画,下意识的就跑过去伸出手拦着他了。

“嗯?”

要是说颜染夕这样子的举动还不回让人起疑的话,颜父也是白在官场里面任官数载了。

“怎么,这些画为父不能一观吗?”

“父亲……我……”颜染夕将这些画像抱在怀里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件事情。

如果坦白的告诉他们,在自己的心里面有了一个倾慕的男子,而且还放在心上念念不忘。

不知道,父亲和母亲会不会觉得自己失了规矩,觉得自己是一个女孩子家而做出这种事情,太过轻浮了呢?

“还不肯拿出来吗?”颜父看着颜染夕,伸出手来,“还打算瞒着,不让我们知道吗?”

“染夕,你是不是有喜欢的男子了?”颜母毕竟是女子,所以不难猜出来颜染夕现在的心思是什么,“如果有,你说出来,说不准父亲和母亲能帮你。你若是什么都不说,不是更加容易的让我们误会了吗?”

“我……是……”曲陌孤影是一个不会反抗的人,便将自己画的画像,递到了颜父的手里面。

颜父接过来,一看到上面画着的是谁,就顿时惊愕了。

染夕是什么时候,和陛下认识的,而且还……

“染夕,你画的这个人,可知道他是谁?”

“染夕只知道,他叫玉京焱雪北辰珩,其他的一概不知。”

颜染夕看到自己父亲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定是做错了什么,便将事情全部告知了。

“是和浅儿去九曲小镇游玩之时,偶然遇到的罢了。”

看来,陛下也是悄悄的去游玩,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这让颜父稍微的放下心来。

“老爷,怎么了?”

颜母从他的手里面拿走一张,看了几眼。

因为她并没有进宫见到过北辰珩,所以也就不认识颜染夕画的人是谁。

“染夕,你老实的告诉父亲你对这个人可是动了心?”颜父眸色深邃,琢磨着该如何让自己的女儿放弃这样的心思。

“是。”染夕低下头,手指不停的在绞动着抓着的帕子,生怕被自己的父亲责怪。

“女儿你若是喜欢上这任何的一个男子,想要以身相许父亲都不会拦着你。可是唯独这个人不可以,若是你用情未深就早些放下,不然爹怕你会受伤。”

“父亲,你也认识珩公子吗?”

“是。正是因为,父亲了解他这个人,所以才更加不希望你误入歧途。染夕,听父亲的话。”

“是,染夕明白了。”

曲陌孤影的心里面有着万分的不舍,但是同样的也不能违背自己的父亲,所以她只能忍痛答应了。

“老爷,这公子到底是何身份?”

“他……”

“父亲。”原浅熙硬着头皮,走了进来,把手里面的东西递了过去,“宫里面传来的请柬。”

颜父接过来看过之后,忍不住的叹气,“诶,看来,这真的是天意了。”

说完,颜父就甩袖负背走出去了,颜母也跟着出去了。

“姐姐,父亲他没有骂你吧。”花曳蝶舞伸出手抱着颜染夕,关心的问道。

“没有,你别担心。”

“那就好了。”

原浅熙也看到了桌子上面的画像,走过去拿起了一张,“姐姐,你这几天躲在房间里面,就是为了画这位珩公子?”

“嗯。”颜染夕伸出手,把剩下来的几张给整理好了。

“姐姐,虽然浅儿并不想泼你冷水。你可有想过,你们很有可能错过这次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让上天安排吧。”

皇宫里

“请柬可都发出去了?”

北辰珩倚在软榻上面,正半眯着眼睛喝着葡萄美酒,滴出来的酒浆顺着他的脖子滑落下来,邪魅而又诱人。

“皇兄不需要过目一下,就这样交给玦儿了吗?”北辰玦一边看着大臣们写的奏折,一边照例的询问了一遍。

“这种小事,就不需要让朕来浪费时间了。顺便宴会上的一切事宜也都交给你了,记住,要是搞砸了,朕可不顾念兄弟轻易照样狠狠的罚你。”

“是,北辰玦明白。”

北辰玦何尝不明白自己皇兄的心思,虽说是是什么事情都让自己去做相信自己。

可又有几次是真正的相信过的,不然的话为何每回只允许自己,在他的殿中批阅奏折文件,从来不准带出。

北辰玦心里面很清楚,哥哥是在打着相信他的名义,而在光明正大的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那么多了,只要这北国能够生生不息,那么他也算是做到了尽责。

“诶对了,朕一直没有问过你,那日你代替朕去赴约的时候,觉着那位颜染夕如何?”

北辰珩伸出手掩着嘴唇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躺在了软榻上,不过是随口一问。

“尚可,是一位大家闺秀。”

隐锋致道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倾心于她的事情,所以也就敷衍了一次。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若是有中意的,可得早些娶回来才是。不然的话,白白错失了机会,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皇兄都尚未选秀,玦儿岂敢先成家?看缘分吧,玦儿并不着急。”

“呵呵,所以朕才总是说你无用,永远都是想着什么等缘分的话。要是自己都没有想要去争取的念头,那就不要有什么怀才不遇的愤恨了知道吗?”

“是,皇兄说的是。”

北辰玦总算是将手里面的奏折都批阅完了,将它们整整齐齐的摆放好之后,就打算和北辰珩说一声之后就离开。

可当他抬眸看向软塌的时候,玉京焱雪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北辰玦苦笑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从书桌前走了出来,取下了挂在架子上的一件外衣。

随后,走到北辰珩的身边,轻轻的把衣服盖在了他的身上。

之后,就不发出一丁点的脚步声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王爷。”

尹凄寒站在马车前,已经等着他许久了,看到他出来了以后,立马将手里面的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

“陛下,没有为难王爷吧。”

“凄寒这话说的,好像我在这宫里面,就会被谁欺负了一样。”北辰玦伸出手系着披风的带子,暖笑着打趣道,“还是说,凄寒觉得玦太过文弱,不会反抗了?”

“王爷还是老样子,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尹凄寒也不愿意多说了,干脆就由着他去了,只要他家王爷莫有烦心事便好了。

“上车吧。”凄寒说着,就又要扶着他上去。

“不了,今日我想自己走一段。”隐锋致道伸出手,拦住了他,问道,“凄寒可愿意陪同?”

“是。”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不知道为什么,北辰玦看着这金碧辉煌的金丝笼,越发的想起了那日和颜染夕在亭子里面,品茗聊天的情景。

微微细雨,伴随着时不时飘落的桃花瓣,两个人相视而坐谈笑风生。

一切都是那么的唯美,那么的清静。

可惜,时光总是短暂的。

“诶。”隐锋致道无奈的叹息道。

“王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尹凄寒跟在他的身边那么多年了,他的心思自然不会看不出,“还是想起了,那日前来赴约的颜小姐?”

“凄寒,你到现在可还记得起,你所赠发簪的那位姑娘?”

北辰玦没有先回答他,反倒是先问了他这个问题。

“自然是记得,而且也未曾忘记过。”

说到曲无筝,也是烟波钓者心里面一直记挂着的一件事情,若是可以他也想,在这有生之年再见到她一面。

但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是已经成为了冷国皇宫里面的一只被困锁住的金丝雀,还是已经嫁做任府有了一男半女了。

“那么,玦现在就是与你同样的心情。越是想要不在意,就越是在意。”

“其实,凄寒可以帮王爷去找到那位颜小姐的背景。只不过王爷总会拒绝,而偏偏要选择自己忍受这相思之苦。”

尹凄寒和北辰玦相处的久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早就不是主子和下属那么简单了,早已变成了比有血缘关系还要跟亲近的兄弟。

所以,他们两个人谈话也无需顾及那么多,可以随心所欲。

“哈,可能是因为玦始终相信,缘分这一说吧。有缘的话,就算是相隔千里也总会再遇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