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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与天争命

第二十一章与天争命

骇人的一幕就这样活生生的发生在了眼前,谢维桑抱着昏迷不醒的源无式,片刻都不敢耽搁带着他回了宫中。

冷黍离召集了所有的太医来勤政殿救治源无式,蝌蚪徒劳无功。

太医们都生怕被降罪,一个个的跪在外面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气氛一下子降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

沐之离和玉暮杏听闻了此事,也赶紧从各自的住所赶来。

在门外的时候两人看到了彼此,总有千言万语此刻也都放下,先救源无式要紧。

“哥哥。”

“陛下。”

“之离,杏儿,快,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

冷黍离看到他们两个人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心中的石头稍微放下,给他们两个腾出了位置。

“是。”

玉暮杏先是从衣袖里面拿出白瓷瓶,掰开源无式的嘴,将残花丸塞了进去。

而沐之离则是半跪在地上,帮他诊脉看是什么缘故。

“陛下,慎王爷和慎王妃来了。”

长孙凛也是拦不住这两个人,无奈之下只能进来求救了。

“这就去。”

冷黍离单手负背,走了出去。

“陛下,我与你同去。”

这事,也跟谢维桑他脱不了干系,所以他也不会置身事外便。

于是,便跟着冷黍离一起出去了,准备向慎王爷和慎王妃赔罪。

“陛下。”

“陛下,源无式他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慎王爷看到冷黍离出来了,扶着慎王妃赶紧上前,而慎王妃早就哭的梨花带雨了。

“之离和杏儿现在在里面诊治,请两位稍安勿躁。情况如何,稍后便会知晓了。”

繁锦辞梦能体会他们为人父母的心情,也不想多说什么宽慰无用的话,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了。

“慎王爷,慎王妃。”谢维桑心中愧疚难当,‘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向他们叩首,“源哥哥都是被我给牵累了,是我害他变成这样的,我对不起你们。”

“谢太傅,快起来,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慎王爷伸出手,就要扶起他,“你这样向我们行礼,我们也承受不起啊。”

“不,是我的错,我该这样做。”谢维桑抓着慎王爷的手腕,阻止了他,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为了还我一个清白,源哥哥也就不会性命堪忧了。”

“谢太傅,源无式肯帮你那定是有他的道理。我们不会责怪你的,起来吧。”慎王妃拿着手绢擦干了眼泪,“现在,不是责怪是谁过错的时候,一切都能杏儿他们出来了之后再说吧。”

“抱歉。”谢维桑再次俯首,肩膀微微的抖动了起来。

而内室之中,沐之离探过源无式的脉搏之后,深感不妙赶紧将他扶了起来。

“怎么了?”

玉暮杏赶紧坐在源无式的身后,抓着源无式的肩膀。

“杏儿,扶好了。”

沐之离二话不说,盘膝坐在了床榻之上,将自己的手与源无式的手交叠在了一起闭上了眼睛。

源源不断的真气从体内运转出来,运输到青城酒客的体内,而渐渐的沐之离的额头上也出现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咳咳,咳咳。”

没过一会,之离就撤回了自己的手,扶着床沿,侧身吐出了一口鲜血。

而源无式的身子也是往后倒去,嘴角流出了殷红,而且容颜也在变化黑色的发丝之中出现了几点斑白。

“之离。”

玉暮杏赶紧将源无式放在了榻上,走到沐之离的右侧,伸出手拍着他的后背。

“咳咳,咳咳。”

白兰坠露只觉得喉咙之中一片腥甜,伸出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缓了好久才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残花丸,快吃下去。”

玉暮杏给他喂了一颗,随后到桌子边拎起茶壶倒了一杯回来给他。

“感觉如何?”

“杏儿,让慎王爷还有陛下他们进来吧。”

“好,我这就去。”

“源无式,源无式。”慎王妃也顾不上什么了,就这样跑了进来趴在床头,伸出手摸着源无式的脸,“源无式,源无式。”

“之离,源无式是怎么了?”冷黍离看得出来,这源无式的容颜相较之前起码老了十岁,“他的模样……”

“谢太傅,源哥哥今日出去,可是为了帮你解决那个孩子的事情?”

沐之离从床榻上起身,没有先说源无式的状况,反倒是先问了谢维桑这个问题。

“是,源哥哥今日去县衙,正是为了帮我证明了这个孩子与我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突然口吐鲜血不醒人事了。”

“陛下,源哥哥他,该是被怀疑了所以才有人专门的设下这个圈套对付他。”

冷黍离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慕渊城他早就知道源无式是……”

“不可能,若是慕国主对源无式早有疑心的话,怎么可能会放他平安的回来?”慎王爷打断道,“并非是我有意的想这样猜测,只是这确实是事实不是吗?”

“但源哥哥也的确是被反噬了,要触动这个咒术除非有人要解开另外一个封印,不然的话也不会这样。”白兰坠露冷静的分析道,“之离可以确定这是为源哥哥设的一个局,至于慕国主是否知晓真相无从得知。”

慎王妃慢慢的站起身来,看着沐之离,“不管他是不是被戳穿了身份,我只想问,沐世子,那源无式他还有救吗?”

“抱歉。”沐之离痛楚的闭上眼睛,将头侧向一旁。

“什么!那杏儿……”

“他身上所中的咒术,我亦是无能为力,抱歉。”玉暮杏也是同样的向他们深鞠躬,忍痛说道,“方才之离为源哥哥灌入真气,并没有用反倒是加快了这咒印的反噬程度,他的生命力正在不断的流失。残花丸虽能暂时的维持,但是也只有十天的时间。十天过后,若是再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源哥哥必死无疑。”

“只有十天了吗?”慎王爷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不怒自威,“那好,那这次我就跟天斗一斗。”

雨中百味

“我都说了我没有事,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跟着我回来?”

沐之离硬生生的忍着自己想要咳嗽的冲动,冷着脸赶玉暮杏离开。

“我不是瞎子,你还想怎么骗我?”玉暮杏就一直盯着他,看他想隐瞒到何时,“沐之离,你是忘记了,我也是太医的事情了吗?”

“我没忘,我只是不想你把自己的重心放在错误的地方。你自己的事情还不够多的吗,现在还硬要把我的事情压在你的身上。玉暮杏,你就这般的闲?”

“想故意的激怒我,让我离开,你死了这条心吧。”玉暮杏丝毫不退让,步步紧逼,“我就一句话,你的手是自己伸给我,还是,要我用武力?”

“你很烦,我没有这心思跟你闹。这雨中百味不欢迎你,你离开吧,回‘残荷听雨’去。”

白兰坠露转过身轻轻的咳了几声,不让她听见,准备回房间里去了。

“莫怪我,喝。”

暮杏眉目一凛,伸出手就向他发动了攻势,虽说她现在没有内力在身但是也不见得留情。

“疯了吗?”沐之离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但也不想伤着她,只能左右的躲闪着。

“咳咳,咳咳。”

最终,沐之离还是没有忍住咳意咳出了血来。

但他就跟个无事人一样,用手帕擦掉了嘴边的血渍之后站起身来。

“你这人,为什么就喜欢一个人强撑?还要装作没事的样子吗,走。”秋风画扇又气又心疼,拽着他的胳膊,就把他往房间里面带去了。

熟门熟路的从他房间里面拿出了针灸盒子,走到窗边将手洗净之后,才又走了回来。

也不管这沐之离是不是会反对,玉暮杏抢在他说话之前,拎起他的手将衣袖拽了上去拔出银针刺入了穴道。

“槐聆昔在祭天的时候都这样的警告你了,你还要离我这般近,不怕遭天谴吗?”沐之离平平静静的由着她想做什么,反倒是问了她这一句,“为什么还要关心我,要做这样的事情?”

“难不成你认为,我会这样做就一定是对你有感情了?”玉暮杏将针扎好之后,抬眸平淡的看着他,“不珍惜自己的病人,在大夫眼里面最是头疼,而我却偏偏要让他们乖乖的听话。”

“一贯的强势,对你而言不是好事,你这性子还是改改吧。你现在该真正该操心的,是源哥哥才是。”

“源哥哥身上所中的咒术,冷国之内可有人能解?我已经对不起幽兰了,所以绝对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源哥哥从我眼前消失,绝对不能!”

“陛下已经飞鸽传书让蝶盈素尽快的回来了,云阁和雨阁也会尽力的找寻懂咒术之人。”沐之离的嘴唇紧紧的抿起,“短短的十天,该是我们这辈子与无常最近的一次赌注了。杏儿,我虽不想让你伤心,但你还是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连你仅仅只是帮他运输内力,都能成这副惨状,源哥哥他当真是九死一生了。我不会放弃的,哪怕只有一丝的机会,我也不会向无常低头的。”

“大家,都不会轻易的低头,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会把源哥哥救回来的。”白兰坠露伸出手,摸着她的发顶,“你这扎在我手臂的银针可以先拔出来了,我的手已经开始发麻了。”

“抱歉,我忘却了。”

玉暮杏这才回过神来,将视线转移回了这些针上面,迅速的拔了下来把衣袖拉了下来。

“我去太医院给你抓副药,煎好了再送过来。你若是乏了就先休息一下,等喝药的时候我再喊你。”

将东西收拾好放回原位之后,玉暮杏再次将自己的手洗净才走了出去。

“诶。”

一声叹息,包含了太多繁杂的心事,更多的该是自责罢了。

冷国,夜阁隐秘据点

“如何?”

慕渊城双手负背,看着亭外一池的湖水,难得的没有喝酒。

“白宁,中了枕骨媚下的反噬咒术。听那杏公主所言,只剩下十天的寿命。若是十天之内,不能呢个将此咒术解开,白宁必死无疑。”

竹思遗自从知道了白宁的真正身份是冷国的源世子之后,对他的态度就越发的冷淡了,所以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只觉得总算是帮慕渊城出了一口恶气。

“呵呵,他果真去做这件事情了,当真是没有辜负朕的期望。”慕渊城笑了起来,手却是紧紧的握起,“不愧是冷黍离的左膀右臂只有忠诚,跟朕相处那么久的时日了,当真没有考虑过朕的心情。”

“他本就是冷国之人,即便陛下对他再好,也改变不了他对自己国家的那份心。陛下既然已经看清楚了这一切,那么也该向前走了。”

“竹思遗,你说朕是不是也彻彻底底的当了一回傻子?被他欺骗了那么久,本该是恨他的,可不知为何朕的心中竟然试练半分的恨意都没有。你说他身上的咒术若是无人能解,十日之后便会死去,为什么朕知道的时候却是觉得伤感?你说,这是为什么?”

竹思遗也不好瞎猜测,只能笼统的答道,“陛下这么久以来,对白宁的感情没有掺假,自然是舍不得。”

“那你说,这白宁对朕是真心还是假意,在他的心里面到底有没有把朕当成过是他的兄弟?”黯霄玄翼总算是转过身来,看着竹思遗。

“这个……竹思遗不知。”

“呵呵,你自然是不知。因为连朕都不知道有没有,你如何得知?”

“陛下……”独立云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伤感之情也只有今日,今日过后,朕不会再留情面。慕国的神像被毁,而极花剑也的阴暗力量也已经被朕发掘,竹思遗到我们该行动的时候了。该怎么做,你明白的。”

“是,竹思遗明白。”

独立云容行过礼后,就走出了亭子,准备将消息发出去让各方的势力都做好准备。

再次转身,看向亭外的池水,水波一圈一圈的散开将慕渊城的倒影拉长。

“白宁……源无式……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