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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旧事重提

到中秋节时,全国上下一片喜庆,皇宫之中也摆了国宴邀请朝中大臣携带家眷赴宴,薛侑身为皇子自然是要回宫中与皇帝皇后团聚。

同时,程王府也接到了邀请,老皇帝为了表示对老程王的歉意,特意邀请老程王携两位千金进宫赴宴。

老程王告知程嘉怡和程岁心后,两个人是各有忧虑,都想拒绝。

老程王却说诸多大臣都会赴宴,如果这时候她们两不去会引得众人胡乱猜测,程嘉怡勉强同意,岁心也只好答应下来。

清晨出发的时候,华兰为岁心精心准备了一套华服,红色十分艳丽,再加上金色的腰带和上面十分精致的刺绣更是耀眼,宛若明珠。

岁心打量了一眼慵懒地说,“穿件普通的就行了,不要这么张扬……”

华兰抱着衣服走过来,看着铜镜里的岁心越发柔婉笑道,“我可不想主子在穿衣上还输给那位……她天天想着法子贬低我们,我们偏偏要跟她斗一斗,她灰头土脸的时候我们就趾高气昂……”

“跟她斗心情都毁了,我就穿那件鹅黄马面,外面披件红色的斗篷就可以了,进宫只是吃国宴不是比美。”岁心只是不想太过招摇,现在这种时候还是越低调越好。

程王府没有像样的马车,薛侑一早就让霍离送来了一辆车轿宽敞的马车,程王端坐于车轿后面,程嘉怡和岁心面对面而坐。

刚刚坐好,程嘉怡就向岁心投来询问的目光,岁心故意视而不见垂着眼睑闭目养神,程嘉怡有火无处发泄,只能用脚尖轻轻地踢着岁心。

岁心收了收脚,结果程嘉怡还是不肯放过继续踢。

这时岁心突然睁眼狠狠地剜了一眼程嘉怡,显然程嘉怡被吓得不轻,顿时停下动作规矩不少,岁心这才清净下来。

皇宫异常热闹,比之平时冷冷清清的样子变化太大,岁心到也觉得新奇,四下张望,却在无意当中看到了不远处和群臣相伴而行的薛侑。

他英姿勃发,身材宛若一株挺拔的白杨行走于众人之间依旧醒目,大概是感觉到了岁心的注目薛侑也缓缓回头看向岁心这边。

正是中秋,本是月圆人圆的团聚时节,此时岁心和薛侑却两两分别,那种压抑在心头的伤感此时突然又涌出,岁心下意识地转开了脸不再看薛侑。

程嘉怡自然看到这个动作,很遗憾地啧了一声,“真是人间疾苦,求不得爱别离啊。”

程王看了一眼程嘉怡不语,岁心则是不再理会程嘉怡只是四处打量,所有的人都进了皇宫吃晚宴的秋衡苑,诺大的宫殿此时已经摆好了宴席,自上而下满满当当。

程王身分尊贵自然坐到皇帝皇后的左侧桌子,程嘉怡岁心依次而坐,薛侑身为晋王自然是坐在右手侧,与程王面对面。

薛侑目光落在岁心身上,她虽然穿着十分素雅,但精心梳好的发髻和那些精致的首饰还是把她衬托的明艳动人,薛侑不由多看了几眼,然后又默然独自喝了两杯酒。

“诶,晋王怎么这就自己喝上了,举国同庆的今天难道不应该大家共同举杯吗?”丞相看到薛侑喝闷酒,自然知道其中缘由,他故意看了一眼岁心又看向薛侑,语气里带着几分同情和怜悯,还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这时皇后发话了,“想起我儿允承小时候最爱吃酒,小小年纪就吃醉了好几次,为此没少被皇上责骂……现在看来皇儿还是嗜酒如命,自己独饮也有几分滋味。”

薛侑觉察出皇后的试探立刻小心回应道,“儿臣深知自己身负重任,责任重大,不敢恣意畅饮,现在已经很少再饮酒烂醉了……今天是团圆节儿臣自然是高兴所以想痛饮几杯解解馋。”

皇后点点头,自己也喝了一杯。

片刻后皇帝道,“以前皇儿喜欢舞剑,今天不知道还有没有这雅兴?都说是酒醉舞剑更有意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在外人看起来再寻常不过的交谈可是在薛侑这里完全成了一种试探,薛侑知道老皇帝和皇后已经在怀疑他的身份有假,借由这些过去的事情来辨别。

薛侑笑了笑道,“可惜今日来皇宫儿臣并未随身懈怠剑,否则今天到是可以趁兴而舞,给父皇和母后助助兴。”

话音刚落,一位宫人就捧着一把宝剑走到了薛侑面前,十分恭敬地说,“皇后知道晋王喜好特意准备了晋王小时候喜欢的宝剑,请晋王舞剑。”

岁心发现薛侑有些迟疑,她并不明白薛侑此时的心情,只是隐约从薛侑的神态中发觉他并不是很情愿。

难道是他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刚刚看到他时就觉得脸色不佳,岁心只是没有机会上前询问,现在看他迟疑地接过剑就更加确定他身体不适。

只是现在她想替阿有说话也不能,只能默默地看着他走到大殿中央舞剑,感觉十分心疼。

薛侑常常习武,舞剑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只是皇帝皇后想看的是允承舞剑而非薛侑舞剑,这就需要他留心一些,以免露出破绽。

他身影翩若惊鸿,在大殿之上挥舞宝剑一动一静之间形成蛟龙之势,惹得众位大臣连连拍手叫好,他动作行云流水挽出来的剑花亦是十分的利落刚劲,叫人一看就是习武高手。

殿上的老皇帝看得是连连赞许,回头对皇后说,“允承舞剑记忆精进不少,虽有小时候的姿势,但这力道与技巧却是大有长进……朕很欣慰。”

皇后也没有从中看出什么端倪和破绽,只是十分默契地笑着回应道,“皇上所言极是,我们的允承可真是长大了。”

一曲毕,薛侑收剑,又十分恭敬地将宝剑交给宫人,宫人手捧着宝剑匆匆退下。

这时皇后才吩咐旁边的果儿,“果儿,今天中秋佳节,所有为节日助兴的人都重重有赏,来,把这块玉佩给皇子,让皇子好好看看还记不记得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