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些昆仑奴啊？说他们是黑鬼倒也不差，这些黑不溜秋的玩意儿干啥啥都不行，吃啥啥也不剩，连原来朝鲜区来的棒子人都比他们强太多，真真就是人憎狗厌的黑鬼。”
老头看向陈昭指着的方向，那一群在监工的皮鞭下哀嚎叫着苦干活的黑人，不由露出鄙夷厌恶的目光说道。
“我想知道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陈昭皱着眉头继续发问。
难道连汉人的国家也被黑鬼入侵了？
这是个坏消息，让他心情很恶劣。
但好像看到的又不是那么回事，黑鬼们像是被奴役了。
“这不咱们汉人这边待遇好嘛，那些玩意儿就偷偷从南方那些白夷国里逃出来了。起初咱大伙都欢迎他们，毕竟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以为他们和那些认祖归宗受教化的殷人一样。
可谁成想，他们好吃懒做不说，还不爱干活！他们自己把钱花光了睡大街就抱团抗议赖咱们朝廷不优待他们，你说这有理吗？
而且他们还总是打架斗殴、四处挑衅，更有甚者还调戏咱们汉家的妇人，这谁能忍得了？
一些江湖好汉直接就半夜杀上门去宰了一堆，把脑袋挂到他们居住区的大门上。这下那些昆仑奴就开始叫屈了，但好在咱大商朝廷是非分明，大王一声令下把这些黑鬼男的全给阉割了，然后给他们上了枷锁，男的女的都要干活，叫他们累死为之。”
随着老头解释完，陈昭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感觉心里格外地爽，脱口而出：“干得好！”
老头诧异道：“你觉得好？当初咱们大商这么干后东面的汉国立即也跟着这么整，其他诸侯小国纷纷效仿，有样学样整治那些跑来的昆仑奴，一个都不放过。但此举也引来不少儒生的指责，说什么圣人教化...”
“屁话！大大的屁话！”
陈昭心里一怒，直接开口打断爆粗口：“你说的那些儒生脑子都被驴踢了？他们就是一堆严于律人，宽以待己的蠢货。只会口诛笔伐，却从来不想想自己。当初大顺太祖建国后没处理这些所谓的清流儒生吗？怎么还让他们也跟着跑到扶桑来了？难道忘记了大明朝灭亡的祸根其实就是这些狗屁文人？”
听了陈昭的话，老头的目光愈发亮起来：“你连这个都懂？小伙子真不简单呀！”
“咳咳，比一般人聪明些，聪明些...”
陈昭忽然意识到，似乎和自己讲话的这个老头不像是个正经拉货做生意的。
寻常老百姓能有这么多见识？
于是，他不由旁敲侧击问道：“话说大爷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老头摸着胡子笑道：“太祖咱不知，但太宗可是绝顶聪明之人，自然知道昔日以东林党为首的那帮子清流是什么货色。所以待他掌权后狠杀了一批，能处理的都处理了，就如那道貌岸然的钱老贼，被赐死时羞愤之下要跳河，却因水太凉而跑回岸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最后还是看不下去眼的太监捅了他一刀送他上路。
但老话说得好，孤阴不长，孤阳不生，儒学还是有用的，歪的不是学问，而是人！所以自然不可能全部杀绝。而没了前代毒瘤的影响，后辈读书人也就被纠正了过来，以至于后来跟着来到扶桑的那批儒生功劳也不少，就比如教化那些殷人后裔。
其实说穿到底，就看国家是否有雄主在。有雄主，镇压一切魑魅魍魉，什么清流污流或其他势力都要俯首称臣，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若无雄主，那朝堂乃至民间都要受野心之辈摆弄，轻则家国动荡，重则天下大乱。前朝的末帝不就是吗？”
“您连这个都懂？真是佩服。”
陈昭笑眯眯的赞道，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心里却愈发觉得这老头绝非常人。
“呵呵，谬赞，我老家伙就是好研究古事，也比一般人聪明些，聪明些。”老头笑呵呵的脸上让陈昭看不出任何东西，十足老狐狸一个。
“那你觉得对付这般又开始迂腐的文人儒生该如何去做？”老头开始反过来问他。
陈昭沉吟片刻，开口回道：“正如您老所讲，一切唯人，心若有变，谁也不知。但总而言之，于我汉家有益之言，当听。于我汉家无益的迂腐之人，当斩！”
说完后，陈昭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自己剽窃来的话彰显一下逼格：“别问民族为你做了什么，要问你为民族做了什么。”
老头的脸色一僵，手摸着胡子不动了，似是在仔细揣摩思考这句大咖们用来忽悠普通人的话。
这逼装成了！
陈昭嘴角弯起来。
“呼...”
半天后老头的眼里才恢复神色，看向陈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道不明的意味。
连他说话的姿态也放低了几分：“那请问，我大商陛下下令如此对待这些昆仑奴，到底好是不好？是否还有更妥当的处理之法，能让后世史书不会有人污陛下之名。”
陈昭翻了个白眼，心说：‘原来你们是怕这个啊。’
他直接说道：“好！大大的好，没有比这更好的了！黑鬼，其实和野人无甚区别，他们不懂感恩，不懂道德人伦，全部杀光就是最好的方式。当然，现在这种男的阉割让他们干活到死其实也不错。须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至于后世会有什么人当圣母发仁慈谴责祖先，同情这些黑鬼云云，那都是吃饱了撑的！叫他们来试试被黑鬼欺压的感受？保证他们就闭嘴了。再说，身后之名留待后人评说，管他死后洪水滔天，活着能为民族做好一切就足矣，何必顾虑呢？”
“那些打着良善幌子同情昆仑奴引导民间舆论，想攫取利益的狼心狗肺之辈又该如何处置？”
老头急切问道。
“大爷，你到底是谁啊？”
陈昭不想兜圈子了，直接戳破。
“我...呵呵...我就是寻常一老汉尔。”
老头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即收敛神色，笑眯眯道。
“老汉就老汉吧，你不想说我也不想追问。至于你所问的问题，我可以给你支个招，那就是把那些家伙抓起来！他们不是同情黑鬼吗？就抓些外面没阉割的黑鬼，送给他们家去，给他们妻女尝尝，让他们好好招待同情下。”
“妙啊！”
老头喜上眉梢，心说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条好计策呢。
这边说着的时候，他们俩已经到了一座巨大的城池之前。
正中城门上雕刻有三个汉文大字——镇夷城！
“末将参见首辅大人！”
城门处把守的兵丁中一位将军一见是老汉，立刻走过来抱拳行礼。
“哎，人呢？人呢！！”老头却不理他，而是大叫，同时左右摇头看。
“额，大人，什么人啊？”武将十分纳闷的问道。
“就方才与我同行的人，他哪里去了？”老头十分焦急。
“我们没见着啊？方才您马车旁就一匹空马，我们还心说怪呢，以为是您的马。”
“江湖民间有大才，有大才呀！本阁正要把他举荐给陛下，怎么就让他给跑了呢？错过了，错过了...”
老头捶胸顿足，教一干兵丁十分无语，心说，这首辅大人乔装去视察一圈田地里的庄稼不会遇到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