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快两年了吧。”我回答。
他没说话，将烟拿起来，放在鼻子下面闻着。我问：“许先生抽烟吗？”
“啊，不抽了，戒了。”他微微一笑，说道。
戒了？他真的抽过烟？可是跟我在一起那几年，他曾经烟酒不沾啊。
“戒了好，烟酒伤身。要是为了烟酒把健康弄没了，那就得不偿失了。”我随口说道。
“健康？”他笑了笑。“健康有什么用，东西能失而复得，人却再也找不到了。”
如果不是我心里有鬼，我会以为他说的是许太太去世的事。但是此时的他不是许铭志，是秦哲。那么他说的“人”是谁呢？
我不敢相信是我，因为是我亲手杀了他，他知道。
可是他现在和妹妹在一起，刚开始对妹妹那样爱不释手，却又因为感觉到妹妹“跟从前不一样了”，而将她冷落。
“李太太跟我太太有缘啊。”许铭志又随意的了一句。
我笑着点了点头：“是，我们可以说相见恨晚。”
“那么，你最开始见到她时，她就是这样的吗？”他问。
这句话简直毫无逻辑可言。许铭志，我“第一次”见到她，你不是也在场？
我差点就这样反问他，但是我没有。我知道，他是想问我，从前，当许铭志还是许铭志的时候，燕双她就是这样的吗？
我脑子里绕成一团，脸上却浅浅笑着：“当然，燕双一直都是这样的。她又美丽又热情，所有人都喜欢她。”
许铭志看着我，过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看来你也不了解从前的双儿。”
我心里微微颤抖着，双手放在肚子上不敢拿开，否则就会被人发现，我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
从前的“双儿”当然不是这样子，但是我不能说我知道。我只能装作一个陌生人，点评一下现在的“燕双”。
“铭志？你怎么回来了？”正在这时，妹妹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回过头去，见她正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这边走。
她的身上穿着枣红色的丝绸睡裙，长长的波浪卷发垂到肩膀以下，未擦干的水滴将睡裙因湿了一片。
妹妹浑身带着刚刚沐浴后的潮热水汽站在哪里，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会心动。
但是许铭志只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将那根烟放进衣服口袋里说道：“有些文件我忘了拿，回来拿一趟。”
“你告诉我，我一会儿带过去就好了。”妹妹跟着他往书房走去，回头冲我打了个手势，让我先坐着。
许铭志离开了，我终于暗暗呼出一口气。我将身子往沙发里面靠了靠，就听见许铭志对妹妹说道：“没事，你今天不用去了，我自己就可以。”
“那怎么行，你现在好多事都忘记了，我得帮着你……”
“我说了不用，你在家吧。晚上我也不回来了。”
然后就是诡异的安静时间，我在外面，只听得见屋子里整理文件的声音。
再然后，我就听妹妹问他：“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