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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浮山 第九章 震慑狼群

“砰砰!”

随着两声枪响,半山腰的两只灰狼惨叫着一头栽了下来,跌落到雪地里扑腾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黄金狼王呲着牙,嘴里发出阵阵低沉的吼声,随着狼王的低吼声,岩舌上面齐刷刷的飘过来一大片莹莹的幽光,看到这一大片幽光,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会儿雪已经不怎么飘了,风还是呜呜的刮着,一群站在岩舌上的狼,隔着大风与我们一群蹲在谷底的人静静的对峙起来,整个山谷的空气似乎也在这一刹那再度冻结起来。

我紧紧的握着手里的猎刀,感觉都快要攥出水儿来了,时不时的瞄一眼躺在地上的蔡庆生,生怕他会压抑不住腿上的疼痛发出声来。

蔡庆生似乎也知道这个节骨眼儿的要紧,身体微微的抖动着,铁青着脸死死的咬着嘴里的缰绳,两只手使劲的抠着胸前的衣服,尽量的忍着。

扑扑簌簌的雪终于停了下来,阴郁的天空又再度恢复了晴明,天边甚至有几道金色的光线顺着杂乱的石峰飘落到了山谷里面。

黄金狼王用充满怨毒的独眼死死的盯着老叶,似乎随时都会扑杀下来把老叶撕成碎片。

老叶也是满脸愤恚的盯着岩舌上的狼王,手里的气动步枪死死的锁定着狼王闪着幽光的独眼。

我们静静的对峙了几分钟后,刻骨铭心的痛苦最终还是让狼王放弃了围攻我们的计划。

呲着牙低吼了几声便消失在了岩舌后面,随后飘在狼王身后的一大片幽光也随着阵阵的呜呜声退散在大风中。

直到狼群完全消失不见,我们这才慢慢放松下来,老叶缓缓的放下气动步枪,伸手从口袋里掏出烟袋想要抽上一口,这会儿我才发现他手抖的按了好几回才把烟丝按进烟袋锅子。

豹子干笑一下,使劲的甩了甩手点了一根烟:“就差一点儿,要是刚才那群狼围上来,咱们现在还是两说呢。”

秦雪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张瞎子,捂着手轻轻的哈着气:“老叶,看样子这雪一时半会应该是化不了了,前面的路怎么办?”

“哎呀,大小姐,我的骆驼告诉我,今天咱们是不能走了。”老叶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狼群消失的地方,沉声说道:“狼群虽然走了,不过肯定没有走远,我们现在可不能走了,我们一动身,狼群马上就会围上来。”

孙柏万疑惑的问道:“老爷子,您不怕那会笑的神灵了?”

“不怕了,不会有事了。”老叶愁眉苦脸的摆了摆手说道:“这场暴风雪一来,那些会笑的神灵就不会来了。”

刘佳小声问道:“蔡庆生他,怎么办?”

“我没事,放心。”听到刘佳提起自己,蔡庆生惨白的脸上强打着笑容说道:“徐老师,我真没事,一起踢球也骨折过,这点伤不碍事。”

我有点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他的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是在外面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这种环境,天寒地冻的。

而且一旦进入流血的山丘,到时候又会遇到什么现在完全没法预料,但现在出去,恐怕也不现实,目前也只能靠他自己硬抗了。

“放心吧,不会影响咱们的进度。”徐海推了推眼镜,在蔡庆生肩头拍了一下:“小蔡,不会有事,不过接下来的路你必须给我坚持好。”

刘佳在脸上抹了一把眼泪,低声说道:“老师,您放心,我会照看好他。”

蔡庆生感激的看着刘佳,对着她艰难的笑了一下,一路上都没怎么开口的张瞎子,伸手在蔡庆生的伤口附近摸了一下,淡淡的说道:“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暂时恢复到没事的状态。不过……”

“我愿意。”

“你听我说完。”张瞎子朝着我们环视了一周,静静的盯着蔡庆生说道:“我能让你保持正常的走路状态,甚至短暂的跑动,不过以我们的进度,出去之后你这条腿很

可能就废了。”

蔡庆生惨笑着说道:“来吧,以目前这种状态,我肯定会是大家的拖累,而且还不知道前面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

我也有多年的野外生存经验,这次算我倒霉吧,就算是我现在调头回去,恐怕这条腿也好不到哪儿去。”

徐海低声问道:“您的意思是说,以后会坐轮椅?”

张瞎子愣了一下,摇着头说道:“不至于,但一根拐杖肯定是少不了的。”

蔡庆生咬着牙看着我们,手指深深的抓进了雪窝子里,犹豫了一下狠狠的说道:“拐杖就拐杖,我愿意。”

“好,既然如此,陈青,你帮忙把他搬过来。”张瞎子冲我说了句,随后又对其他人低声交代:“其他人就留在这里吧,既然决定在冰雪谷过夜,那就把营地搭好。”

我应了一声,搀着蔡庆生慢慢的站了起来,蹒跚着跟随张瞎子的脚步一直走到了几十米开外的一块巨石下面。

张瞎子往四周看了一圈,点了点头,示意我把蔡庆生放下:“好了,你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来。”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就被下逐客令了,虽然我也特别想近距离看一下张瞎子的手段,不过既然他已经开了口,我也只能点了点头转身回到骆驼群里,跟其他人一起快速的搭建起了我们的营地。

等我们整理好周围的一切,张瞎子带着蔡庆生慢慢的走了回来,让我们感到震撼的是,除了裤腿上被我们扯开的口子以及大片的血渍,蔡庆生整个人的状态就跟没受伤一样。

我不禁对张瞎子竖起了大拇指,孙柏万更是大声赞叹起来:“真是太厉害了,简直就是奇迹啊。”

他说着就就要弯腰去检查蔡庆生的伤势,被秦雪一巴掌拍了过去,张瞎子嗤嗤的轻笑了一下,淡淡说道:“从来没有什么奇迹,他现在能够保持完好,是以牺牲以后的完好作为代价的。”

“好了,现在没问题就好,稍后大家轮换着休息,为了避免被狼群尾随,明天一早就出谷。”秦雪在蔡庆生肩头拍了一下,看了看老叶,轻声问道:“老叶,你说呢?”

老叶咂吧了一口烟,默默的点了点头:“好的嘛,趁着积雪成冰的时候出谷,骆驼也不会陷了。”

“那些狼还会不会来了?”豹子捂着气动步枪闷声问道:“咱们损失了两头骆驼了,要是狼群再来,恐怕咱们都得走着去那什么流血山了。”

“放心吧。”张瞎子扶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慢慢的说道:“稍后我到周围转转,如果狼群来了,我会处理掉。”

听到张瞎子的话,豹子便不再做声,转眼朝着蔡庆生看了过去,他似乎也对蔡庆生的腿上很感兴趣,不过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抱着气动步枪挨着身旁的骆驼窝了下来。

随后我们又快速的吃了点东西补充了一下能量,除了不见人影的张瞎子和守着骆驼的老叶之外,剩下的几个人简单的做了一下分配,轮换着每人抓紧时间休息三个小时。

原本我们带了四顶双人帐篷,有一顶帐篷在骆驼连环撞的时候完全损坏了,另有一顶多少也有点儿问题。

权宜之下,我们匆匆的开了两顶,刘佳个子最矮,就跟蔡庆生一顶,尽可能的让蔡庆生躺的更舒服一些。

我、秦雪还有徐海仨人挤另外一顶,剩下的豹子、孙柏万、邢南三个人在外面守着,站第一班岗。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徐海最后一个钻进帐篷,秦雪侧着身子躺在最里面,我侧着躺中间,徐海背对着我躺外面。

平时这双人帐篷躺两个人的时候还是很宽松的,现在一下子挤进来三个人,里面的空间就显得有些局促了。

我这人有点儿小毛病,身上被不熟悉的男人挨着就会浑身不自在,徐海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别扭,整个人尽量的往帐篷边缘贴着,我也尽量的绷着缩小自己的占地面积

头一回这么近距离的贴着秦雪,闻着她头发里淡淡的香味儿,之前在山里面养成的倒地就着的习惯这会儿竟然不灵了。

我怕惊动他们两个,僵着身子稍微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胳膊,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异样,秦雪挪了一下肩头慢慢的翻了过来,一下子和我形成了一个面对面的姿势。

她的额头轻轻地贴在我的下巴边上,一股热气随着她的呼吸徐徐的灌进了我的领口,我就觉得心口一麻,背上腾的一下被汗水打湿了一大片。

秦雪双手并排着蜷缩在胸前,抬眼看了我一下,很快又闭上,低着头窝在我胸口,小声说道:“抓紧休息。”

我小心的瞄了她一眼,她的脸上稍微有一些酡红,鼻尖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虽然是闭着眼睛,可是睫毛还在微微的颤动着,一团一团灼人的热量随着她缓慢的呼吸层层拍打在我的胸口。

看着她的模样,我心里突然泛起了一丝细微的涟漪,恨不得当时就把胳膊搭在她的腰上,不过一想身后还躺着一位,心里就像是猫抓猴挠一样,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秦雪的嘴角似乎微微抬了一下,轻轻的伸出手搭在了我的手腕上,不动声色的把我的手挪了上去。

我憋着一脑门儿的汗,也不敢乱动,胳膊肘儿随着她的手,机械的弯了起来,她把我的手也放在了胸前,指尖在我手背上轻轻的点了两下,然后慢慢推开。

我看了看她,她仍然闭着眼睛,也没有什么动静,我又僵了一会,脑子里闪出了各种和她一起冒险的画面。

闭着眼睛硬撑了一会儿,实在是睡不着,一扭脸才发现徐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帐篷里了,刚想起身出去,却发现秦雪已经捏着我胸口的衣服睡着了。

我干脆也不再多想,把背后的帽子往头上一罩,闭着眼睛眯了起来,一直硬挺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感觉秦雪轻轻推了我一下。

我一睁眼发现她已经醒了,马上如同大赦一样,赶紧拉着她起身出去,把外面的豹子、孙柏万、邢南三个人换了进来。

帐篷外面,张瞎子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来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徐海和老叶挨着坐在一起低声聊着天,老叶的小酒壶在两人手里时不时的轮换着。

看到我们出来,老叶提着酒壶对着我们扬了扬,秦雪弯腰接了过去喝了一口又塞到了我手上。

我仰头灌了一口,一股火辣辣的热流顺着喉咙一下子就烧到了肚子里,整个人赶紧一瞬间就燃了起来。

老叶呵呵的笑着接过了酒壶:“这酒可行么老板,这是我自己酿的嘛,烈的很。”

我抹了一下嘴,使劲的在地上踩了踩,冲他点了点头:“好酒,暖身子,老爷子,我问下,你确定咱们等会不会陷到雪下的裂缝里?”

“不会,不会的。”老叶喝了一口酒,哆嗦着把烟点上抽了一口:“这样的暴风雪会把地面冻起来,要趁着温度上来之前就走,快快的走,不要一个小时就可以出谷了。”

徐海小心的摊开一张古图,在上面点了一下,说道:“对照地图,咱们的位置大概在这里,流血的山丘应该在咱们的西北偏北一点儿。

现在风还是有点大,等咱们出了冰雪谷,找个风小的时候,把无人机飞起来再仔细的看一下。”

我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徐教授,说句可能你不爱听的话啊,打我们进戈壁到现在,我就没见着风小的时候,我觉得我前半辈子吹的风都没有这几天吹得多。”

徐海笑了笑:“这也是没办法,只能等到风稍微小一点看看吧。”

“数目全、牲畜安、宁卫牲畜过夜晚,金银齿、貂尾剪、充当卫士去那边……”就在我们低声聊天的时候,老叶端着烟袋低声的哼起了调子,我问了徐海才知道,这是一种吟诵的咒语,更是制止狼群袭击的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