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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最后一次机会

三天后,白启辱骂老师一事终于处理下来了:白启自动退学,马莉留校察看。东方铭觉得自己总算为于丽,为教师们出了口恶气。教师的尊严,不能象官员和商贾那样用钱权来维护,除了好好教学赢得学生尊重外,还要用强硬的手段惩治那些侵犯师道尊严的学生。

三天来,白启的家长找了各种各样的关系,托了一批又一批得人情,东方铭始终没有松口。熊校长委婉地劝东方铭顾全大局,东方铭说留下白启老师们都会寒心,希望校长支持他。熊校长无可奈何地让东方铭自己看着办,不要把事情又搞得不可收拾就行了。让校长噤口,东方铭就无所顾忌了。

白启家长又说动了于丽来为儿子求情,东方铭说他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于丽的面子,而是为了捍卫所有老师的尊严。最后,家长又找到了张丽娟的父亲,东方铭的岳父,被张丽娟狠狠地顶了回去。对于老公的做法,张丽娟完全支持,她说这样的学生就该打得他满地找牙然后公开开除。校长绵里藏针地劝告东方铭后,他一度有些动摇,张丽娟指着脑门把他尅了一顿,他才重新坚定了决心。

马莉和白启家长一起回到学校,东方铭坚决不再让她进教室。这个“老江湖”太有心机,几次较量东方铭都没占到上风,他不想再跟她耗下去了。他觉得她与白启之间没有什么真正的爱情,只不过是打发无聊的青春游戏罢了,看起来轰轰烈烈,实际上不堪一击。当白启确定被退学后,马莉心虚了,如果她也被退回家去,她妈妈肯定不会再管她了,她不想在社会上当流**。她知道东方铭不会轻饶了她,她几次主动去找他认错都被他拒绝了,她又不敢就这样回家去,只好躲在寝室里暗暗哭泣。

次日早饭后,东方铭发现鱼缸下面压着一封信,信中说马莉并不是坏女孩,她也想好好学习,只是因为父母离异受到了刺激,才开始自暴自弃。长期生活在单亲家庭里,她渴望关爱,所以才会跟白启谈恋爱。这次出走只是一时冲动,她现在非常后悔,怕失去在学校学习的机会。只要老师能够一视同仁地关心她,她一定会痛改前非,做个好学生,希望东方老师再给她一次机会。信上开头有称呼,结尾却没有署名,东方铭猜出了这封信的作者,肯定是与马莉同寝室的张洁。

这封信给了东方铭不小震动,他只觉得马莉举动有点轻浮,在他面前桀骜不驯。他没有去了解她的身世,也没给她应有的关心,很多时候都是冷眼看她,没有好脸色。他先入为主地把她定格为一个不良女生了,游书记说得没错,他东方铭确实太自以为是了。

第一节是数学课,陆长中到办公室问东方铭打算怎样处理马莉,东方铭说他是领导他说了算。陆长中建议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东方铭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东方铭在学校超市里买了一盒牛奶一个面包,一个人来到楼梯口的寝室,推开门走了进去。马莉正靠着枕头发呆,看见他进来,连忙站了起来,怯怯地叫了声:“老师好!”东方铭第一次见到她这副低眉垂眼的样子,脸上的泪痕让她显得楚楚可怜。东方铭更觉内疚,把牛奶和面包递到她手上,招招手示意她坐下,自己也在对面张洁的床铺上坐了下来。

马莉疑惑地看了东方铭一眼,抱着面包牛奶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候着东方铭发落。东方铭指了指她怀中的面包,示意她先吃东西。马莉看了一下面包,把它们放在床上,摇摇头说:“老师,我吃不下。”

东方铭干咳了一声,双手抱着膝盖,目光穿过马莉的头顶,望着她身后墙壁上油画里的枫叶,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马莉,老师对不起你。这一个多月,老师对你关心不够,没有跟你好好沟通,没有仔细了解你的具体情况,才会出现这次的事情。你上课讲话,离校出走,这是不对的,在同学中间产生了很不好的影响,以后一定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知道不?”

马莉抬起头,盯着东方铭的眼睛:“以后?老师,我还有机会吗?”

东方铭迎着她惊喜的目光,微笑着点点头。马莉一下子站了起来:“老师,是真的吗?你不赶我回家了?你真的原谅我了?”

东方铭摇摇头:“我没有原谅你,还没人象你那样要挟过我。但是,我想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能够好好把握。”

马莉喜极而泣,边擦眼泪边给东方铭深深地鞠了一躬:“老师,你放心,我一定会听你的话,好好学习。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好的,老师给你这个机会,就是因为老师相信你。不过,这次的事情还没完,你必须写两份深刻的检讨,一份交给年级组,一份当着全班检讨;还有,一个人打扫教室一周。”

“谢谢老师,我愿意打扫一个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