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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回到宿舍,东方铭无力地倒在床上,枕头下面传来了“呜呜”的声音,他从枕头下面翻出手机,上面显示了好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不用看他都知道肯定是刘敏打来的,他关掉了手机,脱掉衣服拉过被子蒙头盖上。

这几天一直和张丽娟刘敏一起忙碌升官办学的事,这个关于李艳的消息犹如釜底抽薪,一下子掏走了他的心肺,他没有心情跟任何人聊任何话题。过了一会儿他从被子下面探出头来重新打开手机拨打了李艳的号码,还是一如既往的关机,他狠狠地把手机扔在枕头边。

从放寒假那一天开始李艳就一直关机,难道她真的喜欢上别人移情别恋了?他感到全身冰凉,寒意好象渗透到骨头里去了,于是他把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连脑袋也包得严严实实,脑子里混混沌沌不断出现的是那晚李艳咬他的情景。酒精慢慢发挥了作用,迷迷糊糊中他就沉沉睡去。

“临行喝妈一碗酒……”李玉和嘹亮的歌声把东方铭从沉睡中唤醒了,他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头发上快要滴出水来,估计昨晚喝进肚子的酒精完全从体内蒸发出来了。他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望着朦胧的窗外发呆,思维好象也随着淋漓地汗水蒸发掉了,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该干什么。

学生宿舍楼上短促的哨音和学生下楼跑向操场急促的脚步声,伴着李玉和雄赳赳的歌声在东方铭脑海里构成了一幅前仆后继干革命的宏伟画面,血液慢慢沸腾起来。他觉得自己应该象个英雄让自己人生焕发光彩,而不应该象那些痴男怨女一样沉溺于儿女情长。

他再也坐不住了,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来,抓起哑铃对着墙上的镜子狠劲地挥舞起来。再一次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坐回床上时,他感到精神气爽浑身舒坦。操场上传来补课学生整齐有力的口号声,那么熟悉亲切,东方铭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朝气勃勃的学生中间,带着学生前进他就有英雄的感觉。现在学生都已经放假回家了,没有师生交流共鸣的课堂英雄又该干什么呢?他现在能够理解那些退休的老师们时常在校园徘徊的心情了。

他想起了张洁,想起了昨天和刘敏筹办的事情,急忙从枕头下找出手机打开,一条条阅读起刘敏昨晚发给她的短信。刘敏先是告诉他办学的事得到了她父亲的支持,而后是叫他吃晚饭,再后就是问他干嘛不回她短信,最后就是道歉说自己不该打扰他与别人的约会。东方铭对着镜子一声苦笑,自己是想约会可伊人已逝空余花月。他回信息解释昨晚发生的事,但隐去了醉酒的真正原因。

刘敏没有回信,可能还没睡醒。东方铭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从极度失落中恢复并振着起来,他感到浑身是劲但不知该朝哪儿使。他想去花果山下跑步但天还太黑看不清路,并且昨天踢了足球踝关节还有点痛,于是他从书架中抽出一本《希特勒传》看了起来。

历史上有许许多多的英雄人物,东方铭最崇拜的是关羽、岳飞、拿破仑、希特勒,他羡慕关羽岳飞的勇武忠义,折服拿破仑希特勒的雄心大志。在讲二战的历史时,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把希特勒渲染成一个寂寞的英雄。学生特别是男生听课后血脉喷张,下课后在走廊上伸着手臂冲他背影喊:“希特勒”。后来他在球场上进球后,围观的学生也一起伸着手臂狂喊“希特勒”。

快到中午了,刘敏一直没有回信息,东方铭打了两次电话她也没接,看来她的气还没生完。东方铭决定到“刘星际酒店”去找她,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的风衣套在毛衣外面,那是上一届毕业的一个女生从东北给他寄过来的。平时他都只穿运动服,只有那些他认为应该让自己小心谨慎的场合他才会穿西装或风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