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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旗开得胜

两天后,“敏思文化补习学校”正式开班了。由于这两天镇电视台轮流循环播出他们的广告,全镇的人几乎都知道了这个名字。这是芦莲镇的第一家文化补习学校,来咨询和看热闹的人不少,但真正报名补习的却寥寥无几。东方铭不便出面,便让陈一凡把杨茜叫来帮忙,杨茜又叫了镇上的其他两个同学一起来负责招生。

招生点就设在“刘星际大酒店”门口,刘敏指导着三个大学生进行招生宣传和接受家长咨询。这三个女孩手眼灵活,不到一个小时,她们就把招生章程烂熟于胸并能够随机应变加以发挥了。她们用自豪和崇拜的口吻把她们高中时的老师吹成了提高考分的能手,还显身说法地告诉家长如果不是这些老师的指点她们是考不取现在读的大学的。

莲花中学是芦莲镇的最高学府,也是芦莲镇的一块招牌,加上这些女孩真真假假的宣传,来咨询的人越来越多,进出酒店的人也会在旁边看看热闹听听宣传。

第一天下来,有三个家长试探着给孩子报了名,第二天就增加到了五个。当天下午,东方铭制定了补习的课程表,也联系好了上课的老师。他把寒假补习分成两个阶段,年前年后各五天,每天开设数学英语物理化学四科。上课的老师都是家在附近刚从上届高三下来的年轻教师:英语老师秦玉坤,数学老师李冰,物理老师王华,化学老师张丽娟。

安排完毕,自己反倒无事可干了,东方铭又后悔当初大学里阴差阳错被历史系选了去,如果是英语专业的话现在就有用武之地了。不能上课,那就去当校长吧,领导们不是经常这样调侃自己吗?他这个自封的校长目前能干的只有勤杂人员的活路了。

晚上,东方铭叫陈一凡派了几个学生过来,大家一起动手把刚刚改装的两间教室收拾得干净整齐。黑板上方贴着东方铭手书的八个大字“格物致知,慎思明辨”。法人刘敏抽空上来检查后表示十分满意,作为奖励,她送给每个帮忙的学生一个印着“敏思文化补习学校”的笔记本。

一共有八个学生报名,三个高一的五个高二的。虽然人数不多,东方铭还是决定两个年级同时开课,四个老师轮流给给他们上课。

第一天来上课的学生都有家长陪同,一是来替子女交学费,二是来看看究竟是哪些人在给学生上课。上午是张丽娟的化学课和李冰的数学课,两人分别是高一高二的班主任,也是本学科的备课组长。来补课的学生都认识她们,分别把她们的情况告诉了自己的家长,家长们听说是学科组长在给他们补课都爽快地交齐了费用放心地离开了。

下午,高一来补课的学生就增加到了八个,高二的学生也增加到了七个,学生和家长的宣传比电视台的广告效果好得多。

到第三天上课时,刘敏购买的四十张课桌已经不够了,东方铭让她再订购十张课桌。

从第四天开始,东方铭的工作就不再是收费和报名,他开始委婉地拒绝来报名的学生和家长了。一个班的规模不能超过二十五人,否则就要影响到补课的质量和效果。小班教学的优势就是知识过手能够落到实处,人数多了老师就照顾不过来。家长们建议他再开两个班,东方铭说第一期补习马上就要结束了,扩班的事年后开学再说。

第五天上完课,年前的补习就结束了,时间已经是腊月二十七,再过两天就是春节了。晚上,刘敏把老师们召集在酒店一个雅间里,东方铭作了简单的总结并公布了帐目:总共收费一万四千八百元,除去广告和课桌费用还剩一万二千多元。刘敏最后宣布了费用的分配方案:百分之五十用作张洁的医疗基金,百分之五十作为大家的辛苦费,然后发给四位上课老师一人一个装有一千五百元钱的信封。

张丽娟第一个站起来,拣起信封就朝东方铭扔了过去:“东方铭,你什么意思?当初你是怎么想起办补习学校的?你办学校为的什么?这么快就变了?你这么做跟商人有什么区别?”

当初东方铭告诉她由刘敏出面办学校时,张丽娟光顾着高兴没有想得太多。这几天看见东方铭围着刘敏打转,什么事都只跟刘敏商量,张丽娟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她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但东方铭对刘敏的态度明显跟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现在还由刘敏来安排费用的分配,他东方铭完全忘了办学的初衷,张丽娟终于爆发了。

刘敏听出了玄外之音,连忙解释道:“对不起,各位老师,这是我和东方老师刚刚作出的决定,还没来得及和大家商量,请不要见怪。大家放弃寒假的休息时间来给学生上课,我们不忍心看着大家白白辛苦。”

其他三位教师也把信封推还给刘敏,她们并不是为了挣钱才来给学生补课的,当初说好是为张洁筹集医疗费的,现在不能改变这一初衷。

刘敏望着东方铭,东方铭点点头站了起来:“好吧,既然大家坚持不变初衷,那就按原来说好的办吧,只是大家这么辛苦,我们过意不去。”

“什么我们你们,东方铭,我们一起在做一件事,那就是为张洁治病,不是我们在给你们打工。”

“对对对,张老师说得对,我们是一整体,还分什么彼此呢?”

“敏思文化补习学校”的团年晚宴在张丽娟发泄了一通后正式开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