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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喝什么

周怀幸就挡在她门口,一只手摁在门上,鹿一白关不上,看着眼前人:“周先生这样,就没意思了吧?”

当年是他自己说的,只要她敢踏出去那个门,就不必再回来。

鹿一白字字句句都记得,甚至连他的表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话说的绝情,周怀幸只是看着她。

男人眉眼暗沉,看的鹿一白有些心乱,她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外面偶尔经过的人,松开了门把手。

“十分钟。”

这么大半夜的站在自己面前,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鹿一白转身进了门,周怀幸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随着她走了进去。

门被从内关上,鹿一白听着关门的声音,蜷缩了下手指,问他:“喝什么?”

她说着,又加了一句:“只有水。”

周怀幸点头:“可以。”

鹿一白就从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递给周怀幸一瓶,又将另外一瓶拧开,才要喝,就被周怀幸一并拿了过去。

“别喝这个,凉。”

他说话的时候,将水倒在了烧水壶里。

鹿一白看着他的动作,神情愈发冷澹。

“两分钟了。”

周怀幸抬眼看她,就见鹿一白的后背都是绷直的。

她在紧张。

他无声叹了口气,示意她去沙发上坐:“来吧,我们谈一谈。”

他们之间温情的时候不少,但不该出现在这时候。

鹿一白警惕的看着他,问他:“你要谈什么?”

她拧着眉,神情里满是防备。

“对不起。”

他张口就道歉,鹿一白一愣。

“我们在一起七年,你受了很多委屈,就连分开……”

他想了想,还是直白的说:“是我当时考虑不周,又太自负。”

从鹿一白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到现在,他不是没有反思过自己的过错。

他的确是错了的,当初得到的太轻易,他才没有好好珍惜。

听到周怀幸这话,鹿一白下意识掐着掌心,半天才开口:“不用道歉,你不欠我的。”

她看着周怀幸,声音缓慢:“当年是我有求于你。”

她那时候身在悬崖之下,是周怀幸把她拉了上来。

不管后来的结果如何,可恩是恩,她不会因此抹杀。

“好。”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点凉意,周怀幸的神情却是温柔的很:“小鹿,那我们,过去既往不咎好不好?”

“什么?”

鹿一白以为自己听错了,周怀幸就又说了一遍:“我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他温柔的看着鹿一白,轻声说:“我们,重新开始,行不行?”

人生这么长,他无法想象没有鹿一白该怎么办。

过去三年的教训已经够了。

但周怀幸这话一出,鹿一白的脸色血色尽失。

她看着周怀幸,拧着眉,张了张口,问他:“周先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叫的疏离,周怀幸点头:“知道。”

他叹了口气,神情里带着点怅然:“过去我们都太年轻,彼此也都有亏欠。但是过去的事情不可更改,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小鹿,我希望,我们能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他的确不知道如何爱一个人,但这三年让他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爱鹿一白。

高傲如周怀幸,也会低下头颅,露出脆弱的脖颈。

可鹿一白看着他这模样,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既往不咎?”

鹿一白冷着脸,嘲讽的问:“周怀幸,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能既往不咎,我就得乖乖点头答应?”

她看着男人,一双眼都红了:“抱歉,过去的事情,你能既往不咎,我不能。我这人天生小肚鸡肠,亏欠了我的,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

“我们之间,绝无可能重新开始,我跟你最好的结果就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鹿一白一字一句说的狠,周怀幸才起来的那点温情,就在她的话里尽数消散。

“你在恨我。”

周怀幸说的肯定,鹿一白自嘲的笑:“哪儿敢呢,周先生位高权重,我远离您就是了。”

她这话,让周怀幸也起了些不虞:“小鹿,今夜我过来找你,是想好好谈谈,而不是吵架。”

“不巧,我跟周先生没什么好谈的。”

鹿一白看了看表,举起了胳膊给他看时间:“已经12分钟了,多出的两分钟就当是人情,送您了。”

她明晃晃的下逐客令,周怀幸舌尖抵了抵上颚,神情有些不耐:“鹿一白,当年的事情,我是有错。但你半点错都没有吗,你为什么非要死咬着过去不放?”

这话说的,鹿一白气极反笑,问他:“深夜闯我的房间,在我家门口堵我,周怀幸,是谁死咬着过去不放?我都躲了三年了,三年时间,还不够让你拿我当个陌生人、空气一样的视若不见吗?!”

“不够!”

周怀幸呼吸重了些,将人摁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捏着鹿一白的下巴:“别说三年,就是十年,也不够。鹿一白,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前半生乌云遮日,她是他22岁的生日礼物。

是他这辈子,收到过最珍贵的礼物。

可他明白的太晚。

“鹿一白我告诉你,你最好收了那点不该起的念头。除了我,谁都别想要你。时宴不行,其他人也不行!”

男人辖制着她,这姿态让鹿一白呼吸都有些不畅。

她推不开,声音也高了几分:“周怀幸你疯了吧?!”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像是从来没认识过他似的:“我跟时宴怎么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她试图挣扎,却被周怀幸摁住,哑声问她:“没有关系?那时宴怎么就住进了芙蓉园?”

还是以主人的姿态,住进去的。

他眼中的妒忌和痛苦,鹿一白一览无余。

她明白了什么,突然便不挣扎了,冷笑着问他:“周先生现在问我呢?”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心口:“你不如问问自己,当年做了什么,才让我走投无路到卖房子的地步?”

周怀幸骤然想起了那张房产证。

他没有怀疑过那张房产证的真假,哪怕到现在,都觉得那是鹿一白和时宴的托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