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辰烟边打量着房间里简约干净的装饰边小心翼翼的问。
坐在辰烟对面的年轻男人点了点头,“没错,我是医生。”
没想到,大汗淋漓走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搭上车,结果还是找错了地方。
辰烟顿时郁闷了。
年轻的男人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给人的感觉倒是很温和。
辰烟站起来,闷闷道,“对不起,我找错地方了,现在就走。”
刚要出门,就听见那个年轻的男人说,“坐下。”
语气虽然不很严厉,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辰烟看到了他从抽屉里拿出来,摆到桌子上的铭牌,主治心理医生——邢隐。
邢隐?!
辰烟灰沉沉的眸子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连忙听话的跑过去,坐在他面前。
“您是邢隐?”
男人悠闲的挽起自己的袖口,“铭牌上有字。”
邢隐的嗓音清淡带着调侃,但并不轻浮。
辰烟窘了下,继续急切说道——
“您真的是邢隐么,我听说您收费很高,没关系我有钱,只要您能帮我把事情查清楚,我肯定不会少给的!”
男人的五官俊雅秀气,一张脸更是白白净净,就像剥了壳的嫩鸡蛋。
倘若换个其他女人坐在这里,估计都要自惭形秽了。
邢隐长睫垂下,睨着她笑,“来这的每个人都这么说,你的时间有限,捡重点。”
辰烟愣了一下,发觉自己没找错地方。
“邢医生,是这样的,我父亲四年前因心脏病去世,发病原因让我有些疑惑,所以想请您帮忙查一下。”
邢隐打开电脑,眼睛专注的盯着屏幕。
不耐烦道,“你父亲的名字,你的名字,你怀疑的对象。”
辰烟没有犹豫,立马告诉了他。
心里却在想,这个私家侦探脾气可真大,还这么年轻到底能不能行?
余光瞥到辰烟不满的眼神,邢隐冷淡道,“辰烟,你这个案子隔了四年,我不会给你任何能查到线索的保证,不满意可以去找别人,不用在心里骂我。”
辰烟惊了一下,这人会读心术么?
邢隐细碎的短发散在额前,遮住了从额角蜿蜒到太阳穴的一道刀疤。
微风吹进屋子,拂起了他的头发,刀疤在他白净秀气的脸上,更显狰狞。
这是怎么弄的?
“想知道这个刀疤怎么来的么?”
邢隐都没有看她,径自发问。
“嗯,想。”
邢隐点点头,“好,等会儿把这项询问的价格也一起缴了。”
“……”
这人居然把自己的伤疤当做赚钱的工具。
想钱想疯了?
邢隐看了她一眼,双手不停,“把你知道的信息和疑惑都告诉我,仅凭你提供的名字,有效信息太少了。”
辰烟犹豫了下,要不要告诉他。
邢隐伸手把电脑一推,重新倚在座椅靠背上,闲适道,“不说也无妨,反正是你的事,查不到也跟我没关系。”
辰烟顿时默然,这人说话可真够直接的。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辰烟,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不说就等着下次预约吧。”
被他一逼,辰烟把知道的事情全都一股脑告诉他了。
包括吴玉芝养了小白脸,四年前事件中的陈良教练和他女儿陈灵,等等。
邢隐一边记录,一边不耐烦道,“一早就都说了多省事,非得让我问才说。”
抬起秀气的一张脸,用与其不符合的低沉嗓音说道,“时间到了,去右边第三间缴费,你发现有效信息第一时间通知我,有线索我会联系你。”
辰烟一肚子的莫名其妙,这个人真的是私家侦探?
去第三间屋子缴了费,辰烟有点肝疼。
居然要五十万……
类似前台的年轻男人很礼貌的递给她一张名片。
上边印着,隐心理诊所,联系电话……
呵,打着心理医生的名号做私家侦探,还真是会玩。
下了一楼才发现,人家真的是心理医生,她正好撞见了来送锦旗和谢礼的豪门太太。
太太说,她自从发现自己丈夫出轨后,整日心神恍惚,患上了抑郁症。
还是多亏了邢医生的纾解,她才能重获健康。
辰烟讪讪的想,这不会是拖吧。
后来,她就知道了,这当然不是拖。
邢隐他本来就是心理学博士,还有从业证书。
徐宓一直被拦在大厅,不让跟进去,看到她出来赶紧围上去问东问西。
“就是一个长得挺白净的男人啊,看不出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徐宓一听眼睛有些发亮。
“他是不是额头上还有一道伤疤?”
“是啊,从额角一直到额头。”
辰烟有些疑惑的看着徐宓,她怎么知道?
回去的路上,辰烟怎么问,徐宓都不说。
只是笑嘻嘻的,说什么终于找到你了。
徐宓把辰烟送回公寓就去了学校。
辰烟起了个大早,现在才觉得困得睁不开眼睛。
倒头刚要睡觉,手机铃就响起来了。
“**,谁啊这么烦人……”
辰烟骂了一句脏话,拿起来一看瞬间就怂了。
“喂,四爷,您找我呀?”
厉泽川连着赶了几天工作,现在刚下飞机,整个人都透着浓浓的疲倦。
“在家等我。”
男人的嗓音清冷悦耳,简简单单四个字,一下就把辰烟惊醒了。
这老男人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是要五天么?
没那么时间犹豫,辰烟赶紧爬起来穿衣服,收拾东西,看了眼散落在桌子上的画具,直接一股脑装到了袋子里。
兴许,会有用。
给司机打了电话,火速奔回家。
一路上,平时总是强调安全第一的辰烟难得催促司机开快些。
司机等红灯的时候,把手机拿出来,按了几下。
红灯过了,司机把手机装回口袋,缓缓启动车子。
这次,速度慢了些。
而且,不管辰烟怎么催促,车子都保持着中速行驶。
好好一辆阿斯顿马丁硬是被甲壳虫给超了。
辰烟纳闷的不行,这司机平时开车跟飞一样,怎么今天像蜗牛?
司机对于辰烟的催促充耳不闻。
四爷说了,车得慢慢开。
一辆飞速行驶的布加迪中,厉泽川望着屏幕淡淡的笑了。
小狐狸这么着急回家,是想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