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隐电话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
他让她去学校门口的车子上找他。
按着邢隐告诉自己的车牌号,辰烟找了几分钟才看到那辆停在学校偏门的汽车。
是很普通低调的车型,辰烟再三确认就是这辆无疑后,走过去打开车门。
“我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了。”
邢隐说着把身旁的文件袋子丢给她。
辰烟接过来立马开始翻看。
后知后觉的问,“我没告诉你,我在B大上学吧,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邢隐双眼警惕的盯着前方,淡淡道,“接案子之前,总得把委托人的身份先搞搞清楚。”
辰烟头皮一紧,他的消息也太灵通了。
她今天才刚第一天报道。
没时间感叹这些,邢隐在她看资料的时候顺便把调查到的事情梳理了一下,告诉她。
“你父亲四年前的确是死于心脏病发作,发病地点在W·K高尔夫球场,当天的陪同人员,还有你后母,教练陈良,以及一位公司合作商。”
“想知道四年前的真相,就必须从这几个人下手,但是根据调查,高尔夫教练陈良已经去世了。”
“什么?!”
辰烟有点不可置信,“陈叔叔一向身体很好的……”
邢隐盯紧了四周,悄声说,“据调查,陈良的确身体无疾病,他是四年前因为酒驾从山路上直接冲下去,车毁人亡。”
辰烟还是有点呆呆道,“陈叔叔很讨厌喝酒的,怎么会。”
邢隐不耐道,“人都是变的,他是在四年前从W·K失业之后,开始染上酒瘾,没有固定工作,家境开始艰难。”
辰烟顿了顿,是啊,人都是会变的。
比如她,比如姐姐……
等一下!
辰烟眼睛亮了一下,“你说,四年前?”
那不就是她父亲过世的时候。
“没错,是四年前。而且我们还发现一个很好玩的事情,想听么?”
邢隐挑眉,一脸冷漠的看着她。
仿佛这件相关人命的事情,在他眼里不过是件工作,随时可以拿来调侃。
辰烟压下心里的不适,问道,“什么事情?”
“那个合作商,在陈良离职后曾经去找过他,而且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还挺频繁。”
辰烟心里一紧,“难道是他?”
邢隐耸耸肩,“如果你认定是他也行,那我就不用再继续查了,钱不退哦。”
辰烟握了握拳,好像一拳锤爆他。
看到她的怒色,邢隐笑着缓缓道,“只不过,这个合作商只去了一个星期,而你后母断断续续去找了他一个月。”
“吴玉芝她去找陈良?!”这两个人素来没有交集,这个老女人为什么会突然去找他。
这辰烟直接坐实了吴玉芝的嫌疑。
邢隐朝车后方看了看,面色微沉,“顺路送你进学校吧。”
辰烟刚想说不用,邢隐就直接发动了车子,一脚猛油,直接窜进了B大学校。
车子在学校七拐八拐,兜了一大圈,才把辰烟放下。
“不好意思,路不熟开的有点飘,有消息再联系。”
说完,邢隐朝后方看了看,一脚油飞走了。
辰烟一脸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这是干啥啊?
学校偏门外的一颗高大梧桐树后。
浑身黑衣的男人掏出手机打电话。
“泰哥,辰烟小姐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车,在车内一共待了四十分钟,但那男人察觉到我在后边,直接载着辰烟小姐进了校园。”
厉泰看了一眼身旁男人的脸色,直接被吓得冻住了。
勉强支撑着问,“那,那之后呢?”
司机也是个有脑子的人,他说,“对不起泰哥,我没有及时跟进去,被甩丢了,他们之后又干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得,厉泰感觉身旁座椅上的男人,眼神都可以杀人了。
厉泽川浑身戾气的站起来,眸光阴鸷。
抬手拿起咖啡还没放到嘴边,就直接一挥手把被子甩飞了。
啪的一声,价值不菲的瓷制咖啡杯摔落到地上,摔得粉碎,褐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厉泰战战兢兢的,虽然知道厉泽川有洁癖,但是他此时根本不敢叫人进来收拾。
厉泽川眸光阴暗,怒气肆虐,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好啊,这么快就背着我勾引其他男人了。”
厉泽川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凭什么他面对别人碰都不想碰,但她却可以不知廉耻的来者不拒?
很快,司机收到了一条命令,[如果再看到辰烟和别的男人有暧昧接触,立刻带回公寓。]
教室里,辰烟和牛欣斓坐在一起正在上课。
是选修的美学鉴赏课。
老师依次点名,用每个老师都会说的“三次点名不到,必挂科”来警告他们。
牛欣斓拿手机和苏星洋发信息吐槽,美学鉴赏老师好无趣,总是播放以前的老电影。
辰烟抬头看了一眼屏幕,银幕上那个一头清爽短发的少年长得很像某个名气很大的演员。
牛欣斓偷偷告诉她,就因为这个老师是缪临丞的粉丝,所以只是上她的选修课,一准就是放缪临丞早年的经典电影。
然后下堂课就会根据他的五官开始美学分析。
辰烟笑了笑,老师看起来年纪不大,估计是才毕业没多久吧。
缪临丞在电影里饰演一个暗恋老师的学生,他抓住女老师的说,一脸坚定的说,“我不允许你离开我,就这样,永远留在我身边。”
少年眉目如画,眼神深情,声音好听柔润,没有一个女人能抗拒这样的告白。
辰烟偏头就看到了坐在多媒体旁,一脸沉醉的女老师,那表情,仿佛缪临丞是她男人一样。
原来,女老师还是个女友粉,真可爱。
入狱前,她饭欧美明星,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缪临丞的电影。
不得不说,他演技真好。
粗略扫了一眼,班里很多女生都在星星眼的盯着银幕。
从青涩的少年到成熟的男人,缪临丞的魅力似乎有增无减。
不过,辰烟淡淡瞥开眼,她不想跟这个男人有什么牵扯。
提起来就尴尬的不行。
课都上一多半了,辰烟余光瞥见有个背着画板的女孩悄咪咪的从后门进来了。
“咣!”
那女孩弯腰时画板不小心撞到了墙上。
年轻的女老师从沉醉中抬头,怒声道,“是谁要逃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