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玄音的话音刚落，那粉碎的复刻傀儡阵又重新塑成，与原先别无二样。
“这是怎么回事？”慕玄音眉头一皱，她挥一挥手，随后身后的一只黑甲战士将她捧起。
望着村落，女人放下了手臂。
不能从阵法外救人，慕玄音只能选择继续杀戮！
……
光柱外，漫天黑甲。
黑漆漆的一片，戈矛屠戮村落的一切生灵，慕玄音站在一只黑甲战士的头顶，望着这一切，默默闭上了眼睛。
对于女人来说，这些人死不足惜。
但是，她也清楚这些石族的生灵本身是无辜的。
“陈小渔，你在阵法里战斗，我只能为你扫清这些可能在将来会成为你敌人的家伙。”慕玄音轻轻说道。
此时的傀儡阵中，少年的手臂夹着剑身，将整柄剑压在石衡的身上，他使劲力气，可石衡的脸上却没有半丝的表情变化。
阵法破碎又凝聚，惊讶之后的石衡迅速反应过来。
这傀儡阵本质上只是复刻的阵法，法阵里根本没有傀儡，有的只是陈小渔。并且，复刻的阵法出了些不可避免的问题。
这个阵法目前无人可破。
双目死死盯着陈小渔，石衡不以为然。毕竟在他眼里，陈小渔不过只是一个真气境巅峰和剑灵修为的双修豆蔻少年。
“真是狂妄！”石衡轻蔑道：“还说什么一人独战一个军团，笑话！”
言罢，石衡纵身而起，腹部冲出一股灵气将陈小渔震开。
勐烈后退数步，陈小渔撞在光柱上。
因为是复刻的阵法，并且开启阵法者是陈小渔本人，光柱没有发生连锁反应。
陈小渔靠着光柱，杵剑撑地，咬牙道：“你果真吞噬了守护神明的力量！”
“那是自然！”石衡双目血红，腹部的灵气散开，在周身环绕。
他狂笑道：“神明？凤凰落人间之后便是乌鸡，可笑的一滩湖水，算得什么神明！”
“……”陈小渔不语。
这种话从一镇之长的石族老辈口中说出来，陈小渔觉得甚是搞笑。他不屑于去和不明事理的人讲任何道理。
握紧剑柄，陈小渔将气海中的真气灌入握剑的左手。
“喝啊！”
一瞬间，剑锋划开大地，陈小渔瞬间近到石衡面前，剑身抬起，直奔石衡而来。
拔地而起的剑气肆虐，足以将大地掀起一层皮，但因为在傀儡阵法之中，那力量与外界分离，并未引起天地震动。
不过剑气的伤害，依旧不减。
“崩！”
阵法里，剑鄂正中石衡的手臂，发出崩的巨响。
陈小渔正正神，手里的剑此刻竟斩在一尊石像上。
石渊开启石族的秘法，变成了一樽石像？望着长剑嵌入的石像，陈小渔大为惊疑。
不过剑修自带灵敏，只一瞬间，陈小渔疑惑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转过身迅速斩出一道剑气。
那剑气斩向阵法的半空。
“什么！”
石衡刚移位换形，在他身体从虚无实体化的那一瞬，一道剑气直接将他击中。
“啊！”惨叫声在阵法中回响，须发皆白的老者轰然坠地。
“不对，不是真的！”
望着坠地的石衡，陈小渔刚准备上前查看，但在他起步的瞬间，少年便意识到不对。
石衡吞噬了神明的力量，怎么也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
原来是这样。
陈小渔嘴角勾起一抹笑，转身挥出三道剑气，重新矛对石像。
三道剑气凌厉风行，只见其距离石像还有半寸时，那石像竟化作石衡本体，随即一跃而起，直奔阵法上空。
“小子，没想到你居然发现……”石衡脚踏虚空，话没说完。
陈小渔借助灵气已经追了上去。
咣当一个剑背拍在石衡的腹部，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终于还是被少年打坠在地。
“噗！”鲜血从白发老头的口中吐出，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小渔。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石衡绝不相信自己会败给这样真气境的小子，他可是吸收了百妖潭的全部力量！
他死死盯着落下的陈小渔，明明是那么简单的战斗，甚至说是一场完完全全的普通修者之间的战斗。
只一剑，就将他击坠。
“可恶！”石衡的不满写在脸上。
然而，此时的陈小渔收起长剑，他一步一个脚印踏的稳实，走到了石衡的面前。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陈小渔说道。
石衡点头。
陈小渔摇摇头，他看向光柱，又转过身。
傀儡阵里看不见阵外发生的事情，不过陈小渔的凝望并不是为了看外面的事情。
他缓缓说道：“就像这阵法一样，是我复刻来的，本身就不是原装进口的阵法，所以会有bug。这就好比，你通过不正当渠道偷来的这一身本该是苍穹境界力量的灵气一样，徒有其表，华而不实。”
“你……”听着少年这番话，石衡脸色极差。
原因很简单，他没有听懂。
什么bug，什么复刻，什么原装进口，渠道……
甚至说徒有其表，华而不实，这些成语，都不是他一个百妖镇的镇长所能接触的东西。
可惜，少年哪里知道这老头听没听懂。陈小渔转过身，看着一脸窘迫的石衡说道：“这傀儡阵的问题在于，必须要有败者才能化解，如今你败了，阵法自然不破而解。”
说着，陈小渔举起右手。
“舟舟！”他喊道。
声音在傀儡阵法中回响，三息过后，光柱遁形。逐渐，阵法外的世界显露在少年和老者的眼前。
满目疮痍……
陈小渔略微一惊，村落里生机尽断，面前除了井然有序的黑妖军团外，只剩下一片狼藉。
最高的黑甲战士头顶，慕玄音手握锋利的刀刃，架在石嫣的脖颈上。
她的目光落在出阵的陈小渔身上。
“陈小渔！”
在看见陈小渔的瞬间，慕玄音扔掉了手里的刀，她一跃而下，黑甲战士们一个接着一个托起女人。
终于，慕玄音落到了陈小渔的面前。
“你赢了他，我帮你除了所有人！”慕玄音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自豪。
“这……”
陈小渔不敢相信慕玄音竟然会为了自己这般无止境的屠戮生灵。
等等！
勐然间，陈小渔想到了残玉语言上的另外三个字——踏百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