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渔一直以为他看见柳暮暮或许只是个幻象，毕竟鱼人宫主令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最起码，和他一起的玄承也看到了柳暮暮。
那个陈小渔记忆里的小女孩。
“不对，玄前辈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柳暮暮？”虽然有些激动，但陈小渔冷静之余还是带着疑惑，她看向从树旁站起来的玄承说道：“前辈不是诓我的吧？”
“诓你？有什么意义？”玄承皱皱眉，“你之前看到那枚珠子变成一个少女的时候喊得很大声，我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噢！”陈小渔恍然醒悟，原来是这样。
他将目光探入空间指环，再次确定鱼人泪和鱼人宫主令放在一起，是否会有什么异样发生。
很明显，并没有……
陈小渔有那么一点失落，下一瞬，他忽然看到躺在一旁被长戟穿了一个洞的观天镜。
宛若湖泊的镜面消失了，不过还能感觉到周遭有着勉强的气息。
观天镜也在生死时刻救了自己一命，同样付出了严重的代价。
“舟舟，你到底在哪？”
遇到这些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陈小渔总是会想起小屁孩。
以前觉得，小屁孩就是他娘的奸商，现在陈小渔只觉得奸商亦有真情在！陈小渔更宁愿有个无敌的奸商保护着自己。
只要献出10%的生命，就可以弑杀万物！
而且，就算不愿意交易生命，陈舟舟也可以当作有问必答的百科。
或许，陈舟舟在的话就会告诉自己，柳暮暮重生之后的情况。
想到这，陈小渔的思绪被烤兔肉的香气打断。
玄承撕开一块，用树枝插好，递到陈小渔鼻前。
皱了皱眉，陈小渔结果兔子肉，大快朵颐。
玄承还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罐偷藏的北山凤凰神殿里的佳酿。
两人吃饱喝足之后，陈小渔倚在树旁，望着璀璨的星空。
忽然，他的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哦哟，emo了？”
陈小渔眉头一皱，歪头看向身旁，玄承消失了，但他也没有看见陈舟舟。
这一声emo的声音从何而来？
“看看身后。”忽然，熟悉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
树的两侧，陈小渔和陈舟舟，一大一小两个少年都背靠着树。
风从发梢吹过，陈舟舟微微一笑，“看起来，你遇到了麻烦事？”
陈小渔挪了挪身体，他没有转过身，因为害怕。
他害怕一转身发现陈舟舟又他吗消失，又要离开自己！
“你个傻呗！我不遇到麻烦事就不能想你？”陈小渔故意骂道：“而且最麻烦的时候我都没有靠你！”
面对神识境十重的海神少女，陈小渔都未曾惧怕过。
“确实，你长大了。”陈舟舟用大人的语气说道：“现在的你可以独当一面，直面那些你该面对的了。”
“那些，我该面对的吗？”陈小渔仰着头，看着星空。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要面对什么，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为止，陈小渔的梦想都是，我要回家！
回家，才是支撑陈小渔在人命如草芥，众生如猪狗的玄幻世界，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陈小渔说道：“其实我不想面对你说的那些，我只想……”
“只想回家是么？”陈舟舟打断了陈小渔，“我知道你不想面对，就想小孩子不想长大，大学生不想毕业，上班族不想上班，奥特曼不想打小怪兽，一样的。”
小屁孩东拉西扯的很厉害，虽然说的话驴唇不对马嘴，但陈小渔总觉得这也太有道理了吧！
这些完全不搭边的类比，完全展示了陈小渔不成熟的心境。
“可是我真的很想回家。”陈小渔说：“你不在的时候，我杀了两个神域的神，两个，现在神域都在追杀我，我……”
“你不知道就算真的收集了九州神器，真的召出了创造神域的帝妫，他会不会帮你是么？”陈舟舟还是一如既往地帮陈小渔接完一些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
“担心这个，完全没必要，毕竟九州神器你还有一大半没收集到呢。”陈舟舟扯扯嘴角。
陈小渔一愣，似乎是这个样子。
他的任务莫名其妙地就这样结束了，然后九州神器也没收集几个。
“尼玛！你又坑我！”陈小渔站起来。
背靠着的树后，陈舟舟也站了起来。
两个人的影子在稀薄的月光下重合到一起，陈舟舟说道：“我什么时候真的坑过你？”
似乎，没有……
“嗯。”陈舟舟继续说道：“其实，有个捷径，我一直没和你说。”
“哈？”
“嗯，你要听吗？”
“那不废话，我陈小渔就是走捷径的人！”
陈舟舟微微笑道：“确实。”
他伸手指着北山之巅的方向说道：“你看北边，最高的山巅之上是什么？”
陈小渔循声望去，“是神域？”
“对！”陈舟舟说道：“捷径就是去往神域，斩杀诸神意识，逼帝妫现身。”
“……”
闻言，陈小渔直接沉默。
这种捷径和收集九州神器比起来，还是收集九州神器容易的多。
沉默了好一会，陈小渔说道：“神域我会去的，但也只是去救我师父，我答应过他老人家，成为剑仙，就去救……”
“可，世上根本没有剑仙境。”陈舟舟再次打断了陈小渔，“和帝妫一样，都只是传说而已。”
说完，陈舟舟叹了口气，“今天就聊到这，晚安，明天或许还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