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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精神病医院

现场被封锁了,这个事件惊动了全国,各方的疑问如雨而来。从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犯罪分子,从没有见过这么胆大妄为的歹徒,X市震惊了,省里震惊了,中央愤怒了,一定花大力气解决这个案件,这个案件影响太坏了,直接关系到国际友人的投资。

现场死了六名警察和一个新郎,外边死了0名警察,伤了0个,惨烈的现场,让人震惊的现场。这次参加许丹婚礼的宾客,或多或少都得了不同程度的心理疾病,赵缘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马书记等人进了特护病房,但这些消息都被紧密封锁了,知道内情的人谁也不愿意多说,这是个噩梦。一个警察的婚礼成为了执法的恶梦,许丹被毁容了,她的脸上永远刻着耻辱,也永远鞭策她对犯罪分子不放松警惕。

三个月后,这些受伤的人相继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但永远忘不了的耻辱成为他们共同的记忆,有人为此消沉,有人为此更加卖力工作。回到警察岗位上的许丹,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美丽的面容显得有些恐怖。市里下了大力气治理治安,许丹疯狂的工作,一时间X市的犯罪率大幅度降低,所有前科的人都诚惶诚恐的活着,这个城市发生了这件大案后,那些在婚礼上的犯罪分子好象从空气中消失了,无法找到一点痕迹。随着赵缘的进医院,所有的事端好象都随着着这个疯子隐藏起来,赵缘呢?他还在精神病医院里……

市里开了常委会,暂时把赵缘的消息封闭,所有的一切都和这个疯子有关,所有的这些都要靠这个疯子贯穿,现在X市平静的表面,蕴藏着巨大的暗流,平静之后将是暴风雨的到来,所有的一切都由赵缘引发了,但这个关键人物却疯了,躲在医院里了。

在医院:

一个身穿病服的年轻男子,在安安医院(精神病医院)的集体病房里,到处在给医院里的每个人磕头,然后要钱。这个男子就是我们的倒霉小子赵缘,在医院里他几乎成了霸王,有人不给钱,就一顿胖揍,现在医院里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精神病患者都赵缘敬而远之,赵缘应该可以自豪了,让精神有毛病的人都急着出院,感觉到了精神病医院的恐怖。这不,又有人不给钱了,赵缘在那打人呢,而且是一个人打一帮人。工作人员全部武装,手中的电棍、棒子如同雨点一样向赵缘身上招呼,可赵缘的抗击打能力很强,0多个工作人员打了赵缘两个多小时,才让赵缘安静起来。赵缘被绑的象个粽子似的送到了‘特护’房间,这里有几个精神极度疯狂的患者经常在居住,危险系数都很高,只能特护了,现在赵缘也加入他们的行列。

在精神病医院的患者千奇百怪,有的哭,有的笑,有整天不语的,也有一天到晚对着自己说起没完的……赵缘是个特殊的病人,他只是到处给人磕头要钱,院方采取了许多种治疗办法,可赵缘对电抗体,对治疗设备自身产生干扰,无法采取有效的办法,更可气的是赵缘把几个工作人员打的有些精神抑郁,无法正常的工作,不得不接受精神治疗,住进了自己工作的医院。精神病医院自从来了这个赵缘之后,变的有些乱,正常的工作无法正常安排,可赵缘的身份和领导的特别指示,又让院方无可奈何的对这个高度危险的病人进行治疗。

赵缘如同粽子一样在特护病房里,那里还有两个精神病人好奇的看着赵缘。赵缘现在唯一能动的就是一双眼睛了,他的眼睛贼溜溜的看着这两个精神病人,并示意着,好象有什么话要说。

“咳,你是什么东西啊,怎么和我们不一样啊?”其中的一个好奇的问。

“这还不知道!我说他是粽子,你这个笨蛋!”另一个说。

“啊,你敢骂我,我说这是个人,和我们一样的人,你再骂我我打你!”一个被称作笨蛋,有些生气。

“哎呀,你说的不对,你还想打我,我们是朋友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要打也得打这个粽子,如果是人他会叫的。”说着另一个打了赵缘一拳,赵缘的嘴被胶带封着无法出声。

“是啊,他真的不出声音啊,看来你说的对,我也试试……”被骂笨蛋的人,验证另个人的说法。

赵缘被打的眼睛乱转,不由得哼哼出声。

“哎呀,这个玩具好,还哼哼,再哼哼我给你扔到猪圈去!”

“呵呵,好玩!……”两个精神病患者不停的击打哼哼有声的赵缘,赵缘突然身上放出强大的电流,两个精神病患者被电的口水直流,眼睛发直,他俩战战兢兢的看着赵缘。赵缘如同炮弹似的蹦了起来,身上的绳子寸寸而断。赵缘一伸手把嘴上的胶带取下,他两眼放光的看着这两个疯子,两个疯子哆哆嗦嗦看着这个会放电的怪物,他们不知道赵缘是什么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赵缘突然跪了下来,那两个疯子也不知所以然的跟着跪了下来。赵缘磕头,那两个疯子也磕头,一时间三个人如同小鸡吃小米,互相磕头,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不断磕头。赵缘想让对方停下来,自己给人家磕头好要钱,可对方也给自己磕头,赵缘不知道该不该管对方要钱,还是自己给对方钱。赵缘站了起来,那两个疯子也站了起来,赵缘走到跟前两拳把两个人打倒,然后把对方的衣服扒了下来,捆住对方。赵缘看看两个已经赤条条被捆住的精神病人,尊尊敬敬的磕了两个头,把手伸到对方面前,等着对方给钱。

两个精神病人惊恐的看着赵缘,没有任何响应,赵缘在两个人的身上找钱,可两个人身上光光的,那有半点钱。赵缘大怒,上前狠狠的打了对方几个耳光,两个精神病患者惊恐的大叫,赵缘感觉有趣,高兴的唱起歌来。

“我是一只小小鸟,怎么飞也飞不高……嗷……嗷……”

赵缘的难听的歌声伴着两个病人惨疼的叫声,这个特护病房一时间好象个屠宰场。赵缘的无比难听歌声和另外两个精神病人的号叫声惊动了工作人员,从监控录象里工作人员看到了特护病房的情形。工作人员连忙把特护病房的气体攻击设备打开,大量的麻醉气体涌入房间,赵缘坚持了很久,终于不支倒下。

工作人员进来了,他们把赵缘又得转移,这回他们不知道应该把这个难缠的小子放置那里。按理说,应该给这个小子单独关在一间房间里,可现在得精神病的人越来越多,精神病医院已经人满为患了,真不明白现在物质生活的这么好,可在精神上现代人越来越不适应这个社会了。生活的压力,社会的压力,事业的压力……不知道这些人在精神上都逃避着什么……

工作人员为妥善安置赵缘,紧急的召开了会议。

“现在这个精神病人对我们医院的正常工作影响太大,我们根本无法对该病人进行治疗,我们一定想个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会议上王院长打算广纳众议,他的眼睛有些发青,大家都知道是赵缘的杰作。

“我看还是让他出院吧,他在这里我们不但医治不好那些精神病患者,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有好几个精神上出问题的了,再这么下去我们真是名副其实的精神病医院了,全体发疯了。”一个中年妇女说话了,看来她也吃了赵缘的亏,说起赵缘来咬牙切齿的。

“是啊,我们应该把他撵出去,要不我们辞职……”

“对啊,我们受不了了……”

“大家说的有道理,可赵缘是上面领导安排的特殊人物,为了我们医院的发展,我们不能够将这个病人驱逐,我们是医生,这些苦我们应该承担的,你们还是从我们医院本身的途径来考虑这件事情吧,办法有很多种啊,你们再好好想想!”王院长看起来比所有的人都理智一些,院长和员工的素质就是不一样。

“这样吧,看来大家也没有好的建议,我们现在又没有单独的特护病房,而且专门治疗赵缘特护人员相信没有人敢去做,我有个办法,大家觉得怎么样啊?”院长继续说道。

“好,只要安排好这个疯子,让他安静下来我们都听院长的……”毕竟现在工作压力这么大,谁愿意丢了自己的饭碗呢。

“好,那么我就说了。以前我们医院里也有个特别的精神病人,他让我们上界院长进了自己的医院,当时所有的人都对这个病人害怕的要命,这个人简直是个精神杀手,现在他安静多了,他在后山那个单独病房里,好多年也没有管了,不过这个老病人还活着,已经50多年了,他依然在后山很有威胁力,我看把赵缘和这个前辈关在一起,他们都会安定些,也许以毒攻毒他俩的病情都有好转也说不定啊!”院长合情合理的分析着他的建议的合理性,嘴角露出阴险的笑意。

“好!那里如同监狱一样,这俩个病人到有一拼!”

“呵呵,院长实在是高啊……”大家纷纷赞同,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满意和对赵缘幸灾乐祸的神情。

“好,既然大家都赞同,那我们就决定了!哈哈”大家心领神会的都笑了。

赵缘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阴森森的房间里,这个屋子居然是套间,而且是平房,他好奇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很茫然的样子。屋子里几乎什么也没有,一些简单的摆设都挂满了蜘蛛网,房子是青石结构的,窗户是巨大铁架子,这里好象监狱一样。赵缘站了起来,四处走动,这里的房子一间连着一间,就如同迷宫一样,到处充满了冷森森的感觉。

“哈哈,这是哪啊?有人吗?”赵缘突然自己莫名其妙的笑了。

“哈哈……这是哪啊……有人吗……”好象是回音,好象又不是。

“谁,给老子滚出来,我精神不好,你吓不到我的……”赵缘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活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感到害怕,他不知道自己来到哪里,不知道这个世界还属不属于人间,但他感觉不到这里有任何人的气息。

房子里回音四起,赵缘还是无法确定是不是自己的不声音。赵缘不再说话,屋子里静的象死人空间。赵缘突然哭了起来,而且很伤心,好象这一生的不如意瞬间从他的哭声中爆发了。

“……呜……呜……哈哈……”赵缘哭的同时响起了笑声,而且是很开心的笑声。赵缘毫不理会那笑声,独自自己哭着,这个世界他什么没有经历过,即使是在地狱他也不害怕了,现在他只是哭,发泄他的郁闷和不快。

“嗨,小子,你哭什么?”一个老道,如同鬼一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赵缘面前,衣服破旧而且很脏,几乎都不能够遮住这个老道的身体了。这个老道胡子很长,半黑半白,头发辟头散着,落满了灰尘,如果不是那残缺不全的道袍,很难看出他是道士。

赵缘依然在哭,没有理会对方。

“妈的,你哭什么?无量天尊!”道士一把把赵缘抓了起来,然后又扔到地下。

“你笑什么?”赵缘哭着问。

“哦,我高兴就笑!你呢?”

“哦,我不高兴就哭!”赵缘还是哭着。

“妈的,再哭老子杀了你!你哭的老子心烦死了!”

“我就哭,我精神不好你看不出来吗?哦,你要杀我,我还没有死啊,为什么你还没有杀死我!”赵缘哭的声音更大了,老道急的直抓自己的头发。

“哈哈……哈哈……”老道突然狂笑,笑声如同雷鸣又如山崩地裂,屋子的灰尘簌簌的落下,整个房子都跟着动了起来。

“呜……呜……呜……”赵缘的哭声也变得巨大起来,窗外的小鸟闻声而落。一时间,安安医院的后山到处充满了哭声和笑声。这里是独立的建筑,建于树林里,山上所有的活物都惊恐的跑了出去,医院里的前院到处是老鼠,兔子,还有不断从天上拉屎的小鸟。声音传的很广,前院的精神病人听了更加疯狂了,工作人员也不得不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后山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敢过去看看。以前那里就是个恐怖的地方,现在又多了一个煞星,听到了这种声音,感觉到了这种恐怖,那里简直已经是地狱了,现在这些工作人员有些后悔把这两个疯子关在一起了,现在两个疯子已经碰头,没有人可以再把他们分开了,那里什么先进设备也没有,凭人力他们谁又敢去惹那两个疯狂的疯子呢!

既然哭开了头,赵缘就要痛快地哭下去。他要哭得天昏地暗,哭得恸天地泣鬼神。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痛快淋淋的哭。在大哭特哭中,他的脑海中闪过无依无靠的童年,闪过的踌躇满志的少年,闪过充满幻想的青年,然后就是乱七八糟、稀里糊涂的种种奇遇,最后,他看见了血迹,看见了冷冷的匕首在他熟悉而美丽的脸上割出鲜血。

赵缘哭得更厉害。以前的生不如死都是假的,什么负债累累啊,什么杀人如麻啊,那些痛苦与心上人婚礼上的一幕比起来,简直是滴水之与大海!简直就是小丘之于泰山!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被仇人戏弄,而且是因为自己被仇人戏弄,这是男人的奇耻大辱!!赵缘纳闷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婚礼上他装疯,他失掉所有的尊严,是为了救许丹,为了救那么多无辜的人。

进了精神病院后,他就打算寻死的。他想以死向许丹谢罪,以死来躲避龙族的纠缠。只有死,才会让他有真正的安宁。可是,到了精神病院,看到那些道岸貌然的医生,看到他们对精神病人的无情,赵缘又气不打一处来。反正他已进精神病院了,反正他已失掉尊严了,别人都不把他当人看了,那么此时,他正可以为所欲为,作为精神病患者他还有什么顾虑呢?这样一想,赵缘感觉浑身上下顿时轻松了不少。虽然疼痛是难免的,可那与一个人的将死之心比起来,简直只是痒痒而已。赵缘才发现,自己竟很有演员的天分,想怎样出丑,就能怎样出丑,想怎样捉弄,就怎样捉弄,都不用思考和酝酿。同时,赵缘还发现,做一个疯子,真是自在。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怕,随时随地都可以随意而为,别人不仅拿你没办法,还得按时送饭来。

终于,好景不长,他终于把大夫们折腾够了,他自己也折腾够了。他想,他该离去了,在这个空荡荡的屋子,只有一个糟老头,他没有再装下去的欲望了。他要离开了,他要向许丹说再见了。他只能以此种方式求得她的原谅。也许只有此种方式,才能使她记得他一些。在这个世界,除了许丹,他不希望别人再记得自己。他希望大家都把他忘了,就当他从没来过,从未活过人世间。

赵缘一个人在这里边哭边想,边想边哭,完全听不见那老道的笑声。最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连自己的哭声都不见了。他哭够了,哭累了。这些日子装疯卖傻耗去了他不少体力,他要留点力气想一想自己该怎么死。首先,他想应该死得痛快一点,不要拖泥带水。跳楼是不行了,这里是平房,上吊呢,房子平平的,没有可悬绳的地方,而且,那也不是一个男人死的方式。那么,还有什么方式呢?淹死也会很快,可是不可能。怎么办?怎么办?一开始赵缘是蜷在房间角落的破草垫子上哭,现在,他坐起来了,环视四周。四周空荡荡的,除了八百年没粉刷过的墙外,就是一只看不出颜色的小角柜,一把斜扭着身子的椅子,一双帮和底脱开了的脱鞋,一个塑料脸盆。除此之外,连个玻璃碴都没有。想到玻璃碴,赵缘眼前一亮,他想到办法了,割腕。割腕是一种很有勇敢的死法。他记得,割腕自杀的人,多是很有骨气的。想到这里,他踉踉跄跄站起来了。用什么割腕呢,他得再找找,细找找,一定会找到的,一定会有个玻璃片什么的。赵缘双眼紧盯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刚要迈步,一只大手压在了他的左肩上,同时,一股呛人的气味直往他鼻扎里钻,他刚要抬头,大手却有千斤重,压得他扑嗵的一=声,又跌倒在草垫子上。

“小子,你接着哭啊,我陪你!”老道沙哑着嗓音冲赵缘喊,目露凶光。可在赵缘看来,那凶光一点儿都不吓人。赵缘希望这个老道再厉害些,最好一下把自己的脑袋砸碎,就不用找玻璃碴了。想到这里,赵缘倒一咧嘴笑了:“噢,好啊。你过来吧,看能不能把我打哭。”赵缘知道自己无论怎样都不会再哭了。一个视死如归的人,是不会有眼泪的。更何况刚才他已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完了。

“你不哭了?那好,轮到我了。我笑了,小子,你给我好好听着!哈!哈!哈!”赵缘抬头,看见老道走到窗前,伸开双臂,冲着外面晴朗的天空仰头长笑,或者叫长啸更合适。因为这笑,在赵缘听来,特恐怖,它尖利刺耳,时长时短,时高时低,它比赵缘的哭要难听百倍千倍,让人想起人类的祖先猿猴,在进化初期,大概就这样在森林里笑个不停。

这种笑,代表了某种孤独,某种痛苦,又好像在呼唤某种希望,绝望中的希望。赵缘艰难地听着这声音,好像五腑六肺都要出来,但他不想阻止,他闭上眼睛,将两只手指紧紧塞住耳朵。

“你是装的。”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很哑,但很清晰地传入了赵缘的耳朵。赵缘疑惑地睁开眼睛,这个声音很陌生,难道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没有别人,他的面前,还是立着那个老道,赵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笑完的,只觉得自己似乎睡过去了,又似乎死过去了,反正很好受的。让赵缘睁圆眼睛的是,老道的身上,多了两个活物,他的一只肩上歇着一只小鸟,另一只肩上趴着一只野兔。

老道的笑声很刺耳,但他看到赵缘若无其事,感到很惊讶。赵缘也满是好奇的看着那个老道,这个精神老道身上一点也感觉不到人的气息,可对方确实的活着,是人。

“小子,你因为什么受到刺激了,有什么想不开的跑这里来了?”

“老小子,你又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可有什么想不开的?”赵缘不理会疯老道的问题,反问对方。

“呵呵,有性格!你是近百年第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人,你凭什么和我老人家嚣张。以前也有你这样的年轻人,但都和阎王喝茶去了。”疯道士很生气,现在的年轻人太没有教养了。

“哈哈,老小子你还很狂啊,以前也有这么和我狂的人,但他们不是死亡就是被我吓疯了!”赵缘寸步不让,同时感觉这个老头狂的可爱。

“好小子,我今天让你学会尊老爱幼,别以为你装疯我就可以原谅你!”

说着疯老道,大手一张,如同一个无形的大网笼罩了赵缘。赵缘退,老道进,赵缘躲,老道跟。赵缘将自己的身法提到极至,但老道还是如同影了一样的跟着赵缘,好象猫在戏耍老鼠。赵缘看到对方得意的笑容,脑子里浮现出田魁的神态,浮现出许丹在自己无奈目光下,失去了美丽的容貌,赵缘已经不敢面对这些事实。他装疯,可以说他是真有点疯了,只要是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变得疯狂那精神才是真正有问题。

随后赵缘就醒过来了,现实的残酷,他感觉他无法见任何人,在精神病医院里他可以暂时忘掉这一切,以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这里没有人笑话他,这里有的只是疯狂,有的只是发泄,对赵缘来说精神病医院真是现代社会的世外桃源。可眼前这个刚刚给自己好感的疯老道,又勾起了自己的耻辱,在赵缘眼里已经看不到老道的身影,眼前都是田魁样子。赵缘又疯狂了,他根本都控制不住自己,他狂叫着,他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他不再逃避,这不是男人应该走的路。

疯老道看到赵缘狰狞的面目,可歇斯底里似的动作,他莫名其妙感到了一丝的寒意,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眼看就要抓住赵缘的手也收了回来。赵缘怒吼,猛的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拳头上,打了出去,阴森的屋子顿时起了一场狂风,风中只要赵缘的拳头在嚎叫,好象述说地狱的死音,好象述说死是人类的必然。老道突然消失,好象从来没有出现过,好象一切都是幻觉,一切都那样的不真实。

赵缘不管消失的对手,他舞动起来,如同地狱的勾魂使者,他的怪叫好象不是这个人世的声音。赵缘忘我的跳动,忘我的发泄,忘却对手的存在,只感觉自己的舞动让心里好受些,自己难听的声音让大脑不再那么麻木。赵缘感觉有些奇怪,自己居然跳起虎族的舞蹈,赵缘听到了疯老道诧异的声音,但他看不到对方的踪影。

“够了,小子,我们停下来说话……”老道的声音很严肃,又很空洞,好象声音来自九天之外,带着无比的磁性,仿佛可以被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用声音停止,一切回归原始。

赵缘缓了一下,又疯狂的跳了起来,赵缘的疯狂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以阻止的,赵缘不会因为一个有魔力的声音就停止自己的想做的一切。突然,赵缘感到脖子一紧,一之大手把他提了起来。赵缘明明感觉到这个大手的出现,可偏偏无法动弹,这个手充满了魔力,可以抓住这个世界任何事物,它来的明显,可偏偏你又无可奈何,就象命运一样不可抗拒,赵缘还是没有看到手的主人,更谈不上反抗了。

赵缘象只兔子一样被疯老道提起,他的屁股上重重的被打了几下,然后赵缘又被放下。疯老道突然出现在赵缘的面前,好象他一直就在赵缘面前没有动一样。老道表情很怪异的看着赵缘,好象看着一本天书,很迷惑也很好奇。赵缘感觉屁股火辣辣的疼,赵缘以前那受过这种侮辱,他又冲了上去,如同无赖似的撕打那个疯老道。这回老道没有动,老道的大手突然出现在赵缘面前,赵缘又双脚离地,两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了赵缘的脸上,然后一切又恢复平静。赵缘刚要再动,脸上又火辣辣的,赵缘和人家的水平差的太远了。

赵缘没有了任何惊奇和不信,他突然笑了起来,走到窗户前笑了起来,眼泪顺着他已经很脏的脸上流下,在脸上流留下两道白痕。赵缘想哭,但在刚才哭的时候,他已经在自己的心中发誓,以后赵缘不会在任何时候哭了,男人不应该逃避,是不应该哭的。赵缘现在伤心极了,自己这种水平,看来以后永远没有报仇的可能了。一个不起眼的疯老道都这么厉害,自己正在和一些古怪民族斗争,那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遇到,以前的玉兔姥姥,眼前又这个疯道士,这个世界还有多少不可思议的高手啊!赵缘暗叹,看来自己耻辱只能刻在额头上,让别人参观了,以前自以为是,原来在这个世界里,自己是这么无能,是这样微不足道。

赵缘不再哭,他狂笑着,眼泪早已如水一样涌出,赵缘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眼泪。疯老道望着赵缘轻轻抖动的身影,感到了赵缘的绝望的伤心。他轻轻拍了赵缘一下。

“孩子,我们坐下聊聊,你没有伤心的必要。这个世界可以让我后退,躲避锋芒的人,一共也没有几个,他们大多数已经死了。你这么年轻就可以做到这点,你应该感觉骄傲。”老道说话开始正经起来。

赵缘回头看看那个老道,老道一脸渴望,赵缘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走到老道面前。老道很亲切的拉着赵缘坐在了地上,赵缘默默无语,走到今天这种地步赵缘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孩子,我已经00多岁了,我已经看到太多的人世的变幻,没有什么是一层不变的,伤心是暂时的,仇恨也不过自己折磨自己罢了。你是龙族还是虎族的传人,你身上有龙族的功力,可为什么会虎族的不传之秘?”老道态度诚恳的问。

“我是哪个民族不重要,我是个很失败的男人,民族之间的争斗让我生不如死,虎族的少族长和我是朋友,他们很强大,但有什么用呢?虎族不也因为争夺虚渺的名利而全族覆灭了,其实哪个民族统治又如何,得到了又如何,失去了又如何,到头不过一把黄土掩身。”赵缘很感慨,他恨透了这些所谓的民族之争了。

“什么,虎族没有了……”疯道士突然很伤感,嘴里喃喃,不知道在想什么。疯道士低头沉思了一会,突然暗淡的眼神变得精光四射。

“孩子,我现在有话要对你说,你惊醒了我,我本来还有很多未了之事,现在我只能托付给你了,你是我这一百年来唯一谈的来人,你还年轻,你的这些想法应该属于我。我本来应该一切都看开的。这些事情说来话长,孩子你慢慢听,我们的时间现在还算充裕。”老道好象有很多话要对赵缘说。

赵缘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又遇到了何方神圣,不知道这个老道又有和惊人之叹。

“孩子,我叫李坤是虎族人,早些年大家都叫我虎道士。我们虎族自从输给龙族,我们一直卧薪尝胆,希望有朝一日,我们可以重振声威。我从小就被父母灌输这种思想,我有个哥哥,他无论在各个都很优秀!”疯老道叹了口气。

“虎族不是允许一个家庭有两个孩子吗?”赵缘很奇怪的问。这些民族中也就虎族他比较了解,其他民族包括龙族,赵缘知道的都不是很多。

“是啊,你一定是虎族的人,要不你不能这么痛苦!”虎道士有些自以为是,不等赵缘说话又接着说着。

“我的哥哥处处优秀,我很平庸,但我们的关系很好,哥哥爱护我,从小我没有受到一点委屈。可不幸的是,我和哥哥都成年了,按照规矩我们只能有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赵缘以前也听说过虎族的古怪风俗,可看到虎道士的痛苦神情,不由得感觉心理发毛。

“我们兄弟两人关系还是很融洽,可我们都知道我们中间的一人肯定会死在对方的手里。其实,大家都知道我一定会死,所以每个人都迁就我,都让着我,看我的眼光好象在看死人!”

“虎族每个家庭只有一个孩子,按理说,他们每代人都会少,应该早就自然灭亡了?”赵缘看到老道面部狰狞,知道对方的回忆很痛苦,连忙转移话题,让老道轻松些。

“我们虎族虽然一个家庭只有一个孩子,但一个女人可以和很多男人组成不同的家庭,一个女人一辈子可以给很多男人留下后代。一个男人也可以和许多不同的女人组合成家庭,每个女人可以单独成立一个家庭……”虎道士沉醉在自己的痛苦的回忆中,他不由自主的抓着他散乱的头发。

赵缘感觉有些胡闹,虎族的一切都古怪无比,接触的越深,越是无法看透。现在,赵缘多少能理解李一竹的悲哀了,能理解他为什么那么解脱的走了。赵缘不知道如何安慰虎道士,他只有静静的听着,他感觉这个老道说这些一定有用意了。

“终于到了一切都要解决的时候了,我和哥哥来到了后山。所有的人都回避了,只有我和哥哥对望着,还有什么比手足残杀更痛苦的吗?我流着眼泪看着哥哥,哥哥也无奈的看着我,身为虎族的一分子,这一切都不可避免的。要怪,只能怪我们兄弟不应该生在一个家庭。”虎道士说着,泪水流下,脸上的肌肉抽动着。

赵缘可以感觉到这个老道的痛苦,可这个老道明明说他的哥哥各方面都很优秀,但为何活下来的是这个虎道士,也许这是是老道痛苦的根本原因。

“哥哥,没有动手,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直熏兔子,叫我拿些酒来,我们兄弟要最后醉一场。我知道这顿饭后,哥哥就会送我上路了。我去拿酒,去拿我的人生最后一场酒。哥哥大我五岁,我们边喝边聊童年的趣事。哥哥为我打架,我为哥哥给女孩送情书……那时侯谁又知道我们是即将自相残杀的骨肉呢!”

“哥哥喝了最后的一口酒,他猛的把酒坛杂碎,我知道是该我们兄弟解决的时候了。我吓的后退,我根本不是哥哥的对手,在后辈中哪有一个是哥哥对手的。可哥哥并没有动手,他拿出了自己的刀架在脖子上,是他自己的脖子上。我十分惊奇的看着哥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时哥哥流着眼泪对我说,他已经多活了五年,比我多享受了五年,说我刚成年一切还没有开始,应该好好的活着,一定要光复民族大志。我惊恐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不想死,我的一切还没有开始。”虎道士说着,已经泪如雨下。

“哥哥劝我要好好练本事,我们的敌人都很强大,只有练好了本领,才能更好的生存,才能过想过的日子。哥哥看着我突然笑了,他说我们一世兄弟,他不后悔,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们还做兄弟。哥哥又对我说,他感觉他要解脱了,世界上没有什么毒药可以毒死他,只有自杀才能死……”

“你在酒里下毒了!”赵缘惊奇的看着虎道人,他现在知道虎道人为何如此痛苦了。人间惨事,也只有这些古怪的民族中才能发生这种悲剧。

“是的!我下了毒,我不想死,可我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赢哥哥!”虎道士突然歇斯底里的喊着。他大声的哭着,泪水在他的胡子上飞溅,天地中好象只有他的哭声是永恒的。赵缘突然笑了,笑的十分开心,他的心结终于解开了,一切不需要和别人说。生生死死、得得失失……人生本来一场梦,梦境不同但都会醒。

虎道士终于停止了哭声,赵缘也不笑了,谁也没有互相询问原因,这里本来就是两个疯子的地方。

虎道士又接着说道。

“哥哥知道我下毒,他没有怪我。他说我活着他的生命就延续了,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现在我们又要融和了。虎族死去的孩子都由族人分享,让孩子的力量转移到每个人的身上。其实这不是传说,我们虎族有这个功法和异能。哥哥自杀死了,我痛苦的活着,哥哥对我太好了,他一直为我考虑,可我却下毒杀他。我当时想立刻就死,可看到我把刀也架在脖子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哥哥挣扎着制止我,让我吃了他……”

“我不能让哥哥白死,我也不允许别人也和我分享哥哥的肉体,我要哥哥永远融和在一起,我要哥哥在我的身上活着,我要走哥哥要走的路。我一个人疯狂的把哥哥吃到了肚里,我不会辜负哥哥的。哥哥的力量给了我,我强大了,以后没有什么人是我们兄弟的对手了…… ”

听到虎道士自白,赵缘感觉浑身打冷战,已经一切都看开的他,还是忍不住的心惊胆战。

“哥哥死后,我疯狂的练功,到处挑战各个民族的所谓高手。我因为无敌,更加寂寞,我要将哥哥的遗志继续,于是我寻找传说中的龙珠,一个民族统治的根本力量所在。传说龙族就是因为得到了它,才得到了天下。各个民族都在虎视眈眈看着龙珠的存在,谁也不知道他藏在哪里。我知道这一个和龙道士有关系,这个龙族的第一高手,所以我出家了,就为了接近龙道士。我的名气越来越大,后来人们把我和龙道士一起称为“龙腾虎跃”龙虎道士,我知道是时候挑战龙的传人了……”

赵缘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世界上居然有龙珠这个宝物,看来很多古老的神话,不一定是假的。这个世界谁又能判断何谓真何谓假呢,神话是有能力操纵历史的人谱写的,真和假本来就是孪生兄弟。赵缘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虎道士会继续说完他的故事,一切自有结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