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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无痛之人 神秘造访

这大殿里的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人不一样了,物也不一样了,一句物是人非,便是囊括了所有。

翌日。

“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

绯青染放下手中的水盆,看了看天色。

“你只睡了一夜,可感觉好些了?”她坐在玄渡的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轻轻地为她扯了扯被子。

从昨日中午就昏睡过去的玄渡晃了晃脑袋,一副茫然的模样。

“我就睡了一日啊?我还以为是至少昏睡个十天八天的呢,唉。”

“你看着我干嘛?”

正感慨几句,一转头就看见绯青染死死地盯着自己,玄渡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而坐在床边的人就这么看着,也不说话,像是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终于,熬了许久后,她忍不住了。

“姑奶奶,你这样盯着我看,我会不好意思的,有啥你就直说,成不成?”

见她松口,绯青染立马就问:“你是不是没有痛觉?”

“..........”

玄渡的脸顿时黑了下去。

她还以为要问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原来是这个事情啊。

随即,不在乎的伸了个懒腰,说

“差不多吧,干嘛?”

“没事了,你再睡一会吧,我晚些再来看你。”她摇摇头,站起身准备离开。

又躺下去的玄渡忍不住啧啧两声,像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翻身翻的无比迅速。

绯青染临走前,看了看身后的人一眼,眼神复杂的出去了。

她关上门,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的人,神色有些许惆怅。

玄渡居然是传说中不知疼痛的人........

这样的人.....

命短。

想起她进去看她的时候,她身上四处伤口全都渗血,看着颇为严重,但她就跟没事人一样。

还有方才那个翻身.....

分明.....

绯青染不再多想,走过去对着龙月纱说了几句,她诧异了一下,点点头。

“你去请个大夫来,要个嘴巴严实的。”

龙月纱对着身后的小侍卫吩咐几句,他点点头消失在了院中。

“坐吧。”她摆摆手,示意绯青染坐下去。

二人又坐在院中,却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是昨日处理伤口留下来的,味道极重,还没完全散去,其中玄渡流的血颇多,几乎染红了身下一片地板。

“问清楚了?”依旧是悠然自得喝着茶的龙月纱挑眉问她。

“问清楚了。”她点点头,眼底的惆怅不散。

见状,龙月纱笑了笑,看着远处的树干说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她师父既然肯放任她行走世间,那便是没什么大碍,兴许和普通人并不一样。”

这话说着虽然有理,可却是安慰不到绯青染丝毫。

昨日玄渡的那幅样子实在是太过骇人。

血流了一地,却是和没事人一眼,替贺朝和白式景包扎了伤口,又历经长达一个上午的时间为上官青岚处理那钉子的伤。

“你可曾听说过一个人?”

看着旁边少女惆怅的模样,龙月纱忍不住开口,眼里带着几分笑意。

她摇摇头。

“什么人?”

“那人是一百多年前的了,他啊.....也算是个英雄。”

“什么人?”

龙月纱笑了笑,继续说

“那是我小时候,我父皇跟我说的。”

“在一百多年前,九阳在位处中原的时候,我们那儿来了一个人。是个书生,看着非常秀气,随身带着一条拔了牙的白蛇。”

“他从九阳边城,走了十天十夜,来到王城里。在那儿租下了一个院子,准备考取功名,位居朝堂。”

“一年后,他成功考上了殿试。”

“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他在殿试上死了,你可知道为何?”

绯青染皱眉,问:“为何?”

她继续说:“因为他那条没有毒的毒蛇。”

“毒蛇杀死了他?”

“不是,是那条毒蛇在他的身上咬了一个小小的口子,那人不甚在意,最终血流而死。”

“为何?”

“我一口咬在你的动脉之上,血流个几天几夜,你会死么?”她反问身边的少女。

这下,绯青染懂了,随即站起身来,脸色阴沉。

“你还真是会安慰人啊。”

说完,大步离开了院子,将龙月纱独自丢在了那里。

被莫名其妙说了一句的人愣住片刻,待反应过来时,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她是想暗卫绯青染,但是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那个故事了。

这不就是摆明了诅咒里面那个不知疼痛的死吗?那养蛇的书生,就是不知疼痛才自取灭亡,里面那位,也是如此。

“噗呲。”

想起绯青染一脸认真听自己讲故事,又一脸铁青的模样,她心里不知怎的,一阵爽快,忍不住笑了出来。

从昨日之后,绯青染便是对玄渡的伤口极其上心,尤其是她那些缝合的地方,生怕这不知疼痛的人将自己作死了。

本来没什么事,但昨天夜里,龙月纱给她说了一句话。

“无痛者,命短。”

就这短短的五个字,让她惆怅了一夜,到现在都是惆怅的,坐在房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也不知道鹤炎怎么样了。”她看着天花板上的雕刻,忍不住叹了口气。

想当初,自己一腔热血,说什么都要攻打九阳,跟龙月纱作对,跟她心中的仇人大战一场,不听鹤炎的劝阻。

现在倒是好了,仇人不是仇人,亲人不是亲人的,鹤炎还因着她被困在了都城里不知死活。

心情烦躁的绯青染有些想大吼一声,将心里的憋屈发泄出来。

在她确认了龙月纱不是控制整个绯云翻天覆地,也不是她暗中操控武家害死了整个绯家上下后,她对她的态度就有些微妙了起来。

本来是仇人,现在仇人也不是了,像是.......

“岳母。”

躺在软榻上的人闭上双眼,轻声呢喃了一句,心底的惆怅劲儿怎么都消不去。

正在她昏昏欲睡之际,一个人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还不忘顺手轻轻地将门关上。

白式景的伤口并无大碍,方才在房中跟贺朝商议对策,才分开了一阵儿,便是想她想的紧,这便悄声来了。

绯青染在昏睡之际,感到自己身前有人,忍不住睁开眼瞧上一瞧。

这一睁眼,便是看见了一身白色锦衣的人,正站在软塌前看着自己,目光柔和,那张看了十几年的脸也是美的让人眼前一亮,忍不住惊艳。

“你怎么来了?”她坐起身,给他让了些位置。

白式景顺势坐下,轻轻将她搂住。

“怎么了?眼间一片郁色,可是我母亲说你了?”他笑着,分明是在打趣绯青染。

自打他醒来后,二人之间的频繁互动总是被龙月纱以一种极为暧昧的眼神看着,弄得脸皮颇为厚实的绯青染都有些招架不住。

她干咳两声。

“没有。”

看着身侧少女的脸,白式景轻声笑了笑。

“昨日那女子,你可知是谁?”

“谁?南疆人?”

“嗯,南疆的公主,玉桐。”

“啥?她是公主?长成那样?还...还玩那么恶心的东西,南疆人受得了她吗?”她忍不住惊呼出口,瞪大眼睛。

知道那女人身份不简单,但是完全没往公主这方面想过。

哪有公主是那般猥琐的.......

见她这么大的反应,白式景笑了笑,亲手倒了杯茶水递过去,让她润润嗓子。

“她确实是公主,昨日我们那番杀不了她,定会被人救走,眼下局势动荡,南疆也不会安分守己,大抵是想参合进来,届时分一杯羹。”

她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杯子。

南疆这个地方,历来安分守己,也恪守本分多年,国小力竭,几乎没什么名头,各大国都不怎么放在眼里。

比起连大国都算不得的匈奴,南疆就和一个城镇那么小,除了蛊术还算有些名气,倒是没什么稀罕的。

南疆蛊术虽然厉害,但他们那儿真正会蛊的人并不多,传承下来估计也就是几个人罢了,不足为据。

但那女人.....

想起昨天看见的那些场面,绯青染胃里一阵翻滚,有些不适。

那些人看打扮,都是南疆人,并不是中原的。

也就是意味着,那位南疆的公主殿下,在用活人练蛊,用来养成活死人为她所用。

如此作为,倒是好大的手笔。

“罢了,我们现在自顾不暇,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吧,还是先考虑一下当前的事。”她摇摇头,不打算跟那个南疆公主对上。

白式景点点头,坐在旁边盯着她的脸。

刚才她在想事情,现在闲下来,感到旁边一阵炽热的目光,忍不住抖了抖。

转头一看,白式景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你看我做什么?”她茫然发问。

可后者却是一笑,露出了一副古怪的神情,伸手抚上她的唇,声音沙哑,带几分魅惑。

“绯青染,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快二十一了,怎的了?”她依旧是一副无辜的模样。

白式景突然咬牙切齿的说:“那你为何穿成这样?”

目光往下看去,只见今日她穿了个破布衣裳,粗糙的布匹还带着几个破洞,露出了半截手腕,上半身就像个叫花子一般。

“咳咳....咳咳咳,我...我今日本想易容出去一趟,后来不去了,便是忘记了换。”

她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扯了扯自己胸前的衣服。

不知什么时候弄的,她这破布衣裳前襟开了个口子,若隐若现的露出了里面的里衣来。

也不知道龙月纱看见了没......

她捂脸,心里有些尴尬。

白式景一把抓住她的手,语气危险,突然靠近。

“你要是这样出去,想必不过半条街,便是吸引了一波看戏的人,男人。”

说完,不等她反驳,直接堵住了那微微张开的薄唇。

二人唇齿相碰,屋内一片暧昧景象。

她断然没想到白式景是这样的人,顿时大脑一片空白,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亲吻了自己。

见她痴痴傻傻的,白式景无奈叹气,伸手将她的眼睛捂住,另一只手搂住了腰肢,像是惩罚一般吻的更重了些。

少女的腰肢不过盈盈一握,身子娇软,饶是绯青染这般跳脱的,也是如此。

二人屋内缠绵不已,一阵旖旎气息。

可屋子外面,却是突然来了一个人。

坐在院中的龙月纱跟来人四目相对,犹如刀光剑影,暗自争锋。

“呵~毒蛇也会出洞了么?”她冷笑一声,轻轻地抿了一口手中的清酒。

而来人则是一副无辜状,看着她有些许惊讶,又像是早就料到如此一般,神情极为古怪。

“倒是没想到九阳皇会在这里,失敬失敬。”他笑着弯了弯腰,身后还跟着一个侍卫,是个中年男人。

龙月纱不屑一顾,对他的态度极其冷淡,更是忍不住冷嘲热讽。

“不知道那阵妖风,把你给吹来了?”

他面色一顿,笑意不减。

“九阳皇说笑了,我自然是要来的,何况.....”他看了眼里面的屋子,意思不言而喻,明显不过了。

后辈在这里,他一个家长能不来么?

“呵~”

她实在是不想看这人的脸,着实心烦,干脆起身离开,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到她进去后,旁边屋子里的两人才缓缓走出,绯青染面色有些不自然,白式景倒是没什么异样,只是眼底的笑意怎么也收不住。

自打那次坦诚相待,互相袒露了心意,他便是再也不想克制自己的感情了,只想每时每刻跟身边的人待在一起,形影不离。

上官青岚还在昏迷,自然是不知道的,玄渡受伤,也没有机会看。

察觉出两人的不同的,只有身为母亲和婆婆的龙月纱,再者便是刻意避嫌的贺朝了。

他正在自己的屋子里独自下棋,已经半日没出来过了,早饭也是命人送进去的。

二人推开门后,看着院子里的人,突然都收了情绪,变得极为平淡。

只见院子里,那石桌旁,许久不见的重明笑吟吟的站在那里。

见到白式景和绯青染,立马给了个极为和蔼的笑容,轻声喊了一声。

“兰栖,青染丫头,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外公?”

若是以前,他们定会觉得,眼前人就如同之前一样和蔼可亲,是个极其心善的老人。

但是现在.......

“我倒是不知道,何时去了信给外公了,怎的来的这般突然?”

白式景面色冷淡,说的话也是极其有深意。

这里没有一个人去了信给重明,他是如何找到这儿来的?

哪知,他哈哈一笑,自顾自的走过来,表现得十分热络。

“兰栖,你看着精气神比以前更好了,丫头也是,看着倒是招人喜欢。”

他不正面回答,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绯青染沉默不语,心中想的是关于龙月纱说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眼前的人干的,和他有没有关系。

若是是真的,那重明的心未免太大了些,心思也太过深了些,让人不免脚底生寒。

白式景避开他的触碰,淡淡的说:“外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见瞒不过去,重明收了收笑容,看着他们两个的脸色,换上一副苦恼的模样,痛心疾首的说

“自然是听到了有人给我消息,我这才赶过来。青岚可好些了?你们没受伤吧?”

他说的一副关心的不得了的样子,让人乍一听,怎么都觉得是个和蔼的老爷爷,完全感受不到恶意。

可白式景是个凉薄的人,绯青染也不好糊弄。

从进门开始,他的目光就不断地落在旁边的屋子里,不知是在看些什么,而他没有第一时间就关切的问伤势如何,反倒是先客气了几句。

如此拙劣的表现,是生怕他们觉得他没问题吗?

“坐吧,西域王。”

她态度极为冷淡,走到石桌旁坐下,就连称呼都变了。

重明倒是不放在心上,笑呵呵的走过去坐下,看着两个人说

“看见你们安好,外公我也就放心了。不知道九阳皇可有受伤?毕竟是金枝玉叶,九五之尊,若是伤着了,那可不太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往龙月纱的屋子看了看,话里有话。

龙月纱曾经说过,有人不断地在她的饮食当中下药,试图让她变得羸弱不堪,甚至控制心神。

好在她及时发现,以药酒抵抗,这才健康的活到了如今。

“外公是怎么来的?”

白式景依旧揪着这个问题,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在重明身后的那个男子。

那中年男人看着有些眼熟,气息内敛沉稳,是个高手。

“自然是快马加鞭赶来的,现在局势混乱,外公也是怕你们出事。眼下.....你们可有打算?”他依旧是刻意回避着这个问题,只言片语不提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踪迹。

“不必挂怀,我们自有打算,外公事务繁忙,城中多危险,还是早些离开吧。”白式景皮笑肉不笑,为自己到了杯茶。

绯青染只是沉默的看着重明,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一点真相来。

结果,老头不肯,反而说要住在这里,和他们共同进退。

甚至还说了,西域也惨遭毒手,现在局势混乱不堪,来找他们也是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