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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池幻城篇 第一百二十三章:熟悉的人影

“对,对啊婶子,这点你不用担心。嗯,这样吧,我先带着她,毕竟一时半会儿甩不掉,更不能任由她胡来。对,对,我尽可能想办法劝她回去。嗯,好的,好的。好,就这样吧,你和大叔都注意身体。嗯,再见。”

挂了电话,服务员小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要出来打工妹妹非跟着?嗨,我当年出来,家里的弟弟也这样,哭鸡尿猴的闹了两天最后用糖块才算收拾了。就是孩子,慢慢来。”说着一挑下巴,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

对于这我也哭笑不得,只能礼貌性地笑了笑,之后又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房间。

……

“你赶紧睡吧!”我催促着说。

“那你睡哪儿?”

一指对面的硬板、麻料沙发,这是我现在唯一的选择。

“啥?不给饭吃啊?一路过来你和宝哥吃了东西,我可啥也没吃呢!”花妹不依到。

心里感觉好气又好笑,我问:“那怎么着,你还要吃大餐不成?刚才谁说钱少要省着点用的?”

闻言一愣,眼珠滴溜溜乱转,最后一鼓腮帮:“我不管,小花饿了,要吃大米饭,要吃猪肉炖粉条子!我饿了!”

好么,把过年的硬菜都点了,这丫头是不想学好了。

可这里人生地不熟哪儿找吃饭的地儿呢?没办法,我只得安抚花妹,再次下楼找到服务员询问现在还有没有吃的。

谁知得到的答案让人失望。原来旅馆是有厨师傅,只不过人家今天家里有事早走了,连灶都封了,吃什么?

“那咱们上街看看呗~”不知什么时候花妹下来了,就接了这么一句。不等我回答,她又看着服务员问,“姐姐,咱们在哪儿能找到小馆子?”

果然,女性与女性远比男性与男性更容易打通关系。就这一来一往几句话,花妹和服务员就混熟了,两人叽叽喳喳没完,就差人家领着我们去找吃饭的地儿了。

这趟探讨耗费时常二十分钟,等花妹道谢后要离开,我却一惊忙追问房门锁没锁,钥匙呢等问题。

谁知花妹回头一撇嘴,把钥匙从口袋里掏出来,竟然很嫌弃地说:“傻大哥,这时候你才想起问啊?猪肉炖粉条子都吃了半碗啦!你呀,还是见世面太少,跟在后面好好看着吧。”说完,就像个教书先生,双手背后一步三摇地晃了出去。

这些言词和举动真把服务员逗得哈哈直笑,而我却闹了大红脸,只能快步跟了上去。唉,丫头丫头脾气牛扭,一不顺心让你难受!

确实,因为这些年我始终害怕遇上吞眚门的人,几次有机会出来到镇上的机会全放弃了。

而花妹则不同,在我来之前她就经常跟着她爹出去跑,用一些珍贵的山草药换钱换物。虽然每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她确实比我更熟悉这里。

“就在前面!嘿嘿,每次过来爹也不让乱花钱,我只知道几个小商店,根本没来馆子里吃过。太好了,终于可以换换口味啦!”一边叫嚷着,花妹一边扭头招呼我,自己则不停下脚步撞着门帘就进。

谁知那皮面厚门帘内正有人要出来,花妹速度飞快又加上扭头,正好与那人撞了个满怀。

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又因为在村子里营养不全,要比镇子里的孩子瘦了不少。

这一下撞得花妹一声惊叫,倒翻出去。而我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半拍,硬是让丫头摔在了地上。

见到这我十分懊恼,抢步上前把孩子扶起,一边安慰一边拍打身上的浮土并检查情况。

与此同时,帘子里的人出来了,嘴里却问:“谁啊?冒冒失失,不长眼吗?”这话说得生硬,一点礼貌和风度都没有。

虽然这里镇子不大,但目前遇到的人都很友好。就算在村里,也没有这类愣头青。花妹也有不对,但劈头盖脸就说难听话可是不好,我怎能惯着?

于是怒从心头起,安置住花妹就要上去理论。

可不等我迈步,就被一只小手给抓牢了。回头看到花妹正用微笑对我:“初一哥,是小花的不对,人家说说没啥。走吧,赶紧进去,我的肚子直叫唤呢!”边说,便拖拽着我向门内走去。

而就在我俩错身那一刻,我深深地记住了他。一个目带斜视的中年汉子!

……

“呦,两位是么?”服务员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

呵!您还别说,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这不大的馆子里竟然人满为患。不少人喝酒聊天,划拳行令正吃得热火朝天。

放眼望去,在柜台边角靠近内间有个小桌还空着,不过上面临时堆放了杂物。

现在见实在没地方落脚,服务员赶紧收拾了小桌,这才安排我们坐下并送上点菜纸和笔。

等我一坐下,就觉一股股怪味冲脑。伸头往后看了看,好家伙,怪不得这里没人坐呢。柜台后面往里间走不远就是旱厕,虽然是冬天,但这味道在温暖的室内那是格外窜鼻啊,弄得我忍不住都想干呕。

谁知花妹却不管不顾,拉着服务员问点菜纸上是什么菜。

那时候没有菜单更没有图片,镇子里用的都是粗糙的点菜纸,上面写了主材供人勾选。

而花妹可不客气,问过内容后就点了三道菜,就这嘴里还不停埋怨,这个点儿竟然没了猪肉炖粉条子。边说边用自己衣袖去擦筷子,哈喇子竟然都流出来了。

看着她这模样,我也是无可奈何,只剩下几声叹息。

这店不大,客人又多,没想到厨师傅动作不慢。没一会儿要的菜和米就上来了,花妹把刚才擦好的筷子擩给我,自己则抓过一双筷子开吃了。

有时候我真猜不透这丫头。看着已经被她擦得干干净净的筷子,还有那充满孩子气的吃相,我只得笑叹一声,伸手把粘在她嘴角的米粒给抹掉,随后陪着吃起来。

“我说花妹,回头哥哥也想个方子帮你治疗一下吧?”咽下一口饭菜,我对花妹说。

“治疗什么?初一哥,你没看我身体倍儿棒,需要治疗什么?”花妹边说边往嘴里扒饭,那模样好似十几天没吃了一样。

听她问了,我才放下碗筷,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找服药,治治你这鼻子无味的毛病啊!”说着在她鼻头一点,笑了。

实际上这些年里我已经发现了,花妹似乎是有“鼻聋”的毛病。按现代的说法就是嗅觉不灵敏,对任何味道都不易产生刺激。

就比如现在,我们坐在旱厕这么近呛得我难以下咽,再看这丫头,狼吞虎咽胡吃海塞,完全就像没事人一样。这是鼻聋最明显的特征。

听这话花妹狠狠吸了吸鼻子,表示没闻到什么味道,于是又不管不顾地低头吃喝起来。

我哈哈一笑,无奈地摇摇头,举起杯子里的茶水边喝边看屋内。

在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走了不少,现在连带我们还剩下五桌。而就是这不经意间的回头,我竟如触电一样,浑身麻在了当场。

就见斜对角的墙角处有一桌,正有三人对坐而谈。两人面对我这边看得清楚,却根本不认识,但让我吃惊的却是背对的那人。即便离了这么远,那人动作又不大,却还是让我看出了端倪。

“嘿,大哥!嘿,初一哥!”花妹可能发现不对,便叫了我几声。

被她惊扰,我就感觉浑身一震如梦方醒。看着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应付性地问有什么事。

花妹歪着脑袋看我,可手里还端着碗不松:“初一哥,你怎么了,不舒服么?好端端的发什么愣,赶紧吃啊!你看,这菜都要凉了。”说着为我夹了一块鸡肉。

“哦,好的,好的。”我还是应付着她,虽然低头在吃,可头微微侧向一边,用眼角尽可能去偷看那人。

这是谁呢?为什么背影如此熟悉,却死活想不起来。

边想边吃,到嘴的美食也变得无味如同嚼蜡。

不知又过了多少时间,就听背后那桌人喊来服务员支付饭钱。而我则一愣,马上想到个借口对花妹耳语几句。花妹听了很开心并连连点头,于是我也跟在后面结了账。

等那一桌人离开后,我又叮嘱花妹一遍,这才在柜台上拿了一份报纸,挑帘跟出了饭馆。

果然,他们边走边聊动作很慢,这才走出了不到百十米的距离。于是我看准方向,悄悄在后面跟着,表面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手拿报纸嘟嘟囔囔脚下打晃装作喝醉的模样。

就这样,我距离三人始终保持百十米的距离,一路走来直到过一个拐弯竟发现另外两人不见了。

为怕被对方发现,我刻意拉开距离,却没想到丢失了两个目标。

不过还好,前面才是正主,只要弄清他是谁就行另外两人根本就不算事儿。

又跟了一路,几乎来到镇子的末端,再往前走除了几个矮房和仓房可什么都没了。但见那人还在继续漫步,低着头,双手插兜似乎根本没打算停下来的意思。

而我躲在一个鲜货点门口的立柱后却不敢再跟了。因为继续往前,就是一个断头空地,三三两两的房子都熄了灯,这里连多余的人毛都没有,只剩末端一个忽明忽暗的路灯打着闪。

难道这人就住在儿?还是说他发现我了,这是要引着我自投罗网?

想到这,我心里多少有些紧张甚至开始不停去看身后,怀疑另外两人是不是在暗处监视着,别被他们包了饺子才好。

与此同时,那人终于站住了,忽然扯开嗓子来了一句:“好啦,出来吧,你跟了这么久不累么?这里没什么人,咱们也好说话。”

闻言我心里激灵一下,又赶上一阵冷风吹过,竟然不住把脖子往衣服里紧着缩了缩。

我从那口音中听出了什么,才被吓了一跳。

看着那人,我默默攥紧了拳头,瞪着那熟悉的背影就要冲出去拼命。

谁知这时候竟然听到有人哈哈两声,竟从一个仓房和矮房之间的夹缝中走了出来,只听他说:“你小子倒是机灵啊!怎么样,事情办好了,是不是可以回去复命了?我敬重的周领导。”

那人也是一笑回过头来,借助昏暗的灯光,我看得再清楚不过,是周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