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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休妻

事已成定局,穆如歌与穆老爷一行人寡淡回至尚书府。

厅内,穆老爷一脸阴沉坐在主位上,呈个预备审述犯人模样,虎着眼晴,眼瞳精光厉凌落在穆杨氏面容上,穆杨氏面部精神状态看起来极其不好,一个踉跄差点跃倒。发现穆老爷盯着她,忙慌张唤了声:“老爷...”

“你眼里还有老爷呀?胆敢做出如此灭穆氏门第的事,你好大的胆子呀!”如今尚书府已经没了,穆老爷一想起来就气的蹭蹭直踏,暮地仰足周身力劲冲她脸上嗑了一掌。

啪——

穆杨氏被打的眼昌金星。

穆青云忙上前把穆杨氏拉入身后,没大没小的威胁要打他:“你这个畜生,胆敢打我娘,我打死你!我娘做错了什么,惹你了还是怎么着?”一旁站着的穆如歌想笑又不敢笑。这短了一根线路的弟弟倒是有意思,还会护他亲娘,看来还是有得救。

穆老爷气的浑身发抖,挥起宽袖狠狠拂下去:“孽障,教的好儿子,好女儿!你这个妇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青云,别跟你爹置气。快道歉!”穆杨氏梨花带泪推穆青云,穆青云忍着气硬是不动。

穆杨氏柔软倒像极她那个没脑的女儿,不过她倒是沉的住气,也够是歹毒。她面露狠厉扫了一旁风淡云轻的穆如歌,不甘怨道:“老爷,明明歌儿回宫坏了好事。你为什么偏袒着她?”

一时之间几双眼晴全看向穆如歌,穆如歌面部波澜不惊,澄湛的大眼晴露出无辜神情,耸耸肩也装委屈的模样,“父亲,歌儿若不澄清,到时皇上查出来,这可是灭九族的事情呢。”

怕是到时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穆老爷闻言,瞪时气的吹胡子瞪眼晴,指了指穆如歌又指向穆杨氏,大声喊道:“你教出的好女儿,谁让你擅自作主狐狸换太子的?你说,你今晚不给我说清楚,你就给我死。”

一席话把穆杨氏说的面目惨白,好不容易缓冲回的气生生给捏断似的,她深深呼了几口气,又装可怜:“老爷——”老爷那声咬字极重,又指向穆如歌。

“嫣儿是我们的女儿。歌儿是薛揽月的女儿,你偏心,我入尚书府替您生下一女一子,嫣儿嫁给太子又怎么了?若是你当时把嫣儿许给太子,这事不就完了吗?这追根到底,你只要你的女儿。”

穆杨氏终于把憋了许久的气吐出来,眉梢扬的老高,吐完心胸后大爽,胸口起伏不断。不过一旁的穆如歌内心阴阴地笑了,这穆杨氏怕是撞了邪门了吧。明明知道这是老爷的禁忌,还一头往里边撞。

“你...”穆老爷面色全变,瞳孔畜满失望,指着穆杨氏,穆杨氏第一次趾气高昂,傲娇的与他对着干,有侍无恐轻蔑道:“你现在不过就一个知县,别在我面前瞪鼻上脸了。”

“歌儿,你去替为父拿笔墨。”

什么,笔墨。穆杨氏大吃一惊,不敢相信指着穆老爷,声音颤抖问道:“老爷,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休妻。”穆老爷没好气瞪她一眼,犹大势已气去般狠狠松了口气,望着穆如歌身影,蓦然回到多年前,那道清秀纤细,面容稚嫩,笑颜天真的女子。

如果薛揽月还在,尚书府应当是一派井然有条有理的模样,那儿是现在这样,蒙在股子里,忽的从天上飞来横祸。穆老爷越是想越气,摸了一把老脸,瞧见大闺女已把笔墨拿来,便拂袖走到台前坐下。

穆杨氏一脸惨白,凤韵犹存的面容竟一夕间也显的老气纵横,她也是个傲气之人,自然也不再求穆老爷,直到休书砸在她脸上,豆大的眼才从她眼角落下,她颓然坐在地下。看着倒有几分可怜,穆如歌侧过脸不想再看。

“儿阿~”穆杨氏望着自己的儿子,心如刀割。

穆青云恶狠狠瞪了穆如歌一眼,想上去替母亲求情,见穆老爷一脸绝情拂袖而去便作罢。穆老爷召府内管事,把各个苑的下人全招到院子外边,看这架势是准备遣散府中所有的丫鬟、小厮。

熙雪苑。

“小姐,你不知道刚才大夫人脸上像吃了苍蝇的表情。奴婢一想起来就大快人心。”穆如歌淡淡描了她一眼,“厨房的冰糖银耳,是不是又给烧干了。”

“完蛋了——”香叶人已经不见了。跑的比火箭还快,这个丫头,闖货的能耐可真不小。接下来穆府会被封,这熟悉的一草一木即将成为历史,穆如歌竟莫名心生不舍。

窗棂外的大树在风中摇戈生姿,眼前掠过那道清凛如滴仙的身影,他的脸庞白皙,五官精美如画中人,气势凛然。若生在二十一世纪,必定赛过当红明星。

与他接触时间不长,却能把那人挂在心尖,穆如歌想起来竟有丝不可思议。只是此次以后,可能以后与他的接触会很少,甚至没有..尊贵美丽的双眼不禁染上一丝惆怅。

穆如歌收起多余情绪,如同没事发生过一样,收拾了几件素白简单的衣袍,原主的衣裳罗裙与她的喜好相差甚大,之前考虑一下子变化太大会引起穆杨氏、穆如嫣怀疑。如今大势与去,坏人都得到相应的惩罚,她也顾虑不到那么多。

香叶冒冒失失端着冰糖银耳糖水闖进来,经过小火炖足的糖水散发冰清舒爽的甜味。

“小姐,你这是要去那?”香叶放下托盆,这才记起来,尚书府已经更朝换代了。一双圆滚滚明亮的大眼晴霎时暗淡下来,闷闷的走到穆如歌旁边也跟着一起收拾。穆如歌见到她跟在自己身后收细软,暮地伸手抓住她的小手,“香叶呀,这一次可是去县下,若不小姐我把你的卖身契给回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我不我不!小姐你这是不要我了吗?”香叶一下子慌了,声音都有点颤抖。她慌忙抓住穆如歌的双手,准备脆下,被穆如歌用力紧紧揪住,声音一大喝道:“跪什么跪,死..”死人才要跪,穆如歌好彩及时收住口。

“好了,不许哭。你要跟就跟,随你。”反正一个小丫头,等她大饭店修好,也不怕多一张吃饭的嘴巴。看外面的天空已暗,整个穆府的上空满是乌云密布。

忽然屋顶传来一点声响,穆如歌惊讶昂下巴,黑亮有神的大眼晴紧紧盯住窗棂外边,等了许久,什么人形也没有。只见脑海又掠出笑起来俊逸清秀的面庞,一边深一边浅的酒涡,带着一点小性感又迷人。

“我有毒。”穆如歌拍了一下自己的左脸,爆出一句现代话。香叶愣愣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