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华一下子不知如何抉择了。
眼里更多的是迷茫。
钦天监说的对，从她踏入皇宫的那一刻起，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听说你弟弟秦志华，文武双全，小小年纪就已经出类拔萃了，对了，还有你母亲，也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据说，你还有个妹妹叫秦芳华的，现如今在七爷的行宫里做粗使丫头……”
字字句句听上去现实闲聊一般，可字字如千斤重。
秦月华面对诸葛宴的时候都不曾这么累过，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架在脖子上的刀刃又深了一分。
杀？能保护家里人安全，可她不想滥杀无辜。
不杀。志华的样子和母亲勤勤恳恳的模样在脑海里笑容灿烂。
秦月华还要记得，自己要尽快做决定。
“我……杀！”
杀字脱口而出的时候，秦月华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所有。
她的力气，她的信仰，和一路坚持下来的所有支撑力。
坍塌下来的感觉让她浑身触电一般。
“很好。”
说着，丽妃娘娘拍了几下巴掌。
金姑姑进来了，手里断了一碗糖水：
“送去吧，就说是给皇太后补身子的。”
那碗药水呈现澹粉色，里头还飘着桃花瓣，看上去就像是桃花熬的糖水，有一股沁心的桃花香气。
可是，秦月华的鼻子是医者的鼻子。
她一下就闻出来里面加了足量的砒霜。
离开玉澜宫，秦月华忐忑不安的看着手中适合。
头一次希望皇宫里的道儿能短一些，可偏偏平时觉得很长的一条路，却在转瞬间就看到了慈阳宫。
“拿的什么？”
守门的太监上前查看：“打开！”
秦月华掀开了食盒：“给皇太后的滋补糖茶。”
守门太监从袖管里抽出银片就要试。秦月华后脖颈一凉。
她不知道慈阳宫这么严。
若是试出来，秦月华当场就得被送去砍头。
一时之间内心纠结万分，就在这时候，宫内走出一对璧人。
诸葛宴身后跟着活蹦乱跳的纳兰芊芊。
“这是什么？”诸葛宴看见秦月华明显面具厚的眸子一缩。
“回禀七爷，这是太医院给皇太后送的的滋补甜茶！”
眼瞅着太贱手里的银片就要插进去试毒，随着七王的打岔，他本能的收了起来，拱手行礼。
秦月华的心跳一刻都没歇息过。
微微墩身行礼。
垂暮之间，被诸葛宴犀利的眼神尽收眼底：
“去吧！”
纳兰芊芊原本蹦蹦跳跳的样子瞬间安分了下来，她见不得这个女人。
“七王兄我们去御湖吧，你说好的陪我钓鱼。”
秦月华身后传来纳兰芊芊的声音，好似在她面前故意这么做的。
秦月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可心还是疼了几分。
“对了，本王方想起有事还没跟皇太后交代，你先去吧！”
说着，七王爷不顾纳兰芊芊径直折身进了慈阳宫。
纳兰芊芊怎么会看不出来，七王兄不是一次这么明显的敷衍了。
秦月华，你到底用了什么阴谋诡计，可以把七王兄勾的团团转。
此刻，秦月华已经进了内殿。
皇太后正抱着一只猫在跟身边的老嬷嬷说笑话。
来人这么一传递。几十年的主仆对视了一眼：
“不就是七爷的侍女吗？”
皇太后的眼里顿时多了一层意思，总归是日后要和她家芊芊相处的。
只是个侍妾，就当是看在七爷的面上：“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