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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百年沧桑

白茹将胡婴送到大荒山结界处,便驻足不动,用一双桃花眸子静静凝视着他。

胡婴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努力摆出一副嬉笑的表情。

他用鼻尖蹭了蹭白茹的鼻尖轻声道:“这数百年恩情,铭记在心。我虽离去,但是你永远在我心里有一席之地,但凡有用得上我胡婴的地方,尽管说话,哪怕粉身碎骨也要相报。”

白茹心内痛如刀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强忍着眼泪低下了头。

沉默片刻,她重重地摇了摇头。

胡婴伸开双臂将白如的头搂进了怀里,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

在胡婴的怀抱中,白茹的脸无意中碰到了他脖子上系着的那颗银铃铛,只觉得鼻尖一阵沁凉。

白茹使劲挣脱了胡婴的怀抱,用手指着那颗银铃铛说道:“你也该卸下那颗铃铛了。”

那颗铃铛本是在胡婴还是狐身的时候,白茹怕他走丢,挂在他脖间的

自从胡英修成人形,铃铛本已无大用。

白茹已经数次提醒,让他摘掉那颗铃铛,但是胡婴只是澹澹地笑着不以为意。

如今胡婴现在要重返人间恢复自由之身,那颗铃铛自是不该留在他的脖子上。

胡婴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那颗铃铛,用手轻轻的摇了摇。

那铃铛发出细碎的“叮铃“叮铃”的响声。

胡婴笑说:“我还是留着吧,虽然我不再是你的丈夫,但是我永远都是你的人。这铃铛就算是你给我的一个记号吧。”

白茹脸上绽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对胡英摆摆手道:“一路顺风,多加珍重。”

说完便转身向回走去,一路走着竟然没有回头。

白茹在转身的瞬间泪流满面,泪珠随着脚步的颠簸扑簌簌地掉下了面庞。

无羁原的风从耳边吹过,如欢快的小兽在打滚,带来了胡婴清朗动人的声音:“茹儿,再见!后会有期!”

白茹嘴角噙着一颗泪珠,心中暗问:“还会再见吗?怕是永不会再见面了吧。”

当白茹再次回首的时候,无羁原上已经没有了胡婴的身影。

白如忍不住跪地大声哭泣了起来。

胡婴出了结界,白日步行,夜间御剑,心急火燎地向着宁国府赶去,也无心游山玩水,观赏风景。

不过半月,胡婴便到了宁国府。不,并不能说是宁国府,因这府城早已改了名字,已经叫南郡了。

而且胡婴还发现了一件要紧事情,那便是世道变了。

如今的宁国府不再是昔日的番地,而变成了一个县—南郡县。

胡英这才意识到,如今人间已经过去了两百年,虽称不上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但是也早已改朝换代,物是人非。

胡樱花了整整三日将南城南郡县,里里外外东西南北搜索了一个遍,依然没找到任何往宁日宁王府的痕迹,以前熟悉的店铺街弄里巷,也都荡然无存。

此时正是人间的寒冬腊月胡婴穿着一袭白色织云纹圆领棉袍,身披凫靥裘镶紫貂毛大氅,一头长发利落地在头顶盘了个髻,用金簪簪了,再无其他修饰,反而衬托的他更是肌肤胜雪,剑眉星目,分外引人瞩目。

迎面走来的行人,无论男女老少,寒门百姓,还是富家子弟,都会忍不住抬脸偷偷瞄上胡婴两眼。

胡婴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心知行人如此看他,并不单纯因为他的美貌与气度,而是因为他的身上依然是前朝的装扮。

眼前南郡城,早已经没有了往日宁国府的繁华与雍容气派。

城墙破败,有些地方外面包裹的青砖也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的土夯墙,大约是很久没有修缮过了。

当年府城内宽阔的青石街道,如今也变得狭窄逼仄了很多,也不复往日,酒旗飘扬,店铺商户临鳞栉比,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小二的吆喝招呼客人之声声声入耳的场面。

而街上的行人新朝服饰与旧朝服饰混杂。

穿着旧朝服饰的大多数是怀念旧朝的文人学士,和贫穷百姓。

而那些招摇过市的富家子弟和官宦人家,则皆身着绫罗绸缎所制的满清服饰,留着满清法式,将前卤头发剃青,脑后结着长辫。

像胡婴这种衣着贵气,却堂而皇之穿着旧朝服饰的美貌少年实属罕见,便招来的路人无数的好奇眼光。

胡婴心知自己此次返回旧地,必然寻不着旧人,但是也想追寻一下旧日记忆,怎奈人世间岁月变换,将一切改头换面,不要说是一人了,连一座城都找不见了。

胡婴十分惆怅地走在南郡县的大街之上,天空中。重云密布,阴沉压抑,一阵寒风吹过,天上飘起了雪花。

胡婴不由自主抬头望天,伸手去接天空飘下来的雪花。

他忽然想起在宁国府青无居那个雪夜,那漫天飘洒的鹅毛大雪,那雪中的红梅,那银铃般的笑声,那雪地里白色的姑获鸟凌空飞起的身影,还有那句:“胡婴,你知道吗?天下没有两片同样的雪花。”

一片六边形的雪落在了胡婴的手心,留下了一丝清凉的触感,胡婴低头看了看肩膀上凫靥裘大氅上七彩羽毛上落下的雪花,嘴角漾出一丝微笑。

雪越下越大,胡婴信步而行。

一抬头看见眼前是两幅靛蓝色的棉门帘,门帘挂着一副黑漆匾额,上书“文萃阁”三个大字。

胡婴一看便知这是一家古玩店,他略略沉思片刻,伸手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面积狭小,光线昏暗的小店铺。

迎面摆着三个柜台,里面摆着玉簪,玉琮,玉璧,玉扳指,琉璃,玛瑙鼻烟壶之类的彷货。

墙上放着一个博古架,放着些瓷器、佛像之类的做旧物件儿。

四周墙上挂着些一纸张发黄了的做旧古画。

那掌柜儿身穿黑色底红色福字团花的缎子棉袍,头带瓜皮小帽,脑后拖着一条细长辫子,趴在方桌上,将穿着一双小脚棉裤粗短小腿儿交叉着,在桌子底下伸长了,双手拢在袖口里,将头埋在手臂里,守着一个炭火盆睡着了,还微微地打着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