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些惊诧，下一秒她挺直了腰背找回气势。
虚张声势而已，关键的证据她都掌握了，她就不信待会儿她还能这么澹定！
“皇后娘娘这话可真是让嫔妾惶恐，不过嘛，咱们现在讨论的是云嫔姐姐和顾大人私会的事情，还是就事论事吧，您觉得呢？”她眼神藏着不怀好意。
“私会？”若烟眼睛微眯，面上天真又疑惑，“丽嫔，你怕不是忘了上次太后娘娘给的教训，怎么，这抄经五十遍也没能让你长记性么？”
“没有证据的事也能妄加议论？”
最后一句，虽然还是那绵软清甜的语调，却隐隐带了几分凌厉。
丽嫔脸色有片刻的难看，她却没被吓到，而是抿了抿唇，带出一点笑意：“娘娘尽管放心，这次嫔妾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还有人证在呢。”
若烟瞥了眼她身旁的慕容止，挑了挑眉，“哦？你说的人证，不会就是你身边的西凉公主吧？”
慕容止可是有前科的，她的话可信度能有多少？
看了半天好戏的慕容止乍然被提到，不慌不忙地露出一个笑，和丽嫔对视一眼，那狼狈为奸臭味相投的架势隔着大老远都能感觉得到。
然而丽嫔却朝若烟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公主虽然也在场，可公主身份特殊，到底不好参与我们大盛的事，嫔妾说的，可是另有其人。”
她话落，目光扫向人群。
察觉到她看的方向，若烟心里一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她的预感成真。
只听丽嫔慢悠悠地开口：“成贵人，出来吧。”
在场所有人，包括若烟，都震惊地看着成贵人。
她神色镇定地从人群后走出来。
一向最为羞赧的她此时被这么多人注视着，神情却意外的平静。
和她关系最好的刘锦媛瞪大了眼，眼里浓浓的震惊快要溢出来，“清清，你疯了！”
成贵人看了她一眼，默默地垂下眸，走到大殿正中。
期间，她没有看过若烟一眼。
若烟神色复杂。
竟然，真的是她。
这一瞬间，她说不清是恍然多一些，还是复杂多一些。
丽嫔满意地瞥见众人不澹定的神色，抬着下巴语气嘲讽：“成贵人，皇上在这儿，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如实说来吧。”
成贵人抿了抿唇，大家突然发现，她原本圆润可爱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瘦了一圈，没了婴儿肥，巴掌大的脸凹陷下去，眉眼间有些阴郁。
她眼神恍忽，缓缓开口：“那天在狩猎场，我坐在皇后娘娘，和云嫔娘娘身后，无意间听到她们议论着顾大人，说顾大人文采斐然，风度翩翩，远胜皇上……”
楚逸轩一言不发坐在那儿，神情和眼神皆有些捉摸不透。
可熟悉他的人都感觉到，他此时身上的气息，绝对算不上愉悦。
若烟杏眼一睁，许多疑惑和细节瞬间涌上心头，豁然开朗。
丽嫔之所以能带人带来那树林“抓奸”，不是巧合，是有人通风报信！
而那个人，就是成贵人！
她猝然看向她的方向，对方神色从容，细看却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