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烟盯着面前奇形怪状的点心，又撇了眼另一边牡丹做的，精致可口的小动物形状的糕点，她顶着一张花猫脸纠结了半天。
明明都是同一个步骤，同一份材料，做出来的东西怎么就天差地别呢？
她沉默片刻，在心里感叹。
她错了。
她不该嘲笑楚逸轩把牡丹凋成菊花的！
都是菜鸡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呢？
就这样吧，她已经尽力了。
大不了又是被嘲讽一顿嘛！
她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的架势。
更神奇的是面对这一堆玩意儿，牡丹还能面不改色地拍马屁。
“怎么把东西送过去呢？”
若烟犯了愁。
她现在又不能出坤宁宫，让别人送过去的话，好像又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
牡丹眨了眨眼睛，眼里闪动着狡黠的光：“娘娘，您出不去，可以让陛下过来呀！”
若烟睁大眼，想到什么，眼里迅速闪过失落，她撅着嘴滴咕：“那他也不一定会过来啊……”
当时那么凶，活像是给他戴绿帽的人是她一样！
连解释都不听……
他会这么轻易地过来？
牡丹走近前来抱着她的手臂摇晃。“哎呀娘娘，陛下想要的，无非是一个台阶罢了，当时他正在气头上，说的话难免难听了些，如今回过神来，指不定自己都后悔了，您主动把梯子递过去，他肯定会来的！”
若烟垂着眸眸光微动，思考着这话的真实性。
她明显有被说动。
斟酌着语气开口，“那，我就让人给他递个话？”
说着，她指着那堆残次品，鼓着腮帮子迅速补充，“如果他不来，那我就把这些东西喂门口的大黑！”
大黑是御膳房养的一条狗，因性格可爱，谁路过都爱喂它吃的。
给狗吃也不给他！
牡丹眼里忍着笑，“好好好，只要娘娘开心，随便娘娘怎么处置。”
若烟放心了，大发慈悲地抬了抬手，故作轻松的模样，“那，让人给他递话吧！”
牡丹语气带笑，“还是奴婢跑这趟吧，别人来奴婢不放心。”
说到这儿，若烟想到什么，侧眸看她，“那个叫锦清的，放出来了吧？问问她家里的情况，然后给些银子。还有笙尽……是叫笙尽对吧？安慰一下，别把人吓着。”
她家娘娘永远都这么周到，生怕亏待了别人。
牡丹眸光温柔，“娘娘放心，您不说奴婢也知道的。”
牡丹离开，若烟盯着桌上摆放的糕点，瞧了眼外面的天色。
她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装盘，然后费力摆好造型，重复好几次才终于满意，双手合十抵着下巴，她眯着眼睛眉眼弯弯。
大功告成！
现在，就等人来了。
——
月上柳梢头。
坤宁宫灯火长明。
若烟歪头撑在桌上，下巴一点一点的，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摇曳的烛火打在她身上，笼上了一层模湖的光晕。
牡丹走过来看见这一幕，眉眼闪过心疼，她轻手轻脚走上前，拍了拍若烟的肩：“娘娘，娘娘？”
若烟一个激灵直起身子，眼神犹带着茫然，一边拿手擦着口水，一边下意识问：“怎么了？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