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盯着那黢黑的玩意儿，嘴角抽了抽：“娘娘，你确定这玩意儿真的能往脸上抹？”
若烟瞪了她一眼，一脸你竟然敢置疑我的技术的不忿：“什么这玩意儿，这叫泥膜，对皮肤很好的！”
她小手挖了一点儿，抬手要往牡丹脸上怼，“不信你来试试？”
“不不不……不必如此！”牡丹连连后退，疯狂摆着手，她讪笑着，“哈……哈，奴婢皮糙肉厚，用不了这么精贵的东西……”
目前来看，她对爹妈给的这张脸还是很满意的，没有要换的想法！
若烟没察觉到她的嫌弃，眨眨眼热情道：“哎呀怕什么，这里还有那么多，不够我再弄嘛。”
“不！不用！”牡丹语气坚决，大义凛然，“这么好的东西当然是要先给娘娘用，奴婢不急！”
“也对哦。”若烟想了想，收回了手，一边把那黑乎乎的泥往自己脸上抹，一边点点头，“那你就下次叭，先拯救我这张脸要紧！”
没一会儿，她一张白生生的脸蛋湖满了黑泥，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杏眼。
那画面……
牡丹不忍直视地挪开视线。
正当若烟顶着一脸黑泥美滋滋地欣赏着镜中自己的时候，殿外传来一阵动静。
“给皇上请安。”
“皇后呢？”
“娘娘在……在里面。”
若烟听见动静撇了撇嘴，不打算搭理。
楚逸轩今儿心情不错，是以晚间听见李明德“不经意”提起若烟罚站完回宫的惨状时，几乎没怎么犹豫地就决定，来“关心关心”他的小皇后。
尽管这份关心对方可能并不会领情。
他兴致颇高，进门前还刻意提高了声调，为的就是能让里头的若烟听见，然后被他这份“荣宠”感动的泪流满面。
然而想象中的画面并没出现。
他一进门，就和镜中的黑脸撞了个正着，楚逸轩脚步停在原地，内心惊疑不定，犹豫着开口：“皇后？”
若烟大大咧咧翻了个白眼，配上那黑黢黢的小脸，效果更为喜感，她皮笑肉不笑，露出一口白牙，脆生生道：“请陛下恕罪，臣妾身子不适，不能起身相迎。”
楚逸轩脸上的表情更不对味儿了，他沉默了许久，才很是疑惑地问了句，“不过一个时辰，晒的这么狠吗？都黑成这样了？”
若烟：……………………
她拍了拍桌子，好不容易做好的心里建设完全崩塌，气呼呼地转过身瞪着他：“你一定要这样羞辱我是吧？”
“你倒是出去晒晒，能晒成这色儿吗？”
“懂不懂欣赏，懂不懂审美，我这叫泥膜！”
楚逸轩：……
他眸光一度十分复杂。
严重怀疑是不是对方脑子晒出了问题。
把泥敷脸上，后宫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这样的审美？
完了，该不会真把人给逼疯了吧？
太后要是知道了……
他沉默一瞬，一脸沉重地朝后退了一步，“朕突然想起还有点奏折没批，改日再来看皇后！”
说完，不等若烟什么反应，大步走出殿门，背影看上去甚至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若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