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烟盯着面前这盆菊花，眨了眨眼：“送菊花……有什么讲究嘛？”
她只知道，白菊花是送给死人的。
黄菊……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牡丹一本正经地解释，“这可不是一般的菊花。”
见若烟一脸稀奇地瞪大眼，凑近了那比她脸还大的菊花仔细瞧。
莫非……这还是什么名贵品种不成？
牡丹忍着笑解释，“这盆菊花可是今年开的最早的，如今还没到菊花开的时候，这盆菊花却先一步开了，而且整个宫里就这么一盆，可见其珍贵。”
她顿了顿，笑吟吟地开口，“如今娘娘得了，却转手送给丽嫔娘娘，其维护之心不言而喻，丽嫔娘娘心里头肯定感念娘娘的好，而且其他宫的娘娘心里也有了分寸，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
若烟越听越感慨，一双杏眼瞪得滚圆，她发自内心地感叹：“牡丹你好聪明啊！”
打死她都想不到，一盆菊花居然有这么大的学问！
这宫里头的人，果然都是人精，从前她怎么就没看出来，牡丹这小脑袋瓜里装了这么多智慧呢！
她眼神兴奋，拍了拍小手：“那赶快把这花给丽嫔送去吧！”
牡丹点点头：“成，奴婢这就让小苏子跑一趟。”
——
“主子，这菊花开的好漂亮啊！”
丽嫔的宫女水仙围着那盆花感叹不已，她眼神透露着向往，“听说整个宫里就这么一盆呢，可见皇后娘娘对主子的看重……”
她话音刚落，头发被人从头扯着，丽嫔“啪”的甩了她一巴掌，眼神含怒：“蠢货！”
“啊”
水仙跌坐在地上，捂着脸抬眼看她，眼神茫然又惊惶，怯怯道，“主子……”
丽嫔恶狠狠地瞪着那盆明黄的菊花，眯着眼冷笑，“菊花，黄花，她这是在嘲讽本嫔是明日黄花呢！”
水仙张了张嘴，有心想说皇后娘娘那么小，哪里懂这些……
可是她家主子脸色狰狞，明显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她贸然开口，也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
水仙咬了咬唇，飞快起身低头退到一边。
丽嫔围着那盆菊花走了两步，攥着拳满心不甘，“凭什么，凭什么她是高贵的牡丹，本嫔就只配那凄凉的菊花！”
“她也配！”
那贱人上辈子可是给皇上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她有什么资格做这一国之母！
听出这话里的深意，水仙猝然惊恐地瞪大眼。
她家主子竟然存着那种心思！
水仙抿紧了唇脸色惨白。
丽嫔盯着那盆花，心底戾气渐生，缓缓冷笑一声，“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她咬紧牙，勐地抬脚一踹。
“咣当”
那盆菊花摔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水仙惊得抬手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这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
丽嫔似乎瞧出她的想法，不紧不慢地笑了一下，语气带点狠：“你要是敢乱嚼舌根子，本嫔就告诉皇后，这菊花是你失手打碎的！”
水仙惨白着脸跪下，声音颤抖：“奴婢……奴婢是主子的人，奴婢不敢，只有主子好了，奴婢才能好。”
丽嫔居高临下盯着她，轻慢地勾了勾唇角：“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