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成语。所有人都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是谁也没有过问，连一个字也没有提起。甚至还和和气气坐在一堂，与曾经或许还是仇人的人把酒言欢。
孙老蛇接替了许白山的位置，还学着他将东海的势力全都召集在一起，在这次风暴的洗礼之中，他几乎可以说是毫发无损，而花子竟然毫不避讳地成了他的拥趸，花子来到南城，一手把持着许白山原来的地盘。
一个新的帝国正在建立。
那人约吴国栋在一个小饭馆中相见，那人紧张四处望着，吴国栋直接走到他面前坐下。
“你就是郑承勇？”吴国栋坐在他面前问道。
郑承勇喝下一口水，稳定紧张的心情，还是有些哆嗦的说道：“我认识你，你就是吴国栋。”
“嗯，我是。”吴国栋点着头又道：“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郑承勇小心将四周瞧了一遍，低声说道：“我能够给你提供有关孙老大的情报。但是得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吴国栋皱着眉头问道。
郑承勇死死盯住吴国栋说道：“我要你们放了我哥哥郑承强。”
“郑承强？”吴国栋仔细将这个名字咀嚼了一遍，忆起了这个人，眉头顿时舒展开来，靠在椅子上说：“哦，你说的是在北城郊外抓的那个。他可是重罪，拍了十三年。不过……”吴国栋又直起身子向他靠近了一些，嘴角稍微的挑了挑，“我又很多渠道搞到姓孙的情报，你得说出能够让我心动的条件。”
郑承勇神色纠结起来，一咬牙说道：“我能够给你搞到所有他藏毒卖毒的地点。”
“所有？”
郑承勇坚定点了点头，“所有！”
吴国栋又靠在椅子上，这次换他眉头紧锁了，过了许久，吴国栋做下决定，“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哥哥是重罪，想要马上放出是不可能的，最多只能够减刑。”
“能减多少。”他急道。
“这就要看你提供的情报能起多大作用了。”
郑承勇露出满意的神色，手伸向怀中拿出一张纸条，笑着说道：“这是一个见面礼。”
吴国栋得到了地址立马派便衣过去蹲守，果然如郑承勇所说，这些地点都有鬼。而他正陆陆续续送来更多的情报。
吴国栋几天之内，几乎掌握了他花了几十年都能查明的，孙老蛇的整个犯罪网络。
“这真是疯狂。”青年警察走进烟雾缭绕的房间中，抬头看着地图上一个个标红的地点惊叹说道。
吴国栋瞧了一眼来人，摁熄了烟头问道：“曹炎，郑承勇的背景查的怎么样了。”
曹炎将手头上的资料递给吴国栋说道：“师父，能查的都查了。这个郑承勇之前是许白山手下的一个小头目，许白山死了之后也就跟了姓孙的。现在也是不大不小……”
“你是想说，他不应该掌握到这么多的东西是吧。”吴国栋揉着眉头说道。
“没错，我觉得这件事十分蹊跷，这恐怕是一个陷阱。”
吴国栋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算是陷阱，我们也要义无反顾踏进去了。这件事现在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的本事我们都清楚，不能走漏任何口风。这也是在保护参与到其中的每一个同事，我们要一击即中。”
“对了，我要你查孙老蛇，你查得怎样了？”吴国栋又问道。
曹炎一拍脑袋，翻出另外一份文件说：“我根据您要的，排查了姓孙的其他生意上面的布置。他在外面有很多的皮包公司，光符合要求的就有十来个。”曹炎将列出来的名单递给他看，吴国栋的眉头又紧皱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只能一个个排查下去了。”
曹炎还想说什么，这时外面忽然有人在敲门，吴国栋一把盖住地图，叫道：“进来。”
黎婉开门一瘸一拐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是扑面而来的烟味，黎婉皱着鼻子说道：“吴处，有你的快递。”
“快递，我哪里来的快递？”吴国栋疑惑地接了过来，警惕的摇晃几下，确认无事后开始四处寻找着小刀。
曹炎一见黎婉进来，便露出温暖的笑容，关切问道：“黎婉，你的伤不还是没有好吗？怎么这快就来上班了。”
黎婉冲他淡淡笑了下，轻声道：“我没事。”
曹炎个子挺高，长得也很帅气，人也勤快，是局里的明星警员。曹炎笑容满面，还想说些什么，吴国栋却扰了风情，叫了声：“终于找到了。”
黎婉的眼光一下被吴国栋吸引了，不再看他，曹炎嘴巴张合了几下，也转头看去。
吴国栋打开快递盒子，里面躺着一个孙悟空的毛绒玩具，吴国栋皱紧了眉头，又仔细将毛绒玩具检查了一番，并没有任何异状。
曹炎笑着问道：“师父买这个玩具是要送谁啊？”
“我没有买。”吴国栋眉头皱地更深了，一脸严肃问黎婉道：“是谁寄的？”
“上面没有署名。”黎婉答道。
吴国栋拿起快递盒子，一看到上面的快递公司写着绿光快递的时候眼睛缩了一下。再去寻，找到这个玩具的出品公司名叫‘小猴子玩具’。
“把给我的那份名单给我。”他立马冲着曹炎大叫道。
曹炎有些疑惑的将文件再翻了出来，吴国栋一把枪过去，一眼就见到了上面‘小猴子玩具’的文字。
吴国栋双手放了下来，但是眉头只是皱地更深，现在连他自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看着被白纸盖住的地图，忽然，他想到了一些什么，一把将白纸揭开，看着一个个被标红的地点。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郑承勇现在在谁的手底下做事？”吴国栋忽然问道。
曹炎想了会儿说：“关封原来的手下曹泰华接手了许白山原来的地盘，郑承勇现在应该是他的手下。”
吴国栋点着头闭上双眼，再睁开的时候对曹炎说道：“你去给局长说下，我要开个会。”
曹炎有些疑惑，还是照做了。
他一离开，屋子里就只剩下黎婉和吴国栋两人，黎婉也不再假装，轻声问道：“吴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国栋按着地图低低说道：“黎婉，或许你说的没错。关封或许真的没死，我居然忘记了他的特性。他是一个无面人。”
“你是说……”
吴国栋指着地图说：“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过一劫的，但是我现在想，他十有八九已经成了曹泰华。这些都是他做的！”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黎婉紧皱的眉头问道。
“你还记得你在医院得到的那台平板电脑吗？里面被删除的数据恢复后，全都是关于许白山的视频。无面在研究许白山，暗中的将他所有的行为习惯全都拍下来，然后让无面人学习模仿。
“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有一个训练基地来训练无面人，收集每一个他们要替换的人的所有资料。然后让无面人照着这些人的行为习惯去模仿，等到无面人模仿地惟妙惟肖之后，就是无面人去替换宿主的时候。”
吴国栋说着用力捏住毛绒玩具，“那批用作实验的零件也是，不管是那个训练基地，还是实验场所，他们都需要很大一块场地来进行。姓孙的就是蛇夫人，这些场地必然就在孙老蛇地盘下的某一处。这个玩具所在的工厂，想必就是关封找出来的地方。无面，就在这里。”
“不过。”吴国栋坐了下来，有些犹豫说道：“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确认了，这次好不容易得打了他们的一点踪迹，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你的脚伤还好吧。”
“我没事。”黎婉站立好后说道。
“那好，这次就麻烦你先去探查一下，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