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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救人

“自从黎婉将一切告知我之后,我就与你相同的判断,以张秀林的权势与财力,无面想要偷天换日,定不会放过他。但是无面花如此大的力气损毁司格瑞特公司的数据,还有些关节我仍旧没有想通。”

吴国栋摸着下巴沉吟着。

我从病床上坐起,“在我看来,他们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为了防止暴露然后将关键人的档案损毁。”

“依照我们的思路,他们必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挠档案复原,但是如今唯独就剩下张秀林一人,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而这张秀林是个极其神秘的人物,从未显山露水,性格古怪,行踪成谜,实力无人知晓,想要和这个人打交道,是极其不易的。”

“但你还是找到他了。”

吴国栋点头,“幸好负责他安保工作的人是我在部队里的部下,托他的关系知晓张秀林的行踪。他是个出色的商人,骨子里谁也不信,极难取信于人,我只好每天到他常去钓鱼的地方蹲守,渐渐拉近与他的关系。”

“一来二去,我们早已深知彼此的身份,平常看似聊地投机,一堵无形的墙早就将我们隔开。不过在这段时间里,我也确认他还是安全的,还未被无面人替代。就在我等待机会打破这堵墙的时候,机会却降临到你头上。”吴国栋指向我。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说破。”

吴国栋呵呵一笑,“张秀林这人不仅古怪,而且看人的本事也是极强,要是早点告诉你他的身份,反而会弄巧成拙。我本来准备演一场戏,还要你来演主角哩。”

我面色一沉,问道:“今天那人是你的?”

吴国栋眼神机警扫过周围,低声道:“不是。但是接下来,可就要靠你了,你附耳过来听我说……”

右手缠着绷带吊在脖子上,我身上到处都缠满了绷带,端起一杯茶走进审讯室,玻璃隔间里面,那贼人正坐在里面。

“问出什么没有。”我伸手问道,吴国栋以为给他递茶抬手就要接,眼皮一压,我舒服喝上一口笑眯眯看着他。

吴国栋喉咙里咕噜几声,道:“什么也不肯说,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将一个档案袋拍在我面前。

看过之后,“他的身手不简单,可不像是普通人。”

吴国栋眼神机警起来,“有人花了大气力要保走他。”

“谁?”

“张秀林。”吴国栋看向我,“千万不能让他离开警局。”

我冷笑着,“有人帮你撬开他的嘴不是很好吗?”

“不,你不懂,一旦他踏出这个大门就是死路一条,只要他还在这里,只要他什么都不说,他就是安全的。”吴国栋严肃而认真说道。

“你还在乎他的死活?他的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死有余辜。”

吴国栋眼神看向里面,“至少他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罪恶自有法律来审判。”

“真是个矛盾的人。”我愤然将茶杯拍在桌子上,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出了办公室,焦明迎了上来,“小牧啊,我看你今年实在是太不走运了,隔几天就要挂彩,下周城隍庙有庙会,你找个时间去拜拜吧。”

“祁牧,你过来。”焦明话音刚落,黎婉便站在尽头叫道,脸色冰冷极了,而在她身旁,婀娜站着一位高挑女子,那女人穿着身条纹正装,乌黑的秀发如波浪般流下,着着浓淡适宜的装束,媚丽的丹凤眼好奇地向我这边望着,见我看过去,微微一笑,仪态万千。

“我先过去了。”我拍着焦明的肩膀,错身走去。

焦明张大了嘴巴,掐着手指,“原来今年行的是桃花运啊。”

我走过去,一脸严肃询问,原来是张秀林派来接我的,我看向黎婉。

那女子嫣然一笑,“老板请你一人过去。”

黎婉翻了一个白眼走开。

我似乎一直都在病假之中,来去自由,便跟着那女子走去。

那女子姓万。

我跟着她来到一处庄园,见识过裘世德的亭台楼阁,在这里又见到另外一番风景,像是来到农家的菜园。

裘世德听说去年夏天的时候死了,裘家正式由裘文清接手,她变得更加强势,成了灭绝师太,裘家大院里不见一个男丁。

孙老蛇死后,整个东海重新洗牌,吴君锋自顾逍遥,洪娇娇小肚鸡肠,骡子倒是一跃成为新势力的领头人,我时常去帮助他,他用他的忠义成了新的象征。

虽说这里像是菜园,可千万不能真的将这儿当成菜园看待,自从进了这庄园,似乎没有看到什么人影,但是我感觉无数双眼睛正躲在暗处注视着。

没走多远,便看见张秀林站在门边等待着,这可是大礼,我连忙走上去。

“哈,小兄弟,又见面了。”张秀林笑着迎上来,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和个头快赶上他的少年,看着十六七岁。

“这位是。”我问道。

“犬子张迅。”

“虎父无犬子。”我笑着拍着张迅的肩膀,张迅温和地承担着,“叔叔好。”他礼貌笑着,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张秀林拉着我向里走去,里面摆着琳琅满目的山珍海味。

酒过三巡后,张秀林有些醉意,难得打开了话匣子,“我叫秀林,从小就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所以我为人一直恪守这则格言,不敢有逾越丝毫。这些年来小打小闹,赚了一些钱,我仍旧小心遵循着,不过想不到……哎。”他又伸直脖子喝下一杯酒,“我这个人对钱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一直烦恼有这些小钱,我一直认为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就是住的房子大点。但是树大招风,有不均,就有偏见。这次,多亏了有祁警官,祁警官是我张某人的救命恩人。”

说着他伸直脖子再饮一杯,我抠着耳朵不好发作,抬头看见墙上随处摆着一副名画。心中好奇便问道:“这幅画可是真迹。”

张秀林眼睛一下亮了起来,跌撞着身子就要去取:“这自然是真迹,去年花了点小钱买下的,祁警官要是喜欢我现在就送给你,权当是我给你谢礼。”

我干笑着,以自己是粗人看不懂这些高雅的艺术品为理由拒接了他。心中对他这种人深深鄙夷起来,我之所以好奇,是因为这幅画于我实在太多熟悉,还是我去年好不容易抢出来的,最后被个大款金主花了两亿买了过去,想不到那个我天天骂蠢蛋的金主竟然就是他。

张秀林见我不收,脸蛋通红,眯着眼睛说道:“祁警官,你救了我一命,想要什么回报便直说,只要我能做的一定满足,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我喝下一口淡茶,眉头一挑,笑了起来,“张老板说笑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我还是一个警察。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受你一饭本就惭愧。但张老板既然说了,我还真的有一件要请您帮忙。”

“哦?什么?”张秀林睁眼快声问道,同桌余下的人顿时也竖起了耳朵。

我靠坐在椅子上,认真说:“还请张老板高抬贵手,饶过那人,让他老老实实蹲在牢房里。”

张秀林的眼睛又眯了下来,实在是难以从他的脸上窥见任何的端倪。“他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我知道他是何来意,也想知晓究竟是什么人捣的鬼。”

“恐怕你要失望了,他什么也不会说,而且一旦他踏出警局,就是他的死期。”

“那又怎样。”张秀林冷笑着,吼道:“我张秀林可不会让人给看低了!”

“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他一命,让他留在警局,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我端正坐在椅子上,仍旧不依不饶说道。

张秀林忽然十分好奇的看向我,像是凝视此生难见的新奇玩意儿,他红着脸酒气从他的鼻孔里徐徐喷出,他摇着头,玩味的看着我,“你可知道我张秀林的一句承诺意味着什么?”

我笑着摇头。

“我张秀林的一句承诺足以让你祁牧富甲一方,足以让你高官厚禄,足以让你永世无忧。”他走向墙边取下画,“你知道这幅画多少钱吗?两亿元,足足两亿元。这里每一个东西都是价值连城,都能够改变你的一生,这些难道你都不要,你都不心动?只要那个无关紧要的人?”

世界随着他的语音落下安静下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忽然对那些东西看淡了,那幅画买的钱,我出门后随后捐了。

我眉头舒展,笑着站起身来对着张秀林一拱手道:“张老板这件事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告辞。”

张秀林看着我的背影面无表情的坐下来,鼻尖徐徐喷出徐徐的酒气,忽然,他笑了起来。

“这个人留在这里了。”我揉着太阳穴疲惫说着,吴国栋点头,转头看向里面,“不过我与他的关系可能也到此为止了。”

吴国栋叹了一口气。

我站在他身边,看向里面,玻璃隔间里他正闭着眼打盹儿,“为了救一个人,可能放弃了一群人,救了一个恶贯满盈的混蛋,可能会害死更多无辜善良的人。这值得吗?”

吴国栋沉默着,他似乎也时常为此思考,他忽然打了一个哈哈,大声道:“做了就做了,要你救人又不是让你杀人,想这么多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