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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原点

今天其实根本不想出去,今天是我来到这个地方的第七日,也是无面人七天的期限。

今天我最应该做的事就是什么也不做,甚至该找个安静无人的角落里静静待着,等待第七天的考验来临,我不知道这次我是否能够熬过去。

我让骡子和猴子都放下手头上的事儿,和花子一起在学校周围蹲守着,提防梅晓他们再出什么事。

将自己独自一人锁在屋子里,时间正在一分一毫的临近,我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预兆,这让我有些焦躁,我不知道我的身体什么时候会起变化,也许是现在,也许就是在下一刻。

这种感觉就像我知道几今天就会死亡,却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会死,只能忐忑的等待时间中,每一分都如同凌迟。

下午时分,花子忽然打电话过来,他说那群人今天似乎没有出现在学校周围。我盘算一番后告诉他们今天只要暗中观察,确保梅晓他们无事就好了。

今天实在不愿在人前出现,甚至说根本不敢见人,就算早晨和花子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十分忐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找好口罩和帽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晚上不能和花子他们待在一起了,不过要接他们拒之门外也是不妥,未免他们生疑,最好还是现在就离开找个无人的地方待着,然后寻个借口搪塞过去。

出门的时候我察觉到我被人跟踪了,猴子昨天告诉过我,严力似乎已经撤掉了监视我们的人,现在应该不是严力的人。

我假装没有察觉,本想躲进人群中甩掉他,但是转念一想不是太妥,便挑了几条偏僻的巷子躲了进去。

跟踪我的人只有一个,我躲在巷子里面的角落里透过旁边电动车的反光镜看的一清二楚。他穿着平常,站在我消失的巷口四处张望,按着耳朵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开。

我靠在巷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似乎没有发现我就在他的后面,尽管我知道我现在不能轻易见人,但是机不可失,我一咬牙,跟了上去。

害怕被那人发现,我走过一个正在低头玩手机的年轻人身边,快速拿起他的帽子把我的扣上去,他抬头看着我,下意识朝头摸去。

我将帽子藏在身后冲着他说道:“小心脚下。”

他摸到帽子还在,又低下头去玩着手机,我拍着他的肩膀和他擦身而过,吹着口哨将他的帽子扣在头上,小心继续跟上去。

有时候发现别人跟踪我容易,换作我来才知道这活儿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这时候我才知道我一直在仪仗着敏感的本能。

幸好我知道对于跟踪我只是菜鸟,就没敢走的太近,虽然好几次差点跟丢了,好在没有被发现。

他失了我的踪迹之后便径直寻找同伴会合,他来到学校边的一处角落里,那里分散着二三个人,看似一副路人的模样。

远远瞧着这些人我立即醒悟过来,昨天的那群人并没有放弃,只是换了一批人,比上次更加小心,更加隐蔽,而且这次顺带捎上我。

那边有一个人见同伴过来便十分警惕的朝着他过来的方西看去,他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我,我立马装出一副路人的模样,假装没有看见他们似的十分自然的继续走着。

我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向着校门口走去,他没瞧出什么端倪,眼光早也没有放在我身上。

寻找到一处的隐蔽的地方,我再观察他们,他们虽然一副无所事事的路人模样的但是他们的眼光的一直在两处徘徊,一处是校门口,顺着另外一处看去,我一眼就瞧见了花子他们。

花子他们的警惕心一直很高,但是现在被人监视了仍旧是一副浑然为觉的样子,可见这次来的家伙不一般。

心思笃定,我拿起手机拨通了花子的电话,花子并未察觉到我的到来,我开口就说道:“花子,你被人监视了,现在听我说,不要抬头,放自然点。”

花子立马会意低垂着脑袋,转过身去,装作接一通平常电话的样子,他小声问道:“他们在哪里?”

“在你右手边的街角处有两个人。”我抬头小心看着周围,继续说道:“不要看他们,以免被发现,我现在也不清楚他们是否有人混着人群里。你现在放自然点,不要让他们瞧出端倪。”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在这边,等会他们放学了,你们就马上送他们回家。”但是转念一想,或许家中也不是太安全,又道:“你们送他们到家后不要马上离开,他们现在的目标应该还是他们两个,留骡子照看黄杰,你和猴子就盯着梅晓,余下的事听我的安排。”

花子知晓后挂断电话后并没有张扬,甚至都没有向骡子他们提及,和他们有说有笑的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等待着放学。

放学铃声很快响起,没过多久梅晓便走了出来,在她后面黄杰畏畏缩缩跟着,梅晓高昂着脑袋根本就不看他一眼,黄杰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小心翼翼跟着后面,张大了嘴巴欲言又止,还时不时的偷偷瞧上她一眼。

他们出了校门,花子立刻带着他们走下去,说着要先送他们回去,梅晓不耐烦的看了他们几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周围似乎用同学认识他们几个,上次教训过这些学生心目中的那些大哥之后,我们几个人的名头在他们之中也传的的很响。

他们有些羡慕的看着梅晓,又有些讶异的看着黄杰,看不来那个他们心目中有些懦弱畏缩的小个子居然也会搭上花子他们。黄杰可不觉的这样会让他扬眉吐气,暴露在同学们的视野里反而让他不自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花子他们第一时间接到了人,便直接将他们送回家,走的时候花子小心的将我的安排告诉骡子他们,骡子和猴子立马精神抖擞起来。

他们走后,那群人也马上行动起来,他们一共有三个人,两个人站在街角,另外一个人隐藏在人群中,一动也让我察觉到了。从人数上来说,他们似乎并不是想现在采取什么动作。

他们三个小心地跟踪花子一行人,我小心的跟踪这他们。在这路上,我发现他们似乎并不打算向上次一样有所行动,他们一直离着目标有一定距离,时不时拿着相机隐蔽拍摄。

花子打算先送黄杰回家,那两个孩子十分敏感,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一般,一路上东张西望战战兢兢。

那三个人在临近黄杰家的时候忽然放弃了跟踪,走到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守候,花子目送黄杰走进公寓大楼,在公寓下面等了一会儿后让骡子先留下准备离开。

就这这时黄杰忽然慌张的从楼上跑下来,一脸惶恐的和他们交谈些什么,花子他们听罢立马警惕起来,伸直了脑袋。于此同时,停靠在街角一辆越野车启动以来,这车子看似十分正常,花子也没有注意到,但是车开到之前的那三个人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马上开走。

那三个人也很快放弃监视,转身走开。

我感觉事情十分蹊跷,立马打电话询问,花子告诉我,黄杰回家后发现家里有被翻动过的痕迹,黄杰很肯定那不是他父母做的,一定是有人在家里无人后闯入过房间。

这样看来,梅晓的家应当也是同样的情况,观之前那群人的架势,他们似乎还没打算做什么出格的事。他们有手段进入住户的房间,那么说明就算将黄杰他们安置在家里也不是太安全,甚至连着他们的父母也会受威胁。

看来当务之急只能是弄清楚那伙人的底细了。

我告诉花子那群人暂时已经离开,还是按照之前所说,先安抚好黄杰回家好好待着,让骡子在这儿等黄杰的父母回来后在离开,他和猴子也是这样。

我挂断电话,继续跟踪那三个人。

那三个人走了几个街区之后停了下来,钻进早已守候在那儿的车里,是那辆从黄杰家离开的越野车。

我顺手叫了出租,准备叫师傅跟上那部越野车,但是一想他们如此警惕难保不露出马脚。心中盘算一番,我做出大胆假设,叫师傅开到胡文志的家附近,正是他失踪的那条大街。

出租车司机在这个城市里跑了好几十年了,作为一名合格的老司机他抄了好几条近道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只是路上话多了一些。

我的猜测果然没有错误,过了一会儿后他们的车驶过这条街道,我追过去,他们已经消失街道的一边。

我已经可以确定他们那伙人和胡文志的失踪有莫大的关系,而且追踪的范围可以缩小到这条街的范围。

抬头打量着这条有些破落的老街,我并没有打算继续追下去,因为我知道我今天是什么样的状态。

我摸着脸上的口罩,转身离开,一头扎进无人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