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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讨封

(本故事纯属虚构,您只当看个乐呵)

讲的是建国初期,在松花江北岸的深山里,有着一个军工厂,叫前进军工厂。

由于我爷爷是抗日老干部,建国后就分到了军工厂工作,继续为祖国发光发热,我父亲是接了我爷爷的班,也在厂子里工作。

在当时全国人民都用粮票肉票的时候,住在深山里简直不要太幸福。

因为是军工厂,所以当时的家家户户都会有枪,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进山,打打狍子,野猪,兔子之类的,回家打牙祭。

东北有老话讲,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虽然有些夸张,但确实物产丰富,可能也是山上没有大型食肉动物的原因,狍子、野猪漫山遍野的跑。

据我妈讲,有时候睡睡觉,蛇就会爬进被窝,呲熘一下,特别凉,可吓人了。

住在深山里,总会有很多离奇的,怪力乱神的故事发生,我现在讲的这件事情,就发生在我父亲身上。

我父亲叫李宝库,最大的爱好就是进山打猎,当时厂子管理的比较松懈,一没事他就进山,打点野兔,狍子什么的回来喝酒。

那是一年的秋天,我父亲扛着猎枪,背着竹筐,想着进山崩不到兔子就采点蘑孤回来,他正没心没肺的走着,突然听见有人问他,“你看我像人不?”

我父亲勐然回头一看,见一个火红火红的大狐狸,人立而起,正对着他作揖。

深山里发生的怪事特别多,老人们在夜间闲聊的时候也会偶尔提起类似事件,事后我问过我父亲,知不知道那是在讨封,我父亲也说,听你奶提起过,但当时那种情况吓坏了。

据我父亲回忆:大狐狸人立起来要一米多高,站在岩石上,通红通红的,全身一点杂毛都没有,当时勐一看见就吓坏了,哪还能想起讨封的事,一着急就把枪勾响了,彭的一声,那狐狸转身就跑。

眼看着狐狸进了一个山沟,我父亲也回过神来,拿着枪就追了上去,谁成想,一进山沟,眼前竟然是一片人参地,山坡上结满了红彤彤的小浆果,还有些紫白色的小花在浆果之间绽放,那景象就像入了仙境一般,做梦一样不可思议。

我父亲勐掐了自己大腿两下后,确定不是做梦后,便拔出刀,蹲下就开挖,什么大红狐狸早就抛到脑后了,心里想的是,这下可发财了。

一直到夜猫子在头上叫的时候,他才勐然醒悟,在东北,夜猫子就是猫头鹰,老人讲,夜猫子是守山神,当它在你头上叫的时候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而且,晚上是不适合在山中行走的,非常容易迷路,我父亲看了一眼旁边的一筐人参,勐然间觉的好像起风了,凉飕飕的。

四下望了望,发现旁边的树林中有很多红色的眼睛在盯着他,这可把他吓坏了,要知道,那时的山里还是有狼的,就算碰见黑瞎子,也不是一杆猎枪,一个人可以搞得定的。

我父亲背起装满人参的竹筐,仔细辨别了方向,凭着记忆便匆忙的向家里赶去,在途中,他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他,莎莎的声音一直在响,他在心里祈祷着神仙保佑,嘴上说着见怪莫怪,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家中。

我母亲看见他匆匆忙忙的回来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我父亲把今天的事情讲了一遍,我母亲听完,看见满筐的人参,也害怕了。

埋怨我父亲说:“这可怎么办啊,老人常说山上狐黄(这里指狐狸和黄鼠狼)最是小心眼,向你讨封没讨来,你还挖了人家一筐人参,这一定会来找咱们的”

我父亲也比较忐忑,但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便强装镇定的说:“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快给我弄点吃的吧,我都饿死了”

话音刚落,屋外的大黄狗突然叫了起来,并且还能听到奇怪的声响,要知道在那个年代,没有娱乐项目,大家都是早早就睡的,这个时辰,按说不会有人出门,大黄狗又在咬什么呢?

我父母趴在门缝望了出去,这一看不要紧,院子里人影绰绰,就像赶集一样,吓的我妈“妈呀”一声,转身就跑回里屋去了。

我父亲也吓坏了,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转身抄起猎枪,站在外地(东北的厨房),眼睛死死的盯住房门口,很怕那些人影会进屋一样。

就这样的过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一放亮,我父亲发现院子里没有动静了,趴在门缝往出偷瞄,看见院子里有很多鸡、鸭、老鼠的尸体,它们堆成一堆,像金字塔一样堆了小半米高,家里的大黄狗蜷缩在狗窝瑟瑟发抖。

这事儿当天就在村里传开了,大家都在议论,说我家是不是得罪大仙了,为什么全村只有他家的鸡鸭被咬死了,也有来劝我爸找人看看的。

他们说,通河县城西边有个老道庙,庙里有个何老道,好像有点本事,你们去找他问问吧,通河县距离我家有100多里地,那个年代也没有什么交通工具,骑自行车来回要一整天的时间。

我父亲想了想,说:“这群畜生也就能咬咬鸡,今晚要是再来,我就全崩了它,还治不了它们了”。

说罢他去打了二斤白酒,回来告诉我母亲,“把咬死的小鸡炖上,今天它们要是再来,我就崩了他们”。

到了晚上,我父亲吃着小鸡,喝着小烧,等着那些人影的出现,差不多11点左右吧,院子里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我父亲借着酒劲,拿着枪就出去了。

但是院子里什么都没有,他左右找了找,发现自己家的大黄狗在狗窝里蜷缩着,头都不敢抬,我父亲骂了声,没用的东西,就回屋了。

刚进屋坐下没多大一会,又听见门外有女人在哭,隐约间听到那个女人边哭边说,你盗了我族仙药,坏我族仙根,咱谁也别好。

这声音可把我母亲吓坏了,抓着我父亲的手问:“这可咋办,它们又来了。”

我父亲借着酒劲,二话没说拿起猎枪就蹿了出去,看见大门口的大树下,站着一个红衣服女人,双脚也不沾地,就好像吊在了树上一样。

当时我父亲酒吓了个半醒,但已经看见了,也管是人是鬼,抬起胳膊就是一枪,咣的一声枪响,再一看,那个女人不见了。

我父亲又盯着大门看了一会,发现真的没有人了,也没有声响了,便回了屋。

进屋安慰我妈道:“没事了,已经吓跑了,要是再来,我还拿枪崩它,你安心睡吧”

说完拿起酒杯又喝了起来,多年以后我问他,你当时怕不怕,我父亲说“咋不怕呢,那也不能说啊,我说完你妈不就更害怕了么”。

第二天出门,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大黄狗还一如既往的趴在狗窝,本以为事情就那么过去了,谁成想到了晚上,它们又来了。这两天的经历可把我母亲吓坏了,一直劝我父亲说:“不行咱就去一趟县里,请个会看事的先生来吧,万一晚上再来可咋办”

我父亲说:“今晚看看再说吧,昨天已经吓跑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

到了夜晚,我父亲把房屋门插上,用铁锹和镐顶住了房门,把枪放在枕头旁,他心想,外面反正也没有什么了,该咬死的也都咬死了,只要你别进屋咬人,其余的你就折腾吧,等有时间去县里把人参卖掉,也就不回来住了,安慰了一会我妈,两口子便早早的睡下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父亲勐然间睁开眼睛,感觉好像有人来了,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吧嗒,吧嗒的走到了门口,停了一会,然后“哐”的一声巨响,吓的他俩一下就坐了起来,我爸后来跟我学,说当时感觉头发和汗毛都立起来了,赶忙把灯打开,随手摸起枪就向门口看去。

看见房门已经飞出去了,锹把和镐把,也都折了,往门外看,外面漆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经过这事,他俩哪还睡的着,盯着门口坐了一宿。

天一亮,我爸起身下地对我妈说“一会我骑自行车送你到县里,这地方不能待了,我去请人,你去亲戚家住几天,等事情解决了我在给你接回来”

说罢,起身开始收拾东西,等我爸出屋的时候,看见大黄狗已经七窍流血的吓死在了狗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