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仪听到瑶枝的话失控的情绪并没有缓解，反而脸色更白了。
这个办法，她猜得到。
便是验身……她，她不敢。
她的神情说明了一切，燕九柯失望至极，用力的将自己的衣袖按从她手中一点点抽了出来。
“好自为之。”
这四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说完这四个字，燕九柯不再管还傻站在原地的谢长仪，大步离去。
宴厅内的热闹还在继续。
昭禾却偷偷溜了出来，无声的跟在燕九柯身后，直到燕九柯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还要跟我到何时，出来。”
昭禾一点意外都没有，如果燕九柯连她的跟踪都发现不了，那他就不叫燕九柯了。
这是两人继上次在洛府门前的第一次见面，哦，算上刚刚在功名宴上面，是第二面。燕九柯微微眯起双眼，仔细的打量着昭禾。
面纱下的神色如何看不清楚，只那双面纱下露出的眼睛，丝毫看不出像以前倾慕的神色。
想到面纱下的那张脸，燕九柯有些反胃。
毫不意外的看到燕九柯眼内厌恶的神情，这次不比第一次，昭禾可以坦然接受，她任燕九柯肆意的打量结束，才开口道。
“看够了？”
燕九柯冷哼一声，将目光移开。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对你有兴趣的时候将你放在心上，一旦失去兴趣，便只剩下厌恶，对昭禾如此，对谢长仪，也是如此。
“趁我没有动手，快滚。”
昭禾不为所动，她静静的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神色变得软一些，多少有些像有求于人的样子。
“燕九柯，我知道你手上有焕容草，你不妨，和我做个生意。”
做生意？燕九柯挑挑眉，戏谑得将眼光重重放回昭禾身上。
“凭你？”
“凭我，春试头筹的我，也可以让谢府倒台的我。”
并不是她自吹，扳倒谢长仪，不过是第一步，谢府欠她的，欠谢长莘的，她都要一一讨回来。
燕九柯看着眼前神色坚定的少女，竟然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目光，不同于那些楚楚可怜的娇弱玫瑰，她眉眼间清冷的坚韧，更吸引人。
可他不会爱上一个丑女。
“省省心吧谢长莘……哦，不，我现在应该唤你，昭禾。”
燕九柯向前一步，与昭禾逼视着，他的大掌抬起，看样子是想抬起昭禾的下巴，但是又迟疑了，仿佛是在嫌弃什么。
“今日的事，是你一手操纵的吧，从案首，到所谓的奸夫。”
昭禾无惧，迎着人的目光微微点头。
燕九柯看的青筋暴起，这个女人，先是坏他礼部，再是伤他颜面，他要她付出代价！
“像你这种双手沾满阴谋的女人，心思竟然如此恶毒，枉我当初那么喜欢你。”
昭禾觉得好笑，却懒得解释。
或许男人都喜欢看起来清纯的如白莲花一般的生物，她满是阴谋？她满是鲜血？
他又可知她经历过什么？
他又可知那清纯如白莲花的谢长仪比她阴狠万倍。
她崩歃血为誓，长公主母女做下的恶，她都会一一讨要回来，今天的一切，不过只是热身而已。
“殿下不喜欢正好。”
两人正在僵持间，一道清朗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昭禾愣神的空，人已经被楚淮南扯到了怀里，还颇显示占有欲的抱的严实。
他什么时候来的？
于是昭禾和燕九柯的对峙就变成了楚淮南和燕九柯的对峙。
看清楚来人，燕九柯阴森森的气场缓了一缓，面色嘲弄道。
“没想到先生眼光如此特殊，这个女人，貌丑如夜叉也就算了，心思还如此恶毒，先生可要当心。”
楚淮南了不在意，低头看昭禾的目光温柔的像是能挤出水来。
昭禾恶寒，觉得浑身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你看她貌如夜叉，我却看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姑娘，你看她心思恶毒，我却看她善良无畏。”
昭禾愣了愣，一边觉得自己很是愧对善良无畏四个大字，一边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真的被这种幼稚的情话打动了。
楚淮南看着她的眼神中也像是在无声的说着情话。
就算全世界都不理你，排斥你，我也会帮你撂倒这个世界。
昭禾轻咳了一声，心虚的避开双眼。
这边楚淮南正热火朝天的抓住一切热火朝天的机会肉麻着，那边燕九柯已经心头一把无名火，越烧越旺。
“既然这么喜欢，就别管本殿下讨什么焕容草啊。”
不难猜到，昭禾像他讨要焕容草，应该是治脸用的。
他就是看不过两个人之间的恩爱，出言嘲讽。
“不需要。”楚淮南终于肯将目光从昭禾移开，再看燕九柯时，眼中的柔情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有一贯的深邃和淡淡的冷意。
“我巴不得她长的丑些，这样就会躲开像殿下您这种没有眼光的烂桃花。”
这句话十足将燕九柯气的够呛，对方直接冷笑着告辞。
奈何楚淮南不放过他，临走的时候还要再宽慰几句。
“绿帽子这种事，殿下也无需伤心……”
燕九柯告诉自己，这是在谢府，不能动武，不能出人命……
昭禾看到燕九柯越走越远的身影，惊觉起自己的目的，连忙想要追上去，她就是挟持了燕九柯，也要得到焕容草！
手腕却被人扣住，缠绕在上面的一股力道，将她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昭禾想挣扎，却被人越抱越紧。
“不准追。”
头顶上的声音嗡声嗡气，委屈中泛着点酸，昭禾没了挣扎的力气，任人将自己抱住。
“我就是想问他讨株草药……”
“不准你和他说话。”
明明无理取闹的话，却让昭禾讨厌不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两个人在别人的后花园做这种事不大好，还是在谢府这种危险的地方。
“好好好，我都答应你，你先放开我。”
楚淮南竟然听话的把手圈锢在昭禾腰上的手放下了，下一秒他捧起昭禾的脸，倾身靠近。
昭禾不自觉的想往后退两步，却被人按回来，低沉的声音带着温暖。
“闭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