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你这么说佳玉！”胤禵冲进来，对着自己哥哥一顿输出。
“你在这对我妻子指指点点，你又有什么资格？”
胤禵毕竟还是个年少轻狂的贵公子，好不容易趁着这次爆发，吐露真情。
“你是我的一母同胞哥哥没错，但你为我又做了什么？”
胤禵的眼眶里有泪光闪动，“天天见了面就是教训我，你是佟佳贵妃的儿子，不是我额娘的儿子……”
他说着说着，就有无数串泪水从眼角滴落。
不想在四阿哥面前丢脸，他顿了顿，抬手将满脸泪水胡乱抹掉。
随即闭了嘴，死死抿着，不肯在说话。
一看到他冲进来，佳玉就开始头发昏！
明明答应自己绝对会听话，又开始不听指挥乱来……
但看到他俊俏的小脸涨得通红，这么大了还惨兮兮地哭鼻子，又心软原谅了他。
唉……
最是无情帝王家啊，看把孩子憋成什么样了。
四阿哥一直以为他躲在外面朋友的府邸上，根本没想到他能回府，佳玉还帮他遮掩。
想要发火，但看弟弟说出的那些真心话，又舍不得他。看到他身上绑着的绷带，脸上还有几道血痕，就知道那晚他也受足了罪。
走到弟弟身边，轻轻触碰着他脸上的伤疤。胤禵别扭地转过头，但并没有打掉他的手。
四阿哥心中万千情感，都化为一句包含关心的话：“受了伤还不好好养着，落了病根怎么办呢？”
佳玉看他们兄弟两个相亲相爱的样子，也是颇为感动。
悄悄地退出屋子，还贴心地带上房门。
没有别人在场，胤禵终于放松了心防。双手抓着哥哥的肩膀，低声恸哭。
温柔地环抱住弟弟，四阿哥像小时候照顾他一样，拍着他的后背：“这么大人了，还当着媳妇的面失态。”
话里却一点都没有埋怨的意思，“你老实告诉我，怎么会和那个柳娘在一起。”
胤禵深呼吸几下，平息了自己激动的心情：“我只是好心，想要套套那柳娘的话。”
怕四哥不相信，他赶紧解释，“本来这柳娘刚来彩云阁时，我没有注意到她。后来发现她总能跟太子哥哥偶遇，我就觉得奇怪。”
“这彩云阁上上下下对她都很客气，她哪里像个卖身的青楼女。偏偏总缠着太子哥哥，我听当时跟着的小太监说，他还准备为这女人赎身。”
四阿哥眉心深深地皱起，沉闷的脸色让人心季：“我这几日在彩云阁查王宪林的桉子，确实也看到过太子爷几次，不过都没放在心上。”
胤禵苦笑几声：“你是正人君子，当然不会对这腌臜地方留心。”
“从去年开春，我就和八哥、九哥来这里密会。”
四阿哥大吃一惊：“你们好大胆子，敢在皇阿玛眼皮底下弄鬼？”
胤禵偏过头，语带不服：“我们也没做什么，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谁愿意天天头顶上悬着把剑。太子哥哥位子不稳，哪个人不是蠢蠢欲动。”
眼睛直勾勾看向四阿哥，“我不信你不心动，佟佳氏肯定要推你上位！”
四阿哥训斥道：“这是什么话？大逆不道，以后不要再说了。”
胤禵这次听他哥哥的话，不敢再犟嘴。
他都了都唇，可怜巴巴问道：“那我怎么办，顺天府尹还抓我吗？”
四阿哥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阿林保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否则他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闹。”
冷哼了一声，“先让这些人跳着，我就不信以后收拾不了他们。”
看着自己的亲兄弟，宛如看一个智障：“你也是，你说你没杀人。但是太子的女人死了，自己昏迷不醒，你叫人家怎么相信？”
胤禵咬牙切齿：“太子哥哥不醒，那些人不还是可以造势，让我背黑锅。”
“皇阿玛也是，明明漏洞这么多。我也是他儿子，难道真要整我？”
四阿哥拍了下弟弟的头，七窍生烟：“你还说呢，要是皇阿玛真无情，早就先抓了你审问！”
“我为什么站在你府里？还不是他老人家暗示的，不然谁敢轻举妄动。”
胤禵想了片刻，突然建议：“那些御医这么没用，太子哥哥还没醒。不如让佳玉试试，她医术高明。”
四阿哥嗤之以鼻：“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不信她比那些杏林老手还厉害。”
胤禵正色道：“真的！我中了奇毒金莲散，就是她配的药治好了我。”
又悄悄附在四阿哥耳边，“哥哥还记得我身上的胎毒吗？也是她取了出来，这事太后奶奶也知道。”
“真的？”四阿哥不敢置信，“十四弟，你现在不用受那噬心之痛了？”
胤禵点点头，诚恳道：“请哥哥带她去试试，就当是为了我！”
这厢兄弟二人谋划着计策，那边佳玉正在研究丝帕里的碎屑。
这柳娘的身份成谜，一枚棋子派了两波人杀她。
到底是她身份重要，还是她已经掌握了什么，被人杀人灭口？
佳玉想了好一会，都没理清楚思绪。反而把自己绕进去，脑瓜想得嗡嗡疼。
干脆放弃研究她的谜之出身，直接把心思放在破解这个毒上。
俗话说，医毒不分家。佳玉虽然主职是治病救人，但闲来无事她也喜欢看些研究毒物的书。
她曾看过记载，说是古代有种奇人，能够研制出一种咬破即死的口中毒。
采集世间最毒的五种动物的唾液，加上毒障缭绕之地的植物，混合制成“五毒丸”。
专门给死士服用，一旦泄露真身就咬破吞下，片刻之内必毒发身亡。
毒发时的样子和柳娘一模一样，只是柳娘并不是自主吞咽，所以身体未损，只是脸部形容一致。
佳玉将碎屑放在药盒里细细研磨，拿出一块能够放大东西的水晶，仔细观察。
果然在里面发现了几个剧毒植物的残渣，与五毒丸的原材料一样。可是现在只有白莲教才会使用这五毒丸。
……
佳玉不寒而栗，难道这柳娘和白莲教也有些渊源？
佳玉陷入纠结的困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