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玉正好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忙用纤瘦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
“柳娘的事能不说就不说！”佳玉撒娇地扭了扭身子，跟胤禵做约定。
“为什么？我不说太子也会说。”胤禵在别的事上花的心思有限。
对于佳玉的一举一动却很留心，“你怕皇阿玛知道我们夜闯义庄生气？”
佳玉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要是知道是我撺掇着你跑到那种地方，皇阿玛肯定又要对我发火！”
胤禵懵懵懂懂的颔首：“行，那我就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佳玉复又问道：“你确定太子对你没有嫌隙？”
不是自己多疑，太子那种心思敏感，瑕疵必报的人，难道真的会在皇帝面前说好话？
胤禵很有把握，他将手放在佳玉背上摩挲。温厚的大掌凝出灼热，透过轻纱罗锦传达给佳玉。
他轻柔地用指尖将佳玉脸上沾着的脏污刮掉，出言安抚：“在我发现柳娘和太子交往过密之后，他曾经找我详谈过。”
“话里话外都是维护这个女人，我看太子是爱惨了柳娘。”
佳玉感受着他的体温，脸红耳热。怕被他发现，赶紧转移话题：“等会儿到了皇上面前，咱们还是少说少错。”
“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我看皇阿玛没这么容易善罢甘休。”胤禵毕竟也是在皇宫从小长大，政治嗅觉还没那么差。
两人一路讨论着，很快就进了宫。
前来迎接的，是皇帝身边的贴身总管大太监全福海，他毕恭毕敬地前来接驾，让人一点都挑不出错处。
佳玉本来还想和他打听一下皇帝现在的心情，都被他以各种借口挡了回去。
养心殿里此时鸦雀无声，太子重伤刚愈，坚持跪在地上。
皇帝对这个儿子情感复杂，既失望又可惜，痛恨于他的儿女情长，被他的倔强刺激地坐在椅子上直唉声叹气。
四阿哥带着佳玉等人进入殿中时，这一对父子还在冷战，闹着脾气。
佳玉等人跪下请安，全德海为他们通传道：“四阿哥、十四阿哥及十四福晋前来觐见。”
皇帝没出声，背着手走到他们跟前，佳玉只能看见一双绣着金线的龙靴。
“老十四你该当何罪？”皇帝上来就兴师问罪，根本没给胤禵反驳的机会。
胤禵回答地中气十足：“儿臣愚钝，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行。”
皇帝刚刚被太子顶撞过，正在气头上，如今看自己的这个十四儿子，也是这么不服管教。
不由得恨得牙痒痒：“你还敢回嘴？你一个王爷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你便是去了，为什么又伤害到太子？”皇上根本不管他这话说出来，太子和十四阿哥之间会有什么龌龊，他只想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胤禵忙指天发誓地澄清：“儿臣绝没有伤害太子的想法。”
皇上冷笑一声，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你当然不敢在肉体上伤害，可是在精神上纵容是一样的罪过。”
半晌才说到，“你们先起来吧，这几天是多事之秋，大家互相照应着些。”
太子默默地从地上爬起，他温顺的态度取了皇帝，皇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
“你们兄弟多听话些，少叫朕操些心，才是真正的孝顺。”
太子束手在旁边站立，虽然动作是恭敬着的，但整个人都忘不了柳娘。
想着她的死亡越来越难过，不免神态上就带了些出来。
皇帝无意间瞥见，勃然大怒：“为一个烟花女子伤心成这个样子，自己的亲阿玛不知道多关心一下！”
该说不说，太子虽然为人心眼小，气量不大，但是在男女之情上确实是一个难得的痴情种子。
皇上已经无能狂怒，开始了无差别攻击：“老十四也是，蠢的要命。要是时常来宫里看望朕，怎么会出这种事。”
“如今上上下下扣你一个杀人的大帽子，我看你这亲王还要不要做了！”
胤禵掷地有声：“儿臣是遭人陷害，并没有做那于法不容的事情。”
皇上没想到他敢直接顶回来，一时间愣在了椅子上。
太子取下自己头上象征着身份的顶戴，放在桌上常跪不起：“儿子被暗害是我无能，但我相信柳娘是有不可言说的苦衷，她肯定不会轻易伤害我。”
皇上直接将滚烫的热茶，掷在太子头上。
滚水立刻泼了他一身，娇生惯养的皮肤立刻被烫的红肿起来。
茶碗落在地毯上，咕噜咕噜转了几圈，正好转到四阿哥脚下。
四阿哥弯腰将茶碗拾起，本来他一语未发就是想明哲保身。
没想到皇帝见到了他的动作，反而亲自点了他：“老四你来说说，这两个人这件事错在了哪里？”
四阿哥并不是落井下石之徒，虽然他对太子并不亲密，对自己的十四弟也不是全心信任。
但遇到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他还是略微斟酌了下，才说道：“太子为人至孝至纯，这种单纯的性格很容易被人所利用，但这却正是一位储君最大的政治资产。”
一边说一边瞄着皇帝的脸色，“不过两人都太粗心了些，民间什么人都有，咱们金尊玉贵的身份，不能去外面冒险。”
皇帝很满意于四阿哥的回答，这才放过了他们，没有继续深挖。
四阿哥趁热打铁，想要为自己的亲弟弟捞取些政治资本：“十四弟岁数大了，如今也没个一官半职。天天在外面游荡，也我这做哥哥的不对，没为他打算。”
佳玉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果然是四阿哥！这么婉转地要官当，她还是第一次见。
皇帝听了若有所思，他正在想将十四阿哥安排在什么位置比较好。
现在听到四阿哥这么说，想想也是正是因为没有官职的束缚，老十四成天在外面瞎逛乱窜。
虽然开了府成了婚，但还像是一个闲散人员一样。到处东游西逛，也难怪他去那些地方胡闹。
“老十四，等这件事平息后，朕安排你去宗人府当差吧？”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