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陆轻宁是彻底懵了。
她不爱墨珩，所以他不管有谁，她都可以不在乎。可陆轻盈和程景彦如此相爱，怎么也能做到不在乎呢？
看出她眼底的茫然，，陆轻盈耐心起来，“我不是不在乎你姐夫，而是不在乎那些惦记的人。因为我知道，只要你姐夫不愿意，她们的肖想，就只能是肖想。”
这一次，陆轻宁大概听懂了，“你的意思是，你信任姐夫，就像是信任你自己一般？”
陆轻盈没有犹豫，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如果说最初在一起的时候，我可能还没有这种信心。但经过这么多年，我若是再不信任他，那我就太没良心了。我相信他守得住，也相信，我能给他最好的。”
陆轻盈的美，是柔婉的，是宽和的。
可这一刻，陆轻宁感觉到了她的霸道。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自信。
她了解自己的丈夫，也了解两人的相处模式。更清楚地知道，两人之间的爱，如何才能牢不可破。所以她无需去预防那些根本不会发生的子虚乌有，也不会花心思，放在那些毫无意义的人身上。
陆轻宁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却好像又什么也不明白。感情之于她，是完全陌生的。想不明白的事，她从不会纠结。此刻，亦然。
“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只是怕你误把贼人当好人，引狼入室而已。”
陆轻盈简直爱死了她现在这副贴心的模样，“姐姐在你眼里，就这么无能吗？”
陆轻宁没说话。但她眼神里的每一个闪烁，都肯定了这一点。
“你这个鬼丫头，都会打趣姐姐了！”
一片笑闹，终结了所有的担忧。
而此时的曹府，却是一片阴沉。
“我怎么就生了个你这样不争气的东西？那陆二公子论长相模样，论身家背景，哪一样不是人中龙凤？那在洛京，就连侯府家的嫡小姐都争着抢着去攀呢！可你呢？人都站到跟前了，却只会拿那双眼珠子看那个有妇之夫？你就那么想给人做小吗？”
女儿的心思，王柳凤一直都知道。从前陆轻盈无子，她也的确动过心思。可看程景彦对陆轻盈数年如一日，就连蚊子都不一定能插的进去一脚，她有哪里有那样的耐心，等那个天荒地老？
转移了注意力之后，她的眼界突然开阔了。尤其是知道，陆轻盈的两个弟弟，都还未曾婚配之后。
“娘你怎么又这样说我？明明从前，你也是支持我喜欢程大人的。”
泊州虽说不小，可比得上程景彦的男子，实在寥寥无几。是以这个男人一出现在曹雨柔的视线里，她就不可自拔了。
“从前是从前，那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吗？！”王柳凤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做小，那是没办法中的办法。现在明明有可能做贵夫人，为什么不做？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雨水泡成球了？”
看女儿被说的又一声不吭了，她是又气又急，但语气，却反倒是缓和了下来，“柔儿啊，娘不都是为了你好吗？咱们从小生在这小地方，没得选择也就罢了，如今有选择了，为什么不紧紧抓住呢？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娘只是希望，你这辈子能荣华富贵的，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曹雨柔的头垂得更低了。可话，却是再没多说一个字。
荣华富贵？
她想要的，从来都只是那人一个温柔的眼神啊！可为什么......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