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只是姑娘的眉眼，实在有点像我的一位故人。”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话说完，对面的女子眼神暗了暗，但随即，唇边又重新绽放上了那抹客气的笑。
“若是如此，那倒真是我的荣幸了。”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让开过道的地方，“客官想挑点什么，自便就可以。”
陆轻宁本就不是为书而来，如今刚好又搭上了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
“姑娘这里......没什么伙计吗？我看就你一个人在忙。”
随便翻了翻手边的书，眼神，却是一刻都没离开过面前的女人。
“店小又没什么人，便也就没雇什么伙计。加上最近战事频繁，就更不好找人了。”
“哦，这样啊！”故作毫无头绪地扫了书屋一圈，陆轻宁挂了抹歉意的笑，“不瞒姑娘说，我这是第一次逛书屋，实在是有些无从下手，也不知道到底该买点什么书，不如......你帮我介绍介绍啊？”
凌雁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顾客，也是懵了。但看她真的满脸迷茫，一时倒没理由拒绝了。
“客官是给自己买，还是送人呢？如果是自己买，平日里都喜欢些什么书？我也好根据您的喜好推荐一下。”
不能说话本，因为“话本区”三个字很明显地立了牌子在一边。
大概扫了扫有标志的条目，陆轻宁开了口，“其实是这样的，我有个弟弟，刚开始进学堂，我想给他买点适合读的书，您看有推荐吗？”
说这话时，她生怕沉亦苹那憨丫头过来拆台，还故意压低了声音。可好死不死的，那丫头不知是不是真听见了，“唰”地一下扭过了头。不过好在------
“陆二，这个话本写得好有意思啊！你快过来看啊！”
吓死她了！差点以为就要穿帮了呢！
“你先看吧！我买点别的。”
生怕她好奇自己买什么，赶紧摆了摆手调转了身。
不过可能是那话本的确好看，她竟没多问，就将视线重新转了回去。
凌雁只以为是两个富家小姐一时起意，倒也没关注旁的，而是绕到了经史子集区的最边缘，给她介绍起来。
“这些都是一些启蒙的书籍，有专门教孩童识字的，还有......”
陆轻宁敷衍地点着头，脑海里却是飞速地旋转着，想着应该怎么样才能把话题引到幕后老板身上。
“客官您觉得怎么样？”
看她一直盯着自己，凌雁有些奇怪了，“您......是不是有别的什么问我？”
被抓包了，陆轻宁反倒坦荡起来，“我就是觉得您挺厉害的，一个人开着这么大的书屋，又懂的这么多。您一定读过很多书吧？”
似是又被戳中了痛点，凌雁脸上的笑彻底僵住了，“没有，就是开书屋这几年读的。”
陆轻宁假装没看到她的不自在，继续追问，“是吗？都好几年了呀？我还以为这家书屋新开的呢！从前都没怎么见过呢！”
凌雁已经恢复了最初的镇定，笑着回答，“不算新了，有四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