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所跪的，可是济仁堂的大夫何首乌？”
跪在距离右门一侧的中年男人磕了一个头，答“是”。
“崇文侯府小小姐中药，可是你查出来的？”
何首乌继续：“是”。
“那中的是什么药，请你当堂一一讲来。”
何首乌又磕了一个头，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大人，方才小的在堂上坐诊，这位小姐急冲冲地抱了孩子便冲了进来，说孩子不知怎的，突然昏迷不醒了。小的便将人让进了里间------”
“停停停！能不能说重点？！”
被沉亦苹打断了陈述，何首乌一下不敢张嘴了。
陆轻宁有些无语，插了句嘴，“何医师，说说小丫头的症状和所中药物即可。”
何首乌点了点头，眼睛却是不由多看了陆轻宁两眼。
都说洛京城里头一号的小霸王非陆二小姐莫属，如今看来------谣言也不可尽信啊！
“小小姐中的是一种中药，叫做白曼陀罗花。这种药物本是用来治疗失眠健忘症的，也会混合其他药物做麻醉使用，但因为本身有毒性，所以医者开药时，一般都会慎重把握药量。对小孩子，断断是不会用的。”
原来如此！
陆轻宁点点头，“那这种药，是涂抹了就会中毒吗？”
何首乌摇头，“并不会。”
陆轻宁继续问：“那这个药发挥作用，可有时限？”
大概是因为说到了自己的所长，何首乌不再像先前那样畏畏缩缩了：“任何药物作用到人体身上，都会有一个生效的时限。这种花制成药粉服用，生效大概是一刻钟的时间。”
陆轻宁含笑道了谢，转回了头，“不好意思，陈大人，越俎代庖了。”
陈守良本来有点不高兴的，但听她句句都问到了要点上，得到的答桉也简洁明了，态度又这样前所未有的和雅谦卑，反倒不好意思怪罪了。
当然，畏于对方的身份地位，也算是一个因素。
“王妃哪里的话，您问的，正是下官想知道的。”
“陈大人！”沉亦苹又站不住了，“她问什么了？你又知道什么了？这说了一大堆的，跟阿喵中药有什么关系？”
云里雾里一大堆，她是半句都没听懂。可旁边的陈涵秋，却是揣测出了几分端倪。抱着孩子的手，不由就抓得更紧了些。
“沉小姐莫急，下官再传唤几人，沉小姐就清楚了。”
接下来传唤的，是侯府伺候的婆子。
“当时找到小小姐的情况，你可还记得清楚？”
婆子姓沉，是沉之行幼时就在侯府伺候的，“记得清，记得清。陈小姐从二小姐手里接过孩子时，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小小姐就昏睡过去了。然后我们就急着赶到了济仁堂。”
为保险起见，陈守良又传了几个当时在场的商贩，得到的答桉，跟沉阿婆所言，相差无几。
“沉小姐，现在，您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什么？”沉亦苹被折腾怒了，“陈大人，你要说什么就请直说，能不能不这么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