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进行到最高潮的时候，永乐试探性地开了口。
“固南公主，你到我们大梁也有些日子了。今日又再次见了我的哥哥们和各府的贵公子们。不知道，这里可有你心仪的对象？”
虽然故意用手掩了唇，但永乐的声音，却是没有专门压低半分。
在座的女卷都听清楚了，席间一时便安静下来。
陆轻宁扫了眼坐在首位中央的萧瑾慧，对方却彷佛根本没有听见一般，只细细地品着茶，与旁边的长公主相谈甚欢。
她就知道，永乐的问话，是遵了皇后的意思了。
这里边有没有皇上的意思，她不知道。但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询问，除了想要试探慕容雪，大概也有故意给乔如沁和贤妃难堪的意思。
毕竟对皇子来说，想不想和南越和亲是一码事，但有没有被看上，就是另一码事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同样的，能为淑女看得上眼的，那公子也必是超越他人的人中龙凤。尤其，还是慕容雪这样绝色的美人。
虽然真正要到联姻的时候，这些所谓的虚荣毫无用处。但如今各府的女卷都在，那长点面子，不管是对现在的勾心斗角，还是对以后在名门贵女之中的名声，总还是有所裨益的。
“永乐啊，这大庭广众的，外边还有各家的贵公子都在呢，你这么大大咧咧地问出来，叫人家固南公主怎么回你啊？”
终究是乔如沁没忍住，抢先开了口。
三个儿子之中，有两个是她的。不管选哪个，她都不乐意。毕竟，和南越和亲了，也就代表失去了问鼎皇位的机会。可又都没被看上吧，面子上又挂不住。
所以不管是哪种结果，她都不想听到。
“呀！乔娘娘你听见了呀！”永乐一脸被窥探到的懊恼，“人家就跟公主说个悄悄话，乔娘娘您怎么偷听人说话呢？”
偷......
乔如沁差点没被她气出满脑子烟来。
那么大声音，外边的公子们都侧目了，她说那叫悄悄话？她怎么不拿个大喇叭去喊呢？
“既然是悄悄话，那就等只有你们二人的时候再问嘛！这么多人，你的嗓门又那么大，谁知道你是在说悄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故意让人家公主难堪呢！”
也就是乔如沁，能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跟永乐吵起来。相比她的气急败坏，贤妃就澹定多了。彷佛慕容雪选谁，都跟她没关系似的。
“乔娘娘您怎么这么说话呀！我这不就是好奇问一问嘛，怎么到你这儿，都变成故意给人难堪了？”
大概萧瑾慧的意图，也就是如此。
这话不管搁谁问，都免不了会被质疑心机重重。但是永乐开口，那就可以担个小孩子不懂事的由头。毕竟，她干的蠢事儿之多，全洛京就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果然，她这话刚说完，萧瑾慧开口了，“永乐，怎么跟你乔娘娘说话呢？本宫平日就这么教你的吗？道歉！”
永乐不情不愿地道了歉，众人以为这一篇就揭过去了。虽然好奇，却也没人再敢问了。
却不想，没人问了，慕容雪却自己开口了。
“我没看上哪个皇子，也没看上哪个公子，但我有想嫁的人了。这个人，就是燕王墨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