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确切，圣上还亲手写了朱批。”
“那恭喜你了。”
陆砚淮就懵了，“恭喜我什么呀？这主意还是你出的呢！”
话音刚落，疾驰过来一匹快马，马上的人翻身而下，“陆大人。”
见刚走的信使去而复返，陆砚淮疑惑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信使掏出一封包裹严实的布袋，“小的刚回驿第，同僚说朝里又追过来一封信，小的就自告奋勇给您送过来了。”
陆砚淮道了谢，接过了那个包裹打开，竟是一封盖了玉玺的帝王亲笔信。
“皇上说，调我暂代祁州知府，择日......下圣旨。”
墨珩并不意外。
墨章的用人之道，他大概也了解几分。
他想成就一番千秋伟业，奈何信任的人又都扶不上台面。但让他就此放弃英明神武的帝王形象，他又更是做不到。所以权衡利弊之下，他最终还是会退而求其次，选择那个更有能力的人，而不是让他更信任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这封信没有随着先前的信件一起寄过来，因为他挣扎了，犹豫了。
不过，在这一点上，墨珩是佩服这个兄长的。至少他不会因为心中猜疑，便真的放弃是非黑白。
有了正式的任命，陆砚淮便走马上任了。他是个有抱负的人，加之先前已经有了确切的计划，于是祁州府的新村承建，立马便如火如荼展开了。
“大概也只有大哥这样的人，被贬了官职，不悲反喜吧！”
在朝里的时候，陆砚淮那是正四品。如今成了知府，虽然皇上的圣旨写了官阶不变，但实质上，却的的确确是矮一级的。
“砚淮兄是个有实干的，窝在朝里，其实屈才了。”
因为彻底撂了挑子，墨珩现在闲得厉害，几乎都快成了陆轻宁的专职丫鬟了。一勺一勺喂完碗里的补汤，他扯了一边的白巾，仔细地给她擦拭着嘴角。
陆轻宁原本还很正经的思绪，就被他这么一个动作给打乱了。
“我说了我自己能来的，你又这样！”
墨珩躲开她准备抢巾帕的手，将那张收拾干净的脸庞凑了上去，“我也说了，我乐意。”
近在迟尺的双眸，彷佛淬了所有星光的银河，清清楚楚地映照出了她的倒影。
陆轻宁的心，不由就又怦怦快跳起来。
爱情之于她，就像那永远没有长进的厨艺，她不懂，也总学不会。所以即便看了不计其数的话本子，她却依旧没办法理解那些所谓的谈情说爱。
凭什么英雄救美了，女人就一定要以身相许？凭什么男女成亲了，就一定要夫唱妇随？明明这些，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做得很好。
所以相比卿卿我我的关系，她更愿意把墨珩当做她的朋友，肝胆相照，两肋插刀......不是更好吗？
虽然......这样亲近的时候，她总会生出些乱七八糟的旖旎情丝。不过，她更愿意将这种“心里像是揣了一万只奔腾小鹿”的感觉，称之为她对美色的难以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