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得已吗？怎么个迫不得已法儿啊？”
“噗”地一下，傅长卿又拔了那匕首。
又一股鲜血，喷溅而出。
饿了一天一夜，又流了这么多的血，顾思颖觉得：自己可能......就快要死了。
“我......我......”果不其然，刚说了两个字，她就眼前一黑，歪头一倒，直挺挺地砸在了身后的那堆重物上。
“冬！”
是傅长卿使劲推了她一把。可那软下的身子除了顺着那堆杂物滚落到了地上，就再没有了其他动作。
“真死了？”
微凉的手指探上去，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鼻息。
他轻哼一声站起身，自言自语起来，“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一劫了吗？做梦！”
何云泽被傅长卿招呼到隔壁间的时候，简直被眼前的一幕刷新了认知。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用她当诱饵也便罢了，还这样折磨她？她做错了什么？！”
陆轻宁的事，傅长卿不能解释。不过就算能解释，他也懒得跟何云泽说。
“人呢，你救，你就救。不救，你就让她死。反正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你！”
只是还没等何云泽反驳，傅长卿便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顾思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两个肩膀疼的，好像已经不是她的了。
“唔------”
睁眼，一张破旧的幔帐映入眼帘。
然后，她看到了眉清目秀的何云泽。
“你------”
她记得，她在宝健堂见过这男人的。所以......她这是得救了吗？
“你醒了？”
因为没有女卷，所以清洗伤口、换药包扎的事情都是他来做的。先前顾思颖奄奄一息，他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人醒了，何云泽就有些不自在起来。
“是......是你......救了我吗？”
嗓子干涸太久，又因受伤失了太多血，顾思颖感觉喉头像是塞了一块石头一般，稍一动弹，就是撕裂的疼。
“别，你别动！”
看她似乎想起身，何云泽也顾不上男女之别了，赶紧压着她的肩胛将人推回了原处。
“唔！”
可惜太用力，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顾思颖摇摇头，又断断续续地将那个问题问了一遍，“是你......救了我吗？”
这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从外边被推了开来。
“哟！醒了呀！”
明明更像是一声带着欢快的调侃，可落在顾思颖的耳朵里，却彷佛是晴天霹雳。
“你......你们......是一伙儿的？”
何云泽赶紧摆摆手，正准备撇清关系，傅长卿却一把从后边揽住了他的肩，“对啊！要不然你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就太没意思了吗？”
这话，不只震惊了顾思颖，还吓到了他身边的何云泽。
几乎是像躲避洪水勐兽一般，他倏地一把推开了傅长卿，满脸涨红地大喊起来，“你这个疯子！我救人，不是让你拿来玩的！”
傅长卿却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怒气一般，那双丹凤眼居然还弯出了一对弧度，“我玩我的，你救你的，有什么相干吗？”
往前逼近一步，他微微俯下身，“救人，是你自愿的，我又没逼你。所以......我杀她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