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本以为终于熬出头了，结果呢？”
看她这副模样，墨嘉衍原本满心的怒气，倏地一下，便消散了大半。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又没说什么！我不就是怕你嘴上说习惯了，关键的时候没个把门的吗？”
乔如沁却颇有种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的感觉，“都怪你这个死**皇！你说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跳楼嘛！就算要跳楼，他就不能先写一纸圣旨，把我们都安排好了再跳吗？现在好了，我们孤儿寡母的------”
“乔如沁！”
“砰”地一拳捣在那桉几上，墨嘉衍怒气腾腾地站起了身。
乔如沁被他这一下吓到了，也不敢哭了，也不敢喊了，只那么一双杏目含着涟涟的泪水，呆滞地看着他。
“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沉默了半晌，就在乔如沁以为他要直接还手打她的时候，满脸怒气的墨嘉衍一甩袖子，摔门迈出了辰鸠宫。
半个时辰后，乔府。
“殿下就这么出来，没事儿吗？”
没理会乔如晦打量的目光，墨嘉衍轻车熟路地坐了主位。
“乔......舅父，我今日来，其实是有些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总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乔如晦下意识地恭谨了姿态。待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儿，正准备思考，主位上的男人却已经自顾自地又开了口。
“今日皇叔找我谈话了。我猜想，他应该也找过大皇兄和二皇兄。”
被这话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乔如晦搁下了先前的疑惑，“不知燕王和殿下......谈了什么？”
墨嘉衍喝了口手边的茶，没答反而还问了一句，“舅父觉得，我们会谈什么？”
乔如晦那种莫名的紧张感，就又来了。
低头遮住了眸底的怪异，他字斟句酌地接了这话，“依臣之见，燕王这个时候找几位殿下，应该......是跟几位殿下该何去何从有关吧？”
墨嘉衍摩挲着手边的杯盖儿打转了几圈食指，挑了眉，“都说舅父的谋略，在乔家是出类拔萃的。如今看来，倒的确不算虚言。”
“当啷”一声，他将那杯盖儿盖回茶杯，敛了笑意，“舅父猜得不错，皇叔说的，就是这个。不过他的提议......倒有些意思。”
“他问我，想不想坐那把龙椅。”
“！！！”
墨嘉衍的语调，彷佛在说“今天天气还不错”一般，但落在乔如晦耳朵里，却彷佛是一记惊雷，噼开了他所有的思绪。
“你......你的意思是......燕王要在三位殿下之中选继承皇位之人？”
虽然乍一听到这个提议时，墨嘉衍自己也吓了一跳。但看乔如晦这么震惊，他就不由有些不高兴起来，“舅父怎么这么惊讶？我们三人......就这么没资格坐那个位子吗？”
“噗通”一声，是乔如晦直接跪在了地上。
“殿下恕罪！臣绝无此意！臣只是......”
“舅父这是做什么？我只是有些不太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桉而已。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我在怪罪你什么呢！”
话虽是这么说，但墨嘉衍的身形，却是晃，都没晃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