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三年的时间。”
想到了千万句可能的话，可墨珩这句话一出口，墨嘉衍湖涂了，“什么意思？”
虽然没有深思熟虑，但墨珩还是把脑海中那句一闪而过的话说了出来，“给你三年的时间，去历练，去成长。三年之后，只要你可以，也愿意，那这个皇位，还是你的。”
“！！！”
墨嘉衍惊了，是真的惊了。甚至于，比在镜子中看到这张脸的时候，还要震惊。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被怀疑，被圈禁，被下毒，差点命丧黄泉，带了数几万的人马，冒了忤逆犯上的骂名，终于得到了这一切------结果他说，要把皇位让给自己？
如果说月余前第一次听到这话，他可能真的只是为了试探。可现在呢，为什么还要这么说？
是不相信他已经放弃了皇位的争夺？可他明明已经提出要远走东山了呀？
抑或是......为了显示他的开怀大度？可......非得说到这个地步，才能取信于人？
第一次，墨嘉衍的认知动摇了。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王爷连思考都没思考，就答应了？”
直到人已经处在了乔府，墨嘉衍还依旧沉浸在墨珩的那个承诺中。
“嗯，丝毫没有阻拦。”
明明该觉得开心的，可不知心底，为什么偏偏有些愧疚。就好像......他是小人之心，度人家君子之腹了。
“那殿下怎么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墨嘉衍摩挲了几下那茶杯的盖儿，复述了墨珩的那个承诺，“他说，给我三年的期限。如果在东山历练得好，三年之后，皇位还是我的。”
这一次，乔如晦也震惊了。
但想到这话是墨珩说的，他又觉得......好像，也没那么不合理。
“所以殿下现在......是在怀疑？”
墨嘉衍摇摇头，“是不理解。他完全没必要这么说的。”
乔如晦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思索了半天，改了问句，“那您......没问问燕王吗？”
墨嘉衍这次点了点头，“问了。”
“他怎么回的？”
“他说他本就无心于皇位，走到这一步，也完全只是迫不得已。”
他还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都没想过要皇兄死。虽然他杀了舅父，还给我下了毒，但从小把我养大的人，是他。他不是父亲，却胜似父亲。我起兵，只是想让他知道，即便兵临城下，我也从来没有想要打进那皇宫去。只是......我没想到，他会以那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番话，墨嘉衍没有跟乔如晦说。因为下意识里，他觉得墨珩是对“他”说的。
农历十一月二十，燕王墨珩应文武大臣所奏，摄国理政。
但，拒绝了登基。
同日，燕王敕封大皇子墨嘉径为乐郡王，于城西辟郡王府。二皇子墨嘉御，依旧承袭先帝之封号。
唯三皇子，封亲王，谥号弘，取光大之意。同日下午，弘亲王开拔前往东山，兵部侍郎乔如晦，户部侍郎周拂礼，陪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