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
顾萌有些好奇，更多是心里有一股怒气，但她不能在这里杀人。
“雯雯是谁？”
“礼部侍郎的女儿。”对这些都有所了解的飘雪连忙上前提醒。
顾萌一听，有点耳熟。
昨天好像听曹学义提到过。
“是他？”
厉霁月却是轻淡的瞟了一眼，随后道：“周有会一些简单的汉语，礼部侍郎这些年一直都是接待他们的人，应该是学了一点，但不精通。”
“昨天晚上她是不是也和林悠悠一起？”顾萌拉过厉霁月的衣袂，轻声询问。
厉霁月刚点完头，便见到林悠悠若有所感的抬头，正好望向他们这边。
“咦，是厉将军和顾大人。”
听到有声音的林悠悠看到他们更是直接唤出声来。
她声色很是温柔，还恰到好处的透着一丝惊讶，手里正拿着一支海棠红玉金簪，几朵小海棠花簇在一起，花瓣栩栩如生，很是好看。
顾萌看着她，嫣然一笑，挽上厉霁月的胳膊：“相公，我们又遇到林姑娘了。”
厉霁月只觉得身边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有点让他受宠若惊，但心里很清楚，她这么做的原因。
当下他也轻柔地反搀住她的胳膊，林悠悠的脸色微不可见的沉了一下，但很快又扬起一张柔弱无辜的笑脸，冲着她道：“是啊，好巧。”
“顾夫人也是来挑首饰的吗？”
“不是，我是来买店铺的。”顾萌一直笑眯眯的看着林悠悠，随后朝飘雪招了招手，低语道：“你去和这里店铺掌柜说一说我盘店铺的事。”
“就凭你？”徐雯一脸冷嗤，还不望拿过林悠悠手里的发钗给她别上。
“怎么就不行，我既然能让你们去年过年都过得滋润得圣心，想要盘几家店，不是很正常吗？”
顾萌也再懒得和她们废话，挽着厉霁月的胳膊就往外走。
洛铮微讶，小声问：“将军，不看了吗？”
“不看了，一会让掌柜的将好看的都送到府里来给夫人挑。现在就去将无关紧要的人都给清退出去吧。”
厉霁月用最温和的语调说着最打脸的话，一时让林悠悠等人全都愣在原地。
这会掌柜的也得知厉霁月与顾萌来的消息，知道他们的身份与来意，更是将店铺契约这些全都拿出来。
林悠悠与徐雯还想说要把那发钗买下，厉霁月原本说不卖，但顾萌却按住了：“让她们买，毕竟这是她们所喜。”
“那我一会回去多画两幅画。”厉霁月搀着顾萌的手肘，微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一句，那离得近的鼻息全都喷打在她脖颈，又酸又痒，瞬间脸红了。
外人只看到厉霁月朝着顾萌靠过去，很是亲密，林悠悠更是双眼一眯，脸色沉了沉。
顾萌知道厉霁月话里的意思，这店铺两幅画就能盘到？
他的画真的有那么值钱吗？
虽然是这么想，但却没有拒绝。
而是与掌柜一起下楼去商量店铺的事。
林悠悠气的不行，狠狠地瞪着顾萌与厉霁月离开的背影，恨不得能将他们给生吞活剥了。
更可恶的是，她身上穿的那衣裳，好像是那家店铺里的，她一个妇人，怎么能买到那么贵气的华裳？
“飘雪，以后没事，这店铺你就常来看看。”
从店铺出来，顾萌便叮嘱飘雪，她没想过要把飘雪她们拘在府里。
府里那些事有其他下人做，而赚钱这种事，她还是想多多开广起来。
“夫人，奴婢不太懂这些。”
“无妨，不懂可以请教掌柜的。”
说出这话，飘雪又是一愣，没想到她们的夫人这么厉害。
这福瑞首饰店，在京城排不上第一，但它说第二，没人敢去争。
店铺的东家更是神出鬼没，常年挂在京城最好的首饰店铺榜二，也没有想要争第一的念头。
她和洛梅还在闲着时会分析一下这店铺的东家，会不会是个傻子？
不然她们夫人说要盘下，掌柜的屁话不说，还乐呵呵的把店契这些给送上……
“确实，店铺不能养闲人，我们不能做亏本买卖。”厉霁月附和的点头，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温柔。
飘雪与洛铮相互对视一眼，掩去各自眼里的惊讶。
“如今府里有其他下人，夫人想开个店铺玩玩，你和洛梅也是该努力学学，好好为夫人分忧。”厉霁月说着又看了一眼身后紧跟着的掌柜，朝他一颔首：“以后就麻烦掌柜多教教她们了。”
“是，大将军。”
掌柜的恭敬的很，一脸谄媚样，看的刚刚心中升起一丝疑惑的顾萌眼珠子又转到厉霁月身上。
他们前脚刚离开店铺，林悠悠等人随后也气呼呼的从店里出来。
顾萌在路上又看了好几眼厉霁月，最后才发现自己和他一直搀着胳膊，难怪路上那么多人朝他们看，而她还不自知。
“秀才，问你个事。”顾萌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朝着厉霁月靠近，轻拉一下他手袖，低声问：“你是不是认识那店铺的东家？”
与她同行的厉霁月一直都感觉到顾萌的眼神有异，有些害怕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当听到她问出这话，心这才稍松一口气，连连点头道：“确实是见过几面。”
“难怪他会把这店铺让出来。”顾萌低声嘀咕：“我还以为他是怕了我们，又或者是想向我们示好。”
看到顾萌这么想，厉霁月假装沉思，片刻才道：“大概是想向我示好，不过不用担心，我们是光明正大找掌柜盘的，外人都传你夫君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将军夫人开了口，谁还敢不从？”
顾萌听他这么一解释，顿时觉得自己玩大了。
她刚刚本来也就想试一下，因为她留意过厉霁月送她的那些头面，贵重的金饰不起眼的地方都会雕刻福瑞这两个字。
二来她是想试探厉霁月是否与这店铺有什么关联，没想到还真有。
“那我们就这么收下，不会引得朝中其他人不悦？”
“他们不悦与我何干，我只要萌儿你开心。反正我身上的恶名再多一个也无妨。”
厉霁月说的轻巧，但顾萌却不由地皱下了眉：“要是人家想以此来要挟你，那你还不要被那些文臣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