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夜瞪大了眼睛，啼笑皆非。
有一个瞬间，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王董的话。
可是，看看王董那认真的神情，他似乎又没有在说假话……
难道，他竟是认真说出如此荒唐的要求的？
不会吧？
“王董。”千夜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含笑开口，“于情于理，你们都没有逼迫我离开苏南辰的道理。何况现在，我和苏南辰正在拍摄一档综艺，是综艺里的游戏搭档。在综艺拍摄期间，我们更是不可能主动分开的。”
王董豪气干云地一挥手：“什么综艺不综艺的，停了就是！”
千夜听得暗暗皱眉。
这个王董，根本就没说到综艺投入之类的事情，只是一厢情愿就要关掉这挡综艺。
这未免也太滑稽了。
她原本还以为，对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他居然是认真的……
简直让人无语。
“综艺的事情，我说了不算。”千夜摇摇头，绵里藏针地怼了回去，“王董，或许您可以自己去问问苏总。如果苏总想要结束这次综艺的拍摄，那我配合。”
王董听得脸色一沉。
苏南辰当然不会愿意撤销综艺的拍摄，这话是理所应当的。
“苏总那边，我自然会和他解释。”王董咳嗽一声，避重就轻道，“只要你肯答应，苏总那边我会去说的。”
“原来如此。”千夜缓缓点头，“换句话说，就是王董你也没有把握，能确定苏南辰一定会答应。”
王董脸色微变：“你……”
“既然如此。”千夜打断他的话，“恕我不能答应王董的要求。我的顶头上司是白总监，最上边的上司是苏南辰，都不是您。即使您是苏氏的董事，也没有权利来要求我退出这期综艺。”
王董有些恼火：“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王董。”千夜摇头，笑了笑，“您对我人品的质疑，恕我不接受。如果您没事的话，您现在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她下了逐客令。
王董位高权重，很少被人这样顶撞。
他皱起了花白杂乱的眉毛，盯着千夜，眼神凶恶。
只是他的眼神比起苏南辰的来，到底还是少了些压迫感。
千夜毫不畏惧地和王董对视，姿态平静。
被她这样一看，王董更是生出了一种被人触犯的感觉。
这个女人，居然敢这样挑战他的权威。
她是不是觉得，除了苏南辰之外的人，就没法收拾她了？
不止是王董。其他不少人也不耐烦了。
一个头发微白的董事瞪了千夜一眼，反手把王董揪到一边，小声责备他：“王董，你平时不是很有威严的吗。怎么现在，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这又不是我的错！”王董被质疑得恼羞成怒，皱起眉头，“明明是那个小明星自己不知好歹——”
“不管是您威望不够，还是那个女明星不知好歹，最终导致的结果都是同一个。”董事不耐烦地摆摆手，“那就是，我们整个苏氏一起被连累。王董，你要是不想看到事情走到那一步，最好就快点让这件事结束！”
王董脸色青白交加，想发怒却又没有理由。
沉默良久，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语气僵硬，一听便知是在生气。
文若雅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转了转眼珠。
她心下有了主意，笑着看向王董：“其实啊，王董事。要我说，你也不用这么着急。要想对付千夜，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
王董精神一震。
有人不认得文若雅，一脸不爽地问：“你算老几，凭什么在我们的对话里插嘴？”
“老卫。”王董连忙拉住质疑的人，低声说，“这是苏总的女朋友！”
“什么？”
质疑者顿时瞪大了眼睛。
“我说的是真的。先前，苏总捧她做慈善明星，就是为了……”
王董把嘴唇凑在卫董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文若雅站在旁边，矜持微笑。
她站的位置近，将王董和卫董的对话听了个大概。
自然，她也知道，他们误会了她身份的事情。
可她并不想纠正这个错误。
以苏南辰女友的身份站在众人面前，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
不止如此……这或许，还是她的机会。
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
文若雅眯起眼睛，走到王董身前，小声说了几句。
王董听得连连点头，脸色也恭敬了不少。
另一边。
千夜看着眼前众人小声交谈、鬼鬼祟祟的模样，忍不住皱眉。
一看见文若雅摆出这副表情，就准没好事。
千夜后背有点发凉，不想再和文若雅同处一室下去。
她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咳咳。”
一群董事们吩咐安静下来，视线或锐利，或各怀心思地看向她。
“如果各位没事，我就先走了。”
千夜点点头，脸色风平浪静地就要离开。
王董和卫董哪里肯让她就这样走人，立刻交换了个眼神。
卫董笑吟吟地伸手，拦住千夜：“千夜小姐，我们苏总还在隔壁的房间晕着呢。你身为害他晕倒的人，就这样离开，似乎不太好吧？”
“我知道苏南辰晕着。我正是想去隔壁……”千夜的话说到一半，猛然想起这几个人刚才说了什么，顿时蹙眉，“等等。你们说，是我害了苏南辰？”
“难道不是吗？”卫董笑眯眯地反问，“苏总倒在地上的一幕，是被你发现的。如果不是你害他摔倒，你又为什么要扶他呢？”
“你们……”千夜好气又好笑。
王董和卫董的逻辑，简直不值一哂。
她也是没想到，他们会想出将这件事栽赃到自己身上这个主意。
不过她倒也不怕，“等苏南辰醒了，你们自己问问他，我有没有推他不就完了？”
“那可不行。”王董上前一步，冷笑开口，“万一，苏总的记忆出现紊乱了呢？”
千夜蹙眉：“你们不相信我也就算了。苏南辰是这件事的当事人，你们居然也不信他？”
他们这样的表态，让她很难相信，他们没有藏着别的心思。
“我们不是不肯相信苏总。”卫董笑眯眯的，“我们只是，不想看着任何意外发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