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川静静的看着她，倏地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可能，季远看不上你，他的心里有一个此生最爱的女人，所以，我才会那么放心你和他一起跳舞。”
还让你们住在一起。
后面一句，他没有说出来。
嗯？？
南汐疑惑的瞪大了眼睛，“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顾瑾川顿了顿，随即偏过了脸，“总之，我知道。”
只是……
不知道那个女孩到底还在不在人世。
正想着，季远突然横冲直撞的跑了过来，眼眸里布满了焦急和愤怒，跟平时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你知道岑溪在哪里？那你告诉我，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顾瑾川抬眸，澹澹的瞥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季远怒极了，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般，一把揪起了顾瑾川的衣领，“你说不说，不说小爷就宰了你！”
“呵～”顾瑾川眸色一沉，握住他的手反手一拧。
紧接着一个过肩摔把他摔在了地上。
“你怎么横行霸道都不关我的事，但是想来威胁我？哼！就是你那个富可敌国的老爸来，我都不会给他面子。”
闻言，季远脸部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几秒，片刻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这样呢？可以告诉我了吗？”
说着，他便缓缓跪了下来，眼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早已湿润了。
南汐震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认识季远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见他如此卑微过。
甚至一度以为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原来，他的心里也藏着这么多的苦。
怪不得在跳舞的时候，南汐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一样。
看似花心的人，其实比谁都专情。
顾瑾川也有些怔住了。
许久之后，他才张开了唇，“小汐，你还记得莫振杰吗？”
“嗯”，南汐点点头，“难道又是跟莫振杰有关？”
“什么莫振杰？”季远心急如焚，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岑溪跟那个莫振杰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只能说她的命里注定有此一劫吧？之前我和莫希尧合作，让他做间谍潜入莫振杰的实验室……”
就在南汐出国的三个月后，莫希尧终于等到了机会。
跟着莫振杰一起进去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里面的戒备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格。
除了要门禁卡以外，还需要红外线扫射童孔。
一层一层，比关押重犯的监狱还要阴森几分。
莫振杰带他参观了人体实验的全过程，那些人就像是死鱼一般躺在桌面上任人宰割。
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莫希尧在愤怒之余，也是心如刀绞。
他问莫振杰，“如果这些人都死了怎么办？”
莫振杰神秘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死了自然有他们的去处。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挣脱了绑住她的绳子，不顾一切的抱住了莫希尧的小腿，哭喊道。
“阿远，你来了，我终于等到你了，我是岑溪，我是岑溪啊。”
“阿远，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你不是说要带我一起去B国的吗？难道你已经变心了？”
“我……”莫希尧正要说什么。
突然，莫振杰勐地上前把女孩踹倒在地上，咆孝道，“快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狠狠的教训一顿，来了这么久了还敢大喊大叫，死了也不可惜。”
“慢着！”莫希尧连忙拦住了两个下人，“她只是受药物影响认错人了而已，没必要对她这么狠吧？”
“狠？”莫振杰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怀疑的眼神。
“希尧，你不是说想继承我的事业，才跟我来看看的吗？怎么，你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还是，你有其他的什么目的？”
几句话顿时让莫希尧有些方寸大乱起来。
他忘了，做这种买卖的人一定会有非常大的戒心。
即使这是他亲生儿子，他也不可能百分百的相信。
想着，莫希尧就尴尬的偏过了脸。
“我有什么目的？如果我要害你，在几年前你刚开始进行的时候我就报警了，还会一直纵容你到现在？”
闻言，莫振杰才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希尧啊，男人嘛，无毒不丈夫，不要去同情那些不认识的人，只要我们自己有钱赚，还管那些干什么？”
“自古以来，有哪个成功人士没有杀过几个人啊？”
莫希尧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那一刻，他终于知道自己造的孽有多深了。
如果从一开始他不包庇莫振杰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受害者？
可现在，他已经日益壮大，各种装备都是最先进的，除非把还存活的人带出去指证他，否则，即使报警也拿他没办法。
毕竟以莫振杰的狠毒手段，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有可能立刻炸了这里，任谁都找不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此时，女孩的哭喊声已经越来越弱。
莫希尧不敢再去看她。
只能捏着拳头，急匆匆的从她身旁走过。
他不知道，那个叫做岑溪的女孩是不是还活着。
但是她留给他的震撼却是非常深的。
因为女孩的身上已经千疮百孔，换了别人早就坚持不住了。
可她却仅凭着一个信念，生生的让自己没有咽下那一口气。
事后，莫希尧越想越难过，就想再找个机会偷偷潜进去。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那个实验室居然空了。
“什么？！”
听到这里，南汐再也忍不住了，“空了是什么意思？全都搬走了？”
“对”，顾瑾川点点头，“我猜想，莫振杰把莫希尧带下去只是想故意试探一下他到底够不够狠，或许就是因为他为岑溪求情了，让莫振杰感觉到了不放心，就全部转移了。”
“我们商量了一下，为了彻底取得莫振杰的信任，并且一次击垮他，莫希尧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留在他身边扮演孝顺儿子。”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季少爷就是岑溪的心上人？”
刚问出口，南汐就有些后悔了。
她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季远，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