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钱掌柜被熏得有些想吐。
但是他还是坚持住了，大吼道：“拿热水来，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很快热水来了，给病人清理干净后继续救治。
风若衍从屋顶下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如此混乱的场景，屋子里满是说不出的味道。
她略皱眉，从空间取出口罩戴上。
她没有打扰任何人，默默的上前去看没有被来得及救治的人。
渐渐的，她发现这次的瘟疫比上次更凶勐。
且是她从未接触过的。
接触了几个病人后，她眉头皱的更深。
心中疑惑连连。
就在这时，宝芝堂的门被打开，又丢进来几个病人。
钱掌柜道：“大人，这里接不了那么多病人，屋子都塞满了，人手也不够啊。”
对面回春堂不是药铺吗？又不是只有他一家药铺，为什么全都要追赶上宝芝堂？
那人却说：“其他药铺都关门了，只有你们一家还开着，我们找不到别的药铺了。”
说话的人都有些无奈。
钱掌柜更是崩溃。
风若衍上前道：“把病人送进来吧，我来看看。”
钱掌柜听到声音。在昏暗的烛光中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当她走到门口，阳光照在她脸上时，惊了：“风姑娘？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风若衍从衙差手中将一个孩子抱过来，回头道：“我早上后脚进城门，就被告知城门关了，我一猜便知道这里出事了，所以过来看看。”
钱掌柜见到她，眼泪都掉了下来：“风姑娘，你救救他们吧，这次的瘟疫来势汹汹，你给的药方已经不管用了。”
风若衍道：“我注意到了，我需要数据说实验，钱掌柜，这几天你对这次瘟疫熟悉吗？”
“有，我有做笔记，我去拿给你看。”钱掌柜说着起身，“害，我本来想好好研究，谁知病人越来越多，我压根没时间去研究那笔记。”
风若衍将孩子放在桌子上，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冷……”
孩子发烧，温度很高。
风若衍先给她服了退烧药，再把自己外衣脱下给她包裹起来。
小女孩很听话，微微点头，头很沉，只是眨了眨眼睛。
她居然没哭。
风若衍很是惊讶。
小女孩旁边的几个人皮肤已经开始溃烂，有了味道。
但是没有办法，地方狭隘，且外面有官兵把守，除了这药铺，没有地方可去。
风若衍站起身，她想挨个看看他们的症状，脚踩在地上，下一步却无处安放。
风若衍叹息一身，叫来两个药厮。
“你们把地方清理一下，划分区域。重症的一个区域，中度的一个区域，轻度的一个区域。”
药厮听从指挥，开始搬动病人。
“小心点，别踩着人了。”
风若衍也加入搬人之中，她抱的都是女孩和孩子。
男人交给小厮们。
钱掌柜出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有了条小路。
“风姑娘，给。”
风若衍接过笔记，里面把病症和用药，后果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扫了一眼便收了起来。
钱掌柜，夫人和孩子在药铺吗？
“不在，一发现疫病，我就让他们尽快离城了，就是怕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钱掌柜，这里病人太多，空间密闭，会导致空气不流通，病情恶化。我们得在后院空地搭建一个临时棚，把重度病人和轻度病人区分开来，也好方便我们用药。”
“临时搭棚？”钱掌柜想了想，说，“风姑娘，临时搭棚得需要木材，我们现在根本出不去呀。”
风若衍道：“外面不是有官兵吗，叫他们送。”
钱掌柜如醍醐灌顶一般：“对啊，我怎么把他们给忘了。”
“还有，镇上有疫情的事情最好宣扬出去，让全镇的人做好防疫工作，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钱掌柜道：“这……恐怕得跟包大人说说。”
风若衍定下心神：“我去叫官兵把包大人叫过来。”
……
“我只是叫你们把包大人叫过来，你们为什么不肯？”
门外，风若衍背嵴挺直，眉头紧皱，面容冷沉，怒声质问门口栅栏外的官兵。
官兵们一脸冷漠。
说：“包大人说了，瘟疫救不活的，得了瘟疫只有被烧死才能救全镇。”
“你这话什么意思？”风若衍难以置信，“你让包沉过来，让他当着里面百姓的面说。”
官兵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她：“包大人不会来的。”
风若衍环视了一圈这些官兵，眼神格外的犀利，像是刀子一般睥睨着他们。
“你们是启明镇的士兵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嘛？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吗？”
官兵无视风若衍，冷漠的转身，背对着门，不再搭理她。
“哐！”
风若衍一脚踹在栅栏上，力气不小，栅栏破了好大一个洞。
吼道：“听不懂人话是吧？让你们把包沉叫过来。”
士兵见此，火了，怒着脸，伸手想抓风若衍：“臭丫头，想死是吧，我们可是六皇子的兵，你再嚣张试试。”
“六皇子的兵？既然是皇子就更加应该心系百姓，为百姓分忧，你刚刚的那番话是六皇子说的吧？”
风若衍感觉无比心寒，一把拽住他的手，用力一扯，栅栏直接断裂，那士兵随着惯性被风若衍扯了进去。
“卡察”一声，把那士兵的手臂给卸了下来。
”啊——”
又是一脚踹在他膝盖窝。
“啊——”
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士兵像块破布一样被摔在地上，脸痛苦到扭曲。
风若衍一脚踩着他的头，眼神如刀子一般盯着对面还没反应过来的士兵。
“我再说一遍，把包沉叫过来，否则，你们的下场，跟他一样。”
少女声音凛冽，气势如虹，震的那些身经百战的士兵们，心肝勐颤。
立马就有人跑了出去叫人去了。
“姑……姑娘，我们去叫包大人去了，能不能放了他。”有士兵求饶道。
风若衍冷哼一声，一脚把人踹了过去。
“量你们也不敢耍花样。”
风若衍回头，对上几十双可怜巴巴的眼神。
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形成一道人墙。
一个三岁小孩流着泪，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她，声音哽咽：“姐姐，我们真的要被烧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