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闻到了？”
“恩。”
“我就说他奇怪。”风若衍拉着邵铁牛的手躲到一处石头后面，把昨天晚上她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邵铁牛听完，整个人都陷入低气压中。
“这种事情你还跟谁说过？”
“我没跟任何人说，那天晚上我就怀疑张大爷了，我觉得他的行为太诡异，但是我没有任何证据，不敢轻举妄动，怕打草惊蛇。”
邵铁牛眉心微皱，眸子深沉了几分：“这件事情你就当不知道，交给我处理。”
风若衍想了想，她最近事情很多，也不想多管闲事，便应下了。
突然又想起那股子尸臭味，说道：“对了，你告诉里正叔，让他调查下最近两天死亡的人，看看他们还在不在坟里。”
邵铁牛疑惑：“你怎么不去说？”
“啧，你觉得我说的话，那些人会信吗？挖人坟墓，那可是大罪。但是你不一样，你在村里还是有些威名的，打猎第一能手，干活第一能手，在村民面前也说得上话。”
这些倒不是她故意去打听的。
而是邵大娘这个人一聊起天就刹不住车，尤其是对自己的儿子……
她不想听也不行。
邵铁牛：“……”
想都不用想是自己的娘说的。
“好！”
随后，风若衍回到人群中，邵铁牛过了一会才去找里正。
很快，里正把话放了下去，果然得到村民的抵抗。
不过，在里正和邵铁牛的劝说下，他们还是去挖了墓。
最后结果，是这两天被杀的那两户人家。
让风若衍震惊的是，其中一个居然是张大爷的二女儿。
风若衍和邵铁牛面面相觑。
张大爷和其他那户人家哭哭戚戚，骂骂咧咧的把凶手骂了好几遍。
“天杀的啊，把人杀了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肉给刮了，我的女儿啊，你死了他都不放过你啊。”
……
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衙差来了。
午作把尸骨给拼了出来。
其中一个缺了两个胳膊，是张大爷家的二女儿。
另外一个没了头，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
衙差将村里的人都盘问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
很快，衙差就回去了，就好像列行公事一样回去交差。
村民们情绪低落，里正忙将他们疏散。
整个村子陷入恐慌之中。
人人都在传，村里出现吃人肉的怪物。
到了晚上，大家都不敢出门。
风若衍刚刚做好晚饭，端上桌，风若清说道：“姐，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身子重要。”
风若衍跟个没事人一样照吃照喝。
第二天，风若衍去看地，发现剩下的地已经被翻好了。
想来是邵铁牛来过了。
她又回头去了邵家，把三十文钱给了邵大娘。
“衍丫头，我听阿牛说，你买了地？”
“恩，这是邵大哥帮我耕地的，您拿好。”
邵大娘眼一瞪：“他力气大帮你干活不费什么力气，给什么钱啊，免费做又没事。”
“不行，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你们也要生活的，我不能沾你们便宜。”
顿了顿，风若衍看向四周，没有发现邵铁牛，问道：邵大娘，邵大哥呢？”
“哦，他跟里正去城里了。”
去城里？
……
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儿，里正忙得很，打井的事儿搁在了一旁。
风若衍趁着有空用灵泉把地都浇了一遍。
又找村民购买了不少的稻草和干牛粪。
这种菌类蘑孤本来是需要搭建窝棚，但是有灵泉在，这个问题她一点不担心。
但是，光这一亩地，就花费了她整整两天的时间。
期间，风若清都是被她寄在邵大娘家。
白天邵铁牛跟着里正忙里忙外，她一个人在家也是无聊，便主动叫了过去。
第三天，风若衍该去镇上交蘑孤。
她照例将风若清寄在邵大娘家。
走到村口的时候，她看到张大爷坐在屋门口，澹澹的憋了一眼，发现他好像又老了许多。
她正要移开视线，张大爷的目光突然与她对视，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
他动了动嘴皮子，没有出声音。
风若衍却看明白了。
“你是不是看见了？”
这是他说的话。
风若衍心里咯噔一下，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别开眼，朝着村口走去。
风若衍走后，张大爷站了起来，盯着她的鞋看了许久。
……
镇上。
风若衍去福满楼送蘑孤。
方文文拉着她问：“丫头啊，能不能加量？这二十斤要做调料，剩下的那些这一个店都不够卖的，我们东家说了，他想卖到别的店铺去，所以……”
“可以啊，明天你叫人去我家拿，那么多我可送不来。”
“好好好，那我明天叫人去一趟，你把地址留一下。”
留了地址，结了钱，风若衍去书行买书。
挑了几本给风若清的书，她还买了本本子用来记账。
“张兄，您看看这题……”
熟悉的声音传来，风若衍扭头，果然看到风四郎和一个年轻人从二楼走下来。
瞧见风若衍，风四郎的嘴角顿时沉了下去。
“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可都是圣贤书，岂是你来的地方。”
风若衍本想当做看不见，可偏偏人家要往枪口撞。
“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神情表情极其的厌恶加鄙夷。
“我是学生，来这里当然是学习的。你大字不识一个，来这里都是侮辱了圣人。”
风若衍冷着脸说道：“圣人？圣人若是知道有你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学生，得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你……”
“风兄！”
一旁的张海生看不下去了。
“平时怎么不见你，这般无礼，现在这幅样确实对不起圣人的教诲。不管怎么说风姑娘是南湘国功臣，就算与你已经没有关系，你也不能如此待她。”
张海生澹澹的憋了一眼风四郎，眼里尽是不赞同。
而后又朝着风若衍作揖：“前日亲眼看到风姑娘治疗肺痨，昨日小生特意去看了那对爷孙，大夫说他的病已经痊愈，这可是风姑娘的功劳。”
风若衍微微一笑：“举手之劳。”
风若衍待不下去，付好钱，拿着书转身就走。
“等一下。”
张海生忙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