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凛冬战役
“你们就留在这里吧，外面太危险了。”两名长城哨兵稍微休息完毕，就要离开，齐临劝说他们留下。
“谢谢你好意。但很抱歉，我们得走了。南边的塞城郡还需要传递消息。”
“但塞城郡已经被叛军占领了。”齐临做着最后的劝说。
周毅毫不在乎的笑道：“那是帝国自己的事情，我们不在乎塞城郡属于谁，只要他们还是北境之民。”
说罢，他和伙伴翻身上马，冒着风雪，向南边而去。
风雪之中，逐渐走远。
霍烈走到齐临身边，对长城哨兵消失的身影，称赞道：“他们是真的守护者，一群坚毅执着的人。”
齐临由衷佩服这些人，日后若有机会扫荡长城之北，一定要让这些哨兵们回归南方故土。
......
野兽人来了。
当凛冬的寒潮达到最强烈时，野兽人的部队，出现在城外。
昏沉的天色带来沉沉的压抑，凛冽的寒风夹杂冰雪，吹袭着城墙上的战士，看着城外那密密麻麻的灰黑色身影，不少人心中充满紧张，握着武器的手，微微有些发颤。
凛冬的怒号，充斥着许多野兽的嘶吼，让每个人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野兽人并不畏惧寒冷，他们那肮脏杂乱的厚厚毛皮，不仅能够抵御寒冬，还为它们穿上一层厚甲。
这些野兽人站在弓箭的射程之外，没有立即发动进攻。它们待在原地，躁动不已，无时无刻不想着冲进人类城池，开展一场血腥的盛宴。
野兽人首领的进攻命令没有下达，任何人都不敢出动。
齐临也在城上观察着野兽人的情况，他也看见士兵们的畏惧。
“战士们需要鼓舞！”齐临知道此时战士们最需要做什么。
他大声吼道：“勇士们！野兽人就在城外，他们来了，我们谁也无法躲避！给一个北境之人知道，它们为什么而来。没错！他们为了血肉与杀戮而来。”
“看看你们的身后，是一座美丽的城市，你们的家也在这里，你们的亲人，也在这里，谁也不想看到野兽人的杀戮降临在亲人头上。”
“战士们，握紧手里的武器，对准你的敌人。保护自己的家人，保护自己的家园！”
“我们，不会畏惧任何入侵者！”
慷慨激昂的鼓舞，响彻城头。齐临身边的侍卫队，将领主的话齐声复述，传到每个守城战士的耳中。
“不会畏惧！不会畏惧！不会畏惧！”
所有人齐声回应，震彻天地。
“吼！”
乌冬城外，野兽人中，也响起了一阵巨吼。
所有的野兽人，也发出震天的嘶吼，开始了进攻。
战斗，一触即发！
群兽奔腾，野兽人大军如开闸的洪水，翻滚着浪潮，从四面八方扑向乌冬城。
被他们驱使的变异野兽最先冲到城下。
“弓箭手，别管这些变异野兽，瞄准野兽人射击！”
变异野兽依旧只是野兽，他们没有智慧，只有原始的野兽本能。有高大坚实的城墙阻挡，它们根本冲不上来。
这些变异野兽，穿过城外的冰墙，冲到城墙下，它们那锋利的爪子和牙齿，根本奈何不了乌冬城的城墙。冰滑的城墙，难以攀登，坚硬的冻土，只会磨损它们爪子。
在人类的防御城墙面前，变异野兽的威胁并不大。
霍烈是防御战的指挥官，他对野兽人的进攻很有经验，一边观察着局势，一边下达命令：“火枪手，看见野兽人近了再射击，四人一队，自由射击。”
受限于火枪发展的科技水平，这些火枪的的射程并不远，每次击发，都要重新填装弹药，火枪在中短距离的战斗中，威力很大，四人一队的射击，足够轰烂野兽人厚厚的毛皮。
乌冬城的火枪队，目前配置了八百人，其中三百是新增加的。
霍烈将其分为两部分，四百人分成一百支射击小队，分散混杂在城墙的守军汇总，剩下四百人根据情况提供增援。
不是霍烈不懂得排队射击的厉害，而是在开始的守城战中，不需要排队射击。
他看得出来，第一波进攻的，不过是一些普通野兽人和大量的变异野兽，火枪手和弓箭手们，自由射击就能解决掉。
真正的野兽人混杂在变异野兽中，驱使这些变异野兽在城下堆起一个个血肉“楼梯”，它们兴奋的踩着“楼梯”，迅速往城墙上攀登。
然而，在他们爬到一半时，就看见一根长满尖刺的巨大滚木，从城头滚落而下，下落的巨大冲击力，碾碎了野兽人狰狞的头颅，冲垮了城下的肉身楼梯。
滚木的效果达到了，士兵们又拉紧系在两段的绳索，将沾满粘稠血肉的滚木拉了回来，又反复使用。
齐临将指挥权交给霍烈后，就一直坐镇在城楼上。
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他虽然也指挥过部队作战，但霍烈比他更适合大规模作战。因此，他没有什么担心的必要，就将战事的指挥任务，交给了霍烈。
身为一名领主，亲自坐镇在前线，参与战斗，没有比这更鼓舞人心了。
但齐临并没有轻松下来，他也不会当一个旁观者，在衡量具体情况下，他将领地内唯一一支五百人骑兵队，带在身边，随时做好出城战斗的准备。
霍烈等人就算反对领主的冒险行为，也不得不承认，齐临才是这支骑兵队最好的统领。
这是早在骑兵队重新组建之时，就已经被证明的。
......
很快，野兽人的试探进攻结束了。
正式的进攻，在大量雪原狼人和丛林野猪人的出现后，开始了！
“弓弩，准备！”乌冬城墙上，警戒哨塔上，一架架保护完好的守城弩机，掀开遮盖的厚布，露出杀戮的寒光。
这些巨大的“老古董”守城弩机，有着两百年的历史，一直被历代乌冬城领主维修保护，四面城墙上，共八台这样的战争杀器。
每一台重弩，需要三名士兵，才能操作使用。
齿轮转动的咔嚓声，让人牙酸的绞盘绷紧弓弦。
第一发重弩箭从哨塔上的发射平台飞出，带着凛冽的杀机，呼啸声划破长空，如同流星坠入黑色的海洋。
每一个被它击中的野兽人，像糖葫芦一样，串成一串。
对密集的野兽人浪潮，几乎不用瞄准，哪里人多，往哪里射，总会穿成一串，斜斜的钉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