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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不卡流域

希拉王13年1月15日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我感觉外面的世界确实很精彩,但是和我想象的并不一样,外面的人们不想大学里面的人一样单纯,利益对于他们只是做事情的标准,比如我的船长塞奇,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其实自从梅布尔上次说船长是恶魔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还有新来的阿尔撒托斯,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魔法师,我很羡慕他的天赋,希望有一天也能学会厉害的魔法吧。

马上就要到不卡流域了,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应该蛮刺激的。

伊瑞尔在房间里面写完了日记,虽然偶尔会忘记,比如在拉里莫斯的那几天,可是一般情况下他都会随便写一点东西上去,比如今天看到了什么野兽,好看的饰品,或者是穿着华丽的姑娘,只要是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他都一一写了上去。

现在是凌晨2点12,距离他们出发已经有几个小时了,虽然从不卡城到不卡流域不是很远,可是他们是逆流而上,同时还要躲避浅滩和其他船只,所以移动的很慢,刚才塞奇传来消息,他们马上就要进入支流了。他打算去甲板好好看一下。

整个不卡流域都笼罩在一片丛林之后,除了主流的岸边长的都是矮灌木,支流旁边都是一些几人高的大树,长着油绿的阔大的叶子,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爬虫在叶子上爬行。河面下似乎有着一些黑色的东西在船附近游来游去,看不太清楚。朝天空望去,巨大的叶子完全的覆盖住了天空,只有一丝阳光可以逃脱这一层捕捉网,撒在丛林里面。

伊瑞尔不时还能听见某种喊叫声,有的声音高亢而又尖锐,有的却十分低沉,感觉大地都在颤动。他兴奋的拿出日记本,找了一页空白的地方,把眼前看到的地方都画了上去。

他画着画着,突然觉得眼前多了一些白烟,一转头,发现阿尔撒托斯也在,一手提着酒瓶,另一只手握着嘴里的烟。

他发现伊瑞尔注意到他了,用提着酒瓶子的手伸向伊瑞尔,伊瑞尔接过了酒,灌了一大口,还有一些从嘴角流到他的衣服里面。

“谢了兄弟。”他把酒瓶还给阿尔撒托斯,在他大学的时候,喝酒只是为了应酬而做的事情,他也对这种发酵液体不感兴趣,后来船长时不时的就在他面前大口灌酒,搞得他有一天也偷偷喝了一瓶烈酒。一开始觉得很辣喉咙,到后面觉得喝了后全身会发热很舒服,再到后面他发现喝了酒可以忘记自己的烦心事,从那之后,他也和船长一样,有事没事就会喝一点,不为别的,就为快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大口灌酒了,小口喝下去,只有回味,大口灌下去,它们就会刺激着你的喉咙,那才是刺激感。

“你还挺有艺术细胞的嘛。”阿尔撒托斯趁伊瑞尔不注意,又往瓶子里加了些酒,他发现了,喝酒能给他一种特殊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作为神都体验不到的,尤其是喝醉了之后,那种飘飘的感觉,更是他喜欢的。

“从小到大,我就学的是这些东西。”伊瑞尔熟悉的给画上着阴影,“其实我也挺羡慕你们的,多的不说,人生至少过得足够精彩,我说的是童年时期。”

“对啊,平稳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呢?没有压力,没有敌人,人们根本不会记住你的所作所为,你也不会在乎你的所作所为,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活着。”阿尔撒托斯觉得伊瑞尔说的很有道理,他作为一个神,更能体会到那种无奈。

他也曾经想过造一个聪明的人来跟自己聊天,可是后来他发现了,不论造出来的东西有多聪明,都跟不上他的思维,不管知识面有多广,都不能理解他。

还是做一个人好,至少可以有很多相同层次的人,至少会有同一种语言,同一个世界。

“你的童年呢?你的父母没发现你的魔法天赋吗?”伊瑞尔喝了酒之后,觉得浑身发着热,很是舒坦。

“我吗?我没有父母,从小都是一个人,别说魔法了,我连这个世界都不知道有几个国家。”其实阿尔撒托斯说的是实话,他生于混沌,根本就没有心情来了解这些东西,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才随机投射一个分身来到世界上的,他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完全来源于本体的观察。

“对不起,不该提这个的。”伊瑞尔很能理解没有父母的痛苦,跟他同班的有一个人,也是一个孤儿,从小到大就比别人更努力,他没有多少朋友,也不和老师交流,只希望能以一个好成绩毕业来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阿尔撒托斯也是这样的吧,努力的活着,为了未来,他会倾尽所有的努力。

“之后呢?”伊瑞尔想到了什么。

“之后什么?”阿尔撒托斯不解,有时候情绪真的能够影响思维,刚才的他居然有一秒钟陷入了一种难过的情绪之中,思维速度比往常要慢一些。

“我说这次赏金任务之后呢?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先跟着你们一起,至少有床睡。”阿尔撒托斯看着河水,叹了口气。

“恩,你就加入我们吧,我会给船长说的。”

那天后半夜,都是梅布尔在驾驶室开船。至于其他三个男人,当然是在甲板上大口喝酒啦,一瓶又一瓶,切着圣国乡村做的新鲜火腿,三个人喝的像死鬼一样,瘫倒在甲板上。

“阿尔撒托斯,你是不是疯了啊?”塞奇躺在甲板上,看着头顶的树叶,还是觉得太奇幻了。

“我就想找一个家而已。”阿尔撒托斯也说出了心里话,他渴望有人能够关心他,哪怕他是最无敌的存在。

“嘿嘿,现在这艘船就是你的家了。”伊瑞尔趴在甲板栏杆上,一边吐,一边喝,一边说着这句话。

“歇歇吧。”塞奇看着伊瑞尔的神态,有点滑稽,却又有趣。他看着眼前的两人,想起了以前的故事,他永远都忘不了那披着黑色披风,行走在人间的日子,越是想起,心里面就越是苦涩。

当黎明升起时,小船穿过一道又一道了绿网,河面逐渐开阔了起来,他们终于要到诺力拉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