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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女王并没有在专心批阅奏章,而是坐在了会客的长桌一侧,桌面上放着两杯鸟鸟起雾的热茶。

她本在垂眸思索着什么,听见开门的声响,抬头柔声道:“不必多礼,坐下吧。”

瑞巴泰并没有因为女王的这句话而感到轻松,而是嗅出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

女王十分看中君臣之间的仪礼,即便是最被宠溺的承嘉也不敢再行礼的时候放肆。

瑞巴泰没有单纯到这样的地步,他按部就班的给女王行礼,待女王道平身后他才移步坐到了长桌的另一侧。

她没有寻问瑞巴泰求见的原因,也没有提任何关于承嘉和婚礼的半句话,而是道:“夏天你们年轻人就是贪凉,要用冰,喝凉茶,一时半刻是得到了快意,但长久间却容易寒气入体。”

说罢,她把靠着瑞巴泰那一侧的茶杯向他面前推一推,笑道:“孤觉得,还是多喝热茶好,你说是不是多罗将军?”

瑞巴泰双手捧着茶杯,以表达自己对女王赐茶的感激与尊敬,他不管茶水还是烫的,就连着茶叶一同仰头饮尽。

他嚼了嚼空中残留的苦涩茶叶,道:“女王这杯是好茶,可惜赐给臣下这种不会品茶的粗人,也只能是牛嚼牡丹,怕是会浪费您的心意。”

瑞巴泰这个人轴得很,他决定的事情无论有再多的阻碍和反对,他都会一意孤行。当初决定娶承嘉,一是因为承嘉被凌辱有自己的失职,二是觉得与王室联姻有助于多罗家在京中的势力发展,因为这段时间世家联手打压他们这些新贵,日子不好过。

承嘉厌恶他,他也看不上承嘉,正好相看两相厌,成亲后他也不会碰她半根汗毛,这样正好。

但是又了孩子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瑞巴泰的指腹磨了磨杯壁上凸起的花纹,面色不虞。

多罗家不可能抚养奸生子。

女王见他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也并没有生气,反倒对他很满意,于是道:“多罗将军放心,承嘉的孩子生下来后会交由宗室抚养,并不会记在你的名下。”

承嘉的身边都是她的人,给她调理身子的医官也是她安排的,她知道承嘉有孕的消息甚至比承嘉自己还早一些。

女王虽然不喜欢承嘉这样风流成性,但是她也没有反对过,毕竟是女人,有几个男人又如何?

何况这很有可能是承嘉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孩子,她作为母亲和女王,当然要替女儿兜着这件事。

本以为她能安稳的把肚子藏好,成婚后生米煮成熟饭了,任多罗家再不情愿,也得把孩子记在瑞巴泰的名下。

瑞巴泰感受到了女王绵里藏刀的意思,她是在说自己必须要与承嘉完婚,把孩子交给宗室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纠结,但是很快就想通了。

多罗家要想在京都真正的站稳脚跟,现下最稳妥的方式就是与王室联姻,除去巫神殿里生死不明的羲和公主,承嘉可以算作是唯一的王女,她继承大统的可能性极大,与她成婚其实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交换。

“谢女王体恤。”他的声音沙哑,说完这句谢恩的话后,他感到自己异常疲惫。

这可能就是他能为自己争取的最好的结局了吧。

女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改口同承嘉一样喊我母亲吧。”

她见瑞巴泰十分懂得顾全大局,有点当时吕复的气度和风范,定能很好的处理承嘉的房里事。

“去陪着嘉儿吧,你的职位还是多罗家的,这几日就让格勒顶你的空缺”她道。

女王知道多罗家明面上是女子做家主,但是实权还是握在男人手里。

瑞巴泰手指一僵,他低头应“是。”

......

阿浊一行人刚踏入巫神殿内,就感到眼前一黑,神侍似乎什么也没有察觉到,继续在前面领路。

阿浊做杀手之前,师傅锻炼过她在黑暗中视物的本领,所以她能很清楚的看到神侍带的路,以及当下她们是在哪儿。

这个人怕不是故意的,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她们已经跟不上他的脚步了,但是他丝毫没有减速。

他是想把她们甩下。

阿浊能闻到空气中潮湿里夹杂着一点腥气,她猜测这里应当是离蛇窟不远了。

她很不喜欢蛇,才不要和那些滑熘熘、冰冷冷的东西待在一起。

阿浊正准备跟上神侍的脚步,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缠上了一只手。

崇山溪的眼睛亮的吓人,她道:“妹妹是能在黑暗中视物吗?”

这句话说完,剩下的人齐刷刷的看向了阿浊,等待她的答复。

阿浊摸了摸鼻子,把伸出去的那只脚收了回来,干脆利落的否定道:“不能。”

崇山溪的手一直死死的抓住她的小臂不松,生怕她下一刻就消失了。

仡轲氏咒骂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早知道如此我说什么也不会当这劳什子巫女。”

说罢,还踢了一脚墙壁。

阴暗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蛇腹的细鳞游动时摩擦地面发出的,静谧的黑暗中似乎能听到蛇吐信子的“嘶嘶”声。

阿浊另一只自由的手摸向了腰间的匕首,屏息静气的听声音传出的方向。

同时,她也感受到了崇山溪身体不住的颤抖。

“啊!有蛇,有蛇!”仡轲氏大声尖叫,满地的乱窜,上下拍打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东西爬到了她的身上。

阿浊刚捕捉到一点动静,却被她打乱了,不过现在也不必找那条蛇的所在了。

因为,四面八方都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嘶嘶”声,她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可能有上百条。

“放手。”阿浊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手,对崇山溪道。

崇山溪死活不愿意放开,她有一种预感,跟着这个人或许能保住性命。

阿浊可不惯她的坏毛病,自己怕黑没有办法自保还要拖累别人。

她一根根的把手臂上的手指掰开,就要走。

崇山溪干脆直接从阿浊的后背抱了上去,把她扣到了自己的怀里,不让她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