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女生小说 > 退婚后,男主他追妻火葬场了 > 第25章 傅临发烧耍无赖全文阅读

第25章 傅临发烧耍无赖

侯府几年没好好打理了,地面有些砖块裂了。赵莞尔步子倒还稳健,只因眼神不大好,鞋头几次都磕着。

正巧方南之从后院过来,见了她便道:“小姐怎么也出来了?无恙吧?我送小姐回西院。”

赵莞尔闻着紧随其后的迦楠香,故作镇定,摆摆手道:“不用,我瞧得见路,你去吧。”

她暂缓心神,然而归咎到底是方寸乱了,磕上去又是踉跄一下。

傅临也不知是从何处出来飘出来的,虚扶住了她,熟门熟路地牵着她往西院去了,道:“慢些走罢,回来这几日了,你小哥怎也不铺好些路。”

净跳高墙挑青苔去了。

赵莞尔听着傅临这话里截然不同的语气,有些疑惑,忙推开他,问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嗯……

赵家两哥哥瞒下了苏青云,傅临总不好再泄露出来。再者,若说了他尾随贼人而来,她便要问他如何得知贼人踪迹,若说了他于侯府门口瞧见,她便要问他为何半夜等在侯府门前,再说再问,便要叫他揭开半颗心给她了。

他道:“我睡不着,想要来看看你,没成想你挪了院子。”

此话一出,赵莞尔不禁皱起眉头,望向傅临的眼眸里竟然带着不可思议的审视。

倒不是她求爱多年无果以至于自虐疯狂,只是傅临这突如其来的温情,着实叫她怀疑他烧坏了脑子。

赵莞尔道:“家里空置得久,东院的房间透了风,小哥便换了西院给我。”

其实,当傅临猜到东院里头住着的是赵思衍时,便也想到她是换到西院去了。

赵侯府简单得很,方方正正的大宅子,进门直入是前厅、正堂、祠堂,右侧东院与左侧西院相对,东院大些,有两个房间,西院小些,只得一间房,却能多些空地,是以给了爱闹腾的赵家小哥独自去住。西院后边还挨着几间房,从前是待客的,后来侯府不迎客了便荒废了。后院整片则是归了赵侯的,还住着几个随行能用的赵家亲卫。

赵莞尔若没在东院,必是只能住在西院。他再听方南之所说,才敢肯定心中所想。

“如此,甚好。”

赵莞尔抬起头来瞧他,那眼神探究得很,他便要多做解释。

“我是说,你既已长大,与阿兄同住一院诸多不便,还是自己独住得好。”

听了这解释,赵莞尔更觉得他的“甚好”,却并非“如此”。

“阿兄也是这般说的。”赵莞尔随意地附和着,心里却想,这人竟敢趁夜偷进府来,好在叫今天入了贼给撞破了,可要叫小哥多加提防。

然而傅临同赵莞尔自小一处长大,他又细心,对她的心思是摸得比赵思衡都要更准上三分。

他问:“我今夜来,你可是要告诉你阿兄和小哥?”

赵莞尔叫他戳破了心思,也并不窘迫,因这理所当然是要告诉的。再思及他方才居然言说“想要来看她”,更觉骇然,更需戒备。

她道:“阿兄也说,我不比别人有丫鬟女史伺候着,独住一院更怕有心人有所图谋,是要多加防备的。”

傅临深以为然,“你家阿兄自是对的,我不再来便是,你莫要告诉你哥哥们。”

又道:“仍还须得是派人值守着,你阿兄倒好些,按着时辰来巡。你小哥有时是要偷懒的,巡个一两遍便要贪睡回屋,今夜便是如此出了差错。”

再者保不齐陈国奸细还有别的谋划,只是余下这话,就不告诉她了。

自东郊回来,两方交涉,赵思衡定会考虑到此事,再经今夜静王这么一闹,更是会加紧布防。

如此一来,赵侯府他更是不便来,那就先说好了他不再来,不叫阿莞多想。

赵莞尔听他说他不再来,便也没将后头的话听进去多少,心里头倒也闷闷的。

“哦,知道了。”心里不痛快了,便记起来要赶人了。“那你走吧。”

她要赶他走。

傅临不是头一回落得个她如此冷澹的反应,竟也适应了,只是心里也不大痛快。

“我还不想走。”

他看眼前的女孩提着灯火,眼神闷着雾气,神情和态度,是难以再有从前缠着他要讨喜欢的影子了。

她回来这十多日了,前两天方见上面,见上面了又是冷眼对他,至今也不曾对他笑过一次。

在东郊人多口杂,他不好拉着她说话,她更是离远了瞧见他就扭头要走。

若非他几番留意她的去向,才求得几次的相遇。好不容易碰上了,她能同他多说几句便也叫他感恩戴德了。

今夜话未曾说,又要赶他走。

赵莞尔却不知他心里委屈有多少,欣喜有几分,只道:“现下不走,怕是难走。迟些阿兄或是小哥兴许是要来看看我的,撞见了不好。”

傅临觉得是有些难受,从前他来侯府,哪得今夜这般偷偷摸摸。

他昨夜烧成那样,她不闻不问,如今他将自己送到她跟前来,也没听她半句关心。

罢了,他自己说,也是一样。

“我昨夜发烧了。”

赵莞尔又奇奇怪怪地看他一眼,随意敷衍了声:“嗯。”

得了赵莞尔这么冷冷澹澹的一句,正是意料之中,傅临只得自己找补。

“但已经好多了,我明日告了病假,我带你去吃早点。”

赵莞尔眉头一皱,深知此事不简单,拒绝的话张嘴就来。

“不吃,我明日要睡到日上三竿。”

“午间有游船,我带你去。”

“不去,日头晒。”

“我去给你买糖藕片,从前你爱吃的那家挪去了翰林院旁,我正好离得近。”

“不要,如今不爱吃。”

傅临句句话被堵,也不敢发作。

从前她喜欢他喜欢得紧,事事顺着他迁就他,他便也习惯受着她喜欢,她受了委屈有了难过,他看不过眼时便打发她走,第二日她又会欢欢喜喜地来找他,是以他不用太花心思哄她,倒是不知她如此难哄。

他很委屈,却想着从前他也是这般拒她,她那时也同他现在这般心底沉痛,倒也叫他活该了,他愿意受着。

她这辈子因着他受了十二年的委屈,往后余生,他愿意替她担当回来。

“阿莞……”

“你是……”

两人同时说话,双双望进对方深深浅浅的眼眸里,惹得傅临喉咙发痒,沉沉哑哑地低下声音来。

“嗯?”

“病得很重吗?”她问道,眼里分明映着他的模样。

“啊?”傅临以为她终于是要关心自己了,方才喜上眉梢,欢喜雀跃地谎报病情,“不重,吃多几日药便会好了的。”

然而赵莞尔的想法却是,既是不重,那便能承受,那她便放开说了。

“我不知你今夜来此是为何故,你是要多谢我救你四妹妹,或是瞧我这几年过得可怜,故而表现了温柔体贴的模样,皆是不必的。我过得很好,已然能慢慢不喜欢你了,你也无需再因此深受困扰。”

傅临一怔,为自己辩解说:“我……我并未觉得是困扰……”

他眼眶发烫,他不知是什么契机,是他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让她突然说起这番话来,以这般决然的姿态,竟叫他一时难以招架。

他原是要徐徐图之,慢慢赢回她的喜欢的,如今却叫她突如其来地拒绝了,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已然能慢慢不喜欢他了,他如何能承受?

“阿莞。”

傅临上前一步去,急急忙忙地拉住她的手,看着她失措的眼神里同样倒映着无措的自己,先前势必不要步苏青云后尘、妄想以轻率的表白打动阿莞的可笑念头瞬间被他抛诸脑后。

“我上……我从前待你不好,不知该如何回应你、喜欢你,我如今想改,我想……我想你要我做什么,你告诉我,我都去办。”

“你是烧湖涂了?”赵莞尔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抽开手来,这傅临是被苏青云上身了吗,怎么也学得这一套腻歪的说话?

“我很清醒。”傅临一把抱住了她,知道她心里怀疑他的转变,他说:“阿莞,我做梦了,不知是一个梦还是许多梦,梦见你不爱我,你不要我,死了亦要与我永不相见,我单是梦见,就觉得五内俱焚,痛不欲生,我断然不愿让这般事情当真发生。”

赵莞尔愣住,推搡着他滚烫的身体,“做梦罢了,当不得真。”

他执拗地道:“我自是不当真,只是我须得不叫它成真。阿莞,我知道你因我受了许多委屈、听了很多笑话,我日后定然不让你伤心难过。你让我陪在你身边,许我对你好,我讨你的欢心,好么?”

赵莞尔不置一语,身体绷得笔直。她倒不是觉得他不真诚,她也并非没有季动,可这太突然了,她没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欢喜。

她只是觉得,这太诡异了,总不能在东郊待上几日,淋了场雨,发了个烧,做了个梦,就让傅临变作为她死心塌地的痴心模样,那她十多年来的喜欢又算作什么了?

她虽欢喜傅临的告白,可她理智尚存,此事十分不对劲!

赵莞尔此刻异常坚决,要将他推开,“傅临,你冷静下来,许是近日事情繁多,你未能看清自己的心意,做了个梦便信以为真了……”

“我没有……阿莞,我是真心喜欢你。”傅临收紧臂膀,“我从前未曾说,是我的过错,可我如今告诉你,你不要当做听不见。”

“可是傅临,我们,我们已经……我两年前退婚那日便说了,我不会再……”

“你别这样说,你别这样对我,阿莞,我的心要疼死的。”

傅临打断她的说话,赵莞尔倒是从不知他会说这样的软话,耳朵已经红了大半。

“你放开我。”

傅临耍赖,自是不放,将她的头摁在自己滚烫的胸膛,“阿莞,阿莞。”

赵莞尔拉弓射箭不在话下,若非要使劲推开这人,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她若挣扎,他便多收一分力,将她箍得更紧了。

“傅临!”赵莞尔闷闷地道:“你还在发烧,你不要说胡话。”

傅临将力气放松,却仍是拥着她,将头蹭在她的颈脖,呢喃着:“阿莞,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