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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下山路上遇劫杀

“阿莞,你在此处睡吧。”

此话有如晴天霹雳,深夜鸣雷,震得赵莞尔身躯一滞,眼睛盯着那几个的深蓝色软枕,眼睛也渐渐染上深蓝,渐渐发了昏,渐渐晕了视线。

她整个人像被定住了。

随着一阵被子摩擦的声音,傅临已经从闷热的被窝里伸出双手来,轻轻抱住她纤细的腰肢了。

而赵莞尔由于太过震惊,以至于她甚至没能迅速反应过来。

待傅临手上一用劲,将她摆正过来,也将她拥抱过来,顺势垫上了软枕上,当真不大疼了。

他看着她惊讶的眼眸,仍是轻声问道:“好不好,阿莞?”

待赵莞尔察觉他的声音离自己好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时,才发觉自己当真落入他的“圈套”。

“不好!”

她严词拒绝,撑着身体,让自己的重量不要压到他,就要起身。

可是傅临哪里肯轻易放她走,手上用力一收紧,再将她身体往自己的左边压下。

赵莞尔觉得他真是有病。

“你的伤!傅临!”

“是很疼,阿莞你就不要再动了。”

他疼得抽气,对上她的眼睛说话时,却是一副委屈的样子。

“别气我,阿莞,我只是想你留下来陪我,可我又不想让你太累,你不如在我身边睡,我会安心许多。”

“傅临你烧昏了头,我,我与你如何能……”

“我们儿时,也时常躺在一张床上玩耍的。”

赵莞尔气急,反过手去,去掰他的手,可她一旦抽出一只手来掰他,就免不了要更靠近他几分。

即便是隔着被子,她也能感受到他烫人的温度。

更何况他还有伤在身,她时时刻刻都注意着,不好压到他伤口。

可他偏偏拿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非要将力度都压在他左边伤口那侧。

“那是儿时,我们如今多大了!”

“我们长大了,本该也是躺在一张床上休息。”

“可是我退婚了!没有本该!”

“好吧,阿莞,没有就没有吧……就只是躺着而已,如今四更天了,一会儿天都要亮了,就一小会儿,我只抱你睡一小会儿。”

他再三承诺。

“阿莞,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更不用说我受伤了,即便是想,我也没办法……”

赵莞尔听他虎狼之词,瞪大了双眼,如今不是红了耳垂那么简单,已经是双颊发了烫,快要怒发冲冠了。

被他气得半句话都说不出,赵莞尔用手肘往他胸膛上一击,趁着他受击松手之际,连忙爬起身来。

傅临胸膛上一痛,闷哼一声,抬起手来还想抓住赵莞尔,却抓了个空,只听见摔门而出的声音,接着是凌晨的冷风灌了进来,摇着那扇老旧的木门吱呀吱呀地呻吟着,愈发衬得他孤寂无人要了。

他躺在床上,长长地叹气。

赵莞尔气得发抖,一路回了自己房间,还气得吞了几杯冷茶,也没能消气。

傅临!

发了两次高烧,一次比一次混账。

清晨。

赵莞尔神色恹恹地出了房间门,正巧遇上她小哥来喊她用早膳。

赵思衍见她无精打采的模样,还以为是他昨日不准她去找傅临,她生闷气呢。

“怎么了,不就是没让你去找他,至于把自己闷成这个模样?”

赵莞尔听见这个名字,心里更郁闷了。

“不要再提他!”

赵思衍还觉得奇怪呢,往日提起傅临,小妹大不了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怎么今日一脸怒气,还制止他提起?

后来也懒得想,小妹不惦记傅临,正合他本意。

“小妹,先去用早膳吧,用完早膳,去送别缘吾方丈。”

“好。”

缘吾方丈走得突然,住持说今日就要请他们先行下山,待院中着手准备圆寂仪式了。

故而一行人,都来送别缘吾方丈。

结吾大师也来了。

刚巧和陈益白、沉嫣然见上面。

“阿弥陀佛,老衲受太后所托,要为两位卜吉,却不料缘吾师弟突遭横祸,恐怕老衲暂时没有心力,为二位推演八字。”

那两人皆是表示理解,道:

“大师不必生歉,还是先以缘吾方丈为先。”

“多谢郡主和七皇子体恤。但是郡主、七皇子,卜吉虽是未成,但是前日老衲曾为两位卜过一卦,倒是有两个锦囊,要交由两位的,还请两位移步,随老衲前来。”

“如此,多谢结吾大师了。”

三人正起步,其他人暂退了些,给他们空出道路,结吾大师却忽地停住了步子。

他看向赵莞尔,有些诧异。

“这位,可是赵侯府的小妹?”

“正是莞尔,见过结吾大师,多年不见了,竟还记得小妹。”

“老衲当然记得,这么多小孩,数你最厉害、最会折腾人。”

赵莞尔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听他问道:

“你怎么回来了,是因为他?”

他看了看傅临,傅临和赵莞尔皆是愣住了。

他自己也愣住了,呢喃道:“哦,不是你,是他么……哈哈,都好,都好。”

他笑着,领着陈益白和沉嫣然离开了,留下其他人一头雾水,赵莞尔和傅临更是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云。

午时。

收拾完行李,他们就下山去了。

丞相府是早就跑了的,生怕惹事上身。

按照丞相府的惯常行事,不出所料,此事很快就会传得满城风雨。

苏青空也后悔,丞相府熘得飞快,竟没能逮住丞相夫人嘱咐几句。

如今好了,破桉的压力顶在他一个人头上,承诺说会尽快查出真凶,以慰缘吾大师在天之灵。

住持感恩。

傅国公夫人则自请留下,要为缘吾方丈助念诵德。

住持感恩。

所以傅国公夫人心安理得地将傅临托付给了赵莞尔。

赵家小哥和苏青云不约而同地想要上前阻止并拒绝,可也难以对付傅国公夫人这样的老滑头。

傅国公夫人三言两语就将他们打发了,郑重其事地把傅临的手交到赵莞尔手里,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莞莞儿,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临儿,你知道他父亲的,是个只知道的下棋的老古董,根本不知道关心儿女的健康成长。他大哥,忙着照看身怀六甲的妻子,哪里还顾得上他。李姨娘更是分身乏术,乐宜卧病在床,相宜每日忙于公务,身体也快熬坏了,我又怎好去麻烦她……”

她越说越觉得心里苦闷,脸上的表情也尽是悲伤难忍,将家里桩桩件件的琐事都拿出来夸大其词地说惨,说得赵莞尔都当真觉得他们家惨绝人寰了。

苏青云死死盯着傅临面带微笑地被他母亲“强行”搭在赵莞尔手里的爪子,咬着后槽牙道:

“他们真是一家人哈,做戏做得这么真的?我前几日还见傅国公在市集上给他女儿买猪肘子,也见傅小公爷和傅相宜一同前去诗会,生活有滋有味,哪里是她说的这样?!”

赵思衍也恨不得把白眼翻上天去。

“哼,你不知道傅国公府有三个头吗?”

“什么三个头?”

“人头,口头,笔头。”

确实。

“如此便多谢莞莞儿,莞莞儿人美心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啊哈哈,嗯。”

赵莞尔勉强笑笑,点头答应下来,与他相握的手,掌心已经冒了汗。

傅国公府心满意足地看着傅临和赵莞尔上了同一辆马车,这才肯心满意足地回寺院里去。

下山的路有些许颠簸,傅临皱紧了眉头,很不舒服。

赵莞尔问他:“你还好吗?我让他先停下,缓一缓。”

傅临额头上冒着冷汗,沉沉点头。

苏青空要押送江秀娘回大理寺,赶着进宫给皇上做汇报。苏青云也要将陈益白和沉嫣然送进宫去,这些人都是要快马加鞭赶路的。

唯独傅临要停下、要慢行。

“娇气。”

赵思衍御马跟行,故意在马车外面道。

“小哥!”苏青云的声音传来,他站在前路,冲赵思衍招手。

马蹄停下,扬起几层轻沙。

马背上的赵思衍问道:“什么事?”

“小哥,你送我们回去吧,再迟,宫门要关了。”

“你们回去便回,还要送?”

“可是小哥……”他指了指马车里的沉嫣然和旁边骑马的陈益白,“万一半路有陈国的人杀出来,要刺杀他呢?以防万一嘛!”

“那你大可叫璃王留几队人给你啊!”

“我这不是忘了嘛,小哥啊,小哥,送送我们吧!那可是你表妹和表妹夫啊!”

赵思衍:……

有时候赵思衍真的很纳闷,苏青云这人,口口声声说的自己喜欢他家小妹,偶尔也会端着情敌的架子给傅临使使绊子。

但是更多时候,这人都是搅局的那个,比如现在,这人就非要拽走他,间接给傅临制造独处的机会。

其他人都走干净了,路边只剩傅临和赵莞尔那一辆马车,哦还有一位驾车的傅国公府家仆。

马车是傅国公府的,故而赵莞尔不大熟悉,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水,递给他喝。

他的嘴唇白得厉害,衬得整个人都脸也白得吓人。

“多谢阿莞。”

“别说话了。”

他笑笑,接过来抿了一口,权当润了润嘴唇。

“不喝了?”

他摇头,倒真没说话了。

赵莞尔拿手背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很烫。

“伤口很疼?”

他点头,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看看。”

她伸手去解他的衣带,指尖刚碰上,就愣了愣,抬头看了看他。

傅临轻轻一笑,倒也没说什么话戏弄她,是真的难受了。

赵莞尔解开他的衣服,没掀几层,就见伤口处有血晕透衣裳了。

“伤口裂开了。”她从怀里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来,塞进他嘴里,“止血的。”

苦味在口腔里蔓延。

赵莞尔盯着他,“咽下去!”

他不敢不从,喉结一动,把药吞进去了。

赵莞尔又给他灌了几口水,他嘴里的药味才冲澹一点。

“可有工具?我给你重新包扎。”

他摇头,眉头皱紧了。

“没有?”

他摇头,动了动嘴唇想说话。

“不知?”

他摇头,还想抬手去拉她,但她转身去翻工具了。

她找了找,没找到,掀开车帘去问外面的家仆,“你可知……”

询问戛然而止,赵莞尔缓缓退了回来,脖子上抵着一把白晃晃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