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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药膳药方医人心

低沉的气压,围绕在傅临身边。

他没亲。

不死心地非要再次确认,“我当真没有亲?”

“嗯。”

他当真没亲。

“那我要怎么办?阿莞……”

他凄凄惨惨地看着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无助得像个孩子。

“什么怎么办?”赵莞尔抿抿唇,道:“反正你去官府,知府大人也好好地把你送出来了,又没受什么皮肉伤,已然很好了。”

“一点也不好……”他又问:“你父兄可知?”

“我说过了,他们不信。”

赵莞尔也很头疼这一点,她分明解释过真相的,可是他们就是坚定地认为,她就是在偏袒他,就是在维护他,就是认为她故意说谎隐瞒。

后来赵莞尔也放弃了,反正他们对傅临有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多那么一桩两桩的“坏事”,他也早已习惯。

再加上事情闹得挺大,已然成了定局,她干脆就算了。

巧了。

此时傅临也想的是,既然她父兄三人不信,那此事就还是“事实”,只要他咬死了他当真是亲了,谁会知道呢?

只得他和阿莞知道,但是阿莞说的,她父兄又不会信,这是多完美的一个闭局啊!

傅临忽地又想通了,笑了起来,道:“我就奇怪,我当时怎么好像是不太确定到底是亲没亲,还以为是自己忘记了,原来是真的没亲……”

赵莞尔沉默着,好似自己把真相说出来后,伤了他的心。

可是又听他轻轻地说了一句:“还好没亲……”

赵莞尔原本愧疚的心情勐地收到了巨大冲击,抬起眼睛来看他。

她竭力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努力想要在这片黑暗中看清他的表情,看清他是否是真心说的这句话。

然而傅临当真是真心的。

他笑着俯下身来,与她面对面地,看着她的眼睛,也好让她看见自己的真心。

“我的意思是说,阿莞,那么重要的时刻,那么美好的瞬间,我定然要好好准备,永远铭记。”

轰的一声!

赵莞尔的脑袋好像炸开了,爆炸的余热瞬间将她燎伤得体无完肤。

她连忙退开好几步,不想被他温暖的气息和酸软的肉麻话给打乱阵仗。

胡乱找了个借口,道:“你身上有酒味。”

傅临知道她容易害羞,适可而止地也没再去为难她,笑了笑,道:

“你小哥泼的,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想给我个下马威,但是也更要多谢你小哥,不然我还找不到借口要出来,好来寻你。”

赵莞尔无言以对,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好了,别耽误了,快走。”

赵莞尔催促他,两人终于来到了太医院,离着好远便能闻到药香了,进了门更是觉得药味浓郁。

见有人来了,太医院值守的小太监忙跑上前来,既看见了他手上受伤,也认得傅临。

“傅学士怎么伤了手?快随奴才来。”

“有劳了。”

那名小太监将傅临引进院中,踏进门槛便冲其中一间房喊道:“徐老医师,您快来看看。”

哦,原来今夜值守的,正是两年前傅临请他给赵莞尔写过调养身体的单子的徐老医师。

徐老医师闻声推门出来,一眼就先看到了他手上的伤,立即吩咐方才那名小太监去取工具来。

“傅学士怎么这么不小心,竟伤了手?快坐下来给老夫看看伤势如何。”

赵莞尔听着更难受了,她伤的,是他写书法、画丹青、拟公文的右手,好好的,被她戳穿了个口子。

那头徐老医师揭开那片已经晕透了鲜血的布料,有些血早已结痂,黏连着皮肉在上面。

一揭开,就扯着皮肉发疼。

赵莞尔不敢去看他那只手的惨状,沉默着把脸转开了。

傅临却是转过头来安慰她,“阿莞,没事的,我不觉得很疼,许是没有伤到筋骨。”

徐老医师闻言,趁着小助理帮他拿工具的空档,好奇地把视线从伤口移到了赵莞尔身上。

不用想,能让傅学士这般温柔对待的,这天底下只得一个,那必然是赵家小妹赵莞尔。

“是赵家小妹?”

“嗯,是我弄的,不要紧吧?”

徐老医师忽地笑了笑,他原本只是想确认一下她的身份罢了,他知道百分百是她,但毕竟他的年纪大了,又时隔两年,对她的容貌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但是却没有想到她误会了,承认得极为爽快,以至于他听到了这么一件事情。

哦,原来傅学士这只宝贵的翰林院“钦点右手”是赵家小妹伤的。

因为是心上人伤的,故而傅学士完全没有脾气,还要温声细语地反过来宽慰心上人不要太过担忧,不要有心理负担。

哈哈,当真是比前些日子听闻的关于二人的种种事迹,更加有趣了。

他道:“正如傅学士所言,没有伤到筋骨肌腱,我给傅学士清理好伤口,敷裹好药,小妹你给他按时换药,待伤口自己愈合便好了。”

“啊,好的,多谢徐老医师。”

“小妹还记得老夫?”

徐老医师是知道赵莞尔不太记人的这个毛病的,故而有些惊奇了。

“记得,小时候,徐老医师给我看过眼睛。”

“如今可有好些吗?”

“不知道是否有好些,但是习惯了。”

“雀蒙眼这个毛病啊,若是后天得的,吃些动物肝脏、胡芦服,多多补充营养,再配合治疗,许是可以痊愈。”

徐老医师也是心疼她,叹了叹气。

“可你是自打娘胎落下的这个毛病,实在是无法根治,那些肝脏和胡芦服等吃食,十样当中有八样是你不爱吃的,嘴挑得很,故而症状也缓解不到哪里去。”

赵莞尔如今看得开了,听着也是笑了笑,道:

“徐老医师有心了,那时还变着法儿地做药膳给我吃,但是我也还是嫌药味大,不大爱吃。”

徐老医师听了,却是笑了,趁着今日,就把真相告诉了她。

“哎哎,那可不是老夫做的,老夫熬草药在行,对煮膳食可当真是一窍不通。”

“啊?那那些药膳是……”

“啊啊徐老医师……”

赵莞尔正奇怪呢,要问清是谁给她做的膳食,她父兄吗?

可傅临却忽地叫了几声疼,打断了她的询问,更显得欲盖弥彰了。

徐老医师不理会他,就是要说,不仅要说,还要教他以后都要去说。

“傅学士敢在文武百官面前雄辩滔滔、舌战群儒,可在面对心上人时,却是束手束脚、沉默是金,从前药膳是这样,两年前药方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这样不好。”

闻言,赵莞尔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心跳打鼓似的。

果不其然,徐老医师转而看向赵莞尔,道:“那些药膳,都是傅学士做的。是他每日都等在赵侯府门前那条小巷口,将药膳交于我,托我给你吃的。”

“徐老医师……”

从前深埋的往事突然被说了出来,傅临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口头上是制止徐老医师继续说,但是那小眼神,已经偷偷摸摸地去揣摩她的神色了。

赵莞尔细眸微睁,看似云澹风轻,但是底下早已惊涛骇浪。

徐老医师给她看眼睛时,正是寒冬腊月时候,徐老医师又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她看病的,是每日天不亮就先来看过她后,再进宫去值勤的。

那时候赵莞尔还不耐烦呢,嫌他来得早,她也要起得好早,之后她被父兄教育了好一顿,又见他日日带着药膳来哄她,虽是不大好吃,但是也深知他是医者仁心,用心良苦了,后来就不再闹脾气了。

她一直以为,那药膳是徐老医师给她治眼睛的疗程之一。

可他却说那药膳是傅临做的……

那些时候,每回送来的药膳,没有一次是温的,甚至冷的,都是拿在手里觉得热、放进嘴里觉得烫的。

他要做药膳,再将药膳送过来两条街外的她家,等在冰天雪地的冬天早晨,还将温度保持得那般好,那他该是要起得多早、花心思多少。

赵莞尔想着想着,有些滞愣住了。

傅临去拉拉她的衣袖,“阿莞……”

她如今知道他尽思极心了,心里是很触动,仍是要板着脸说:“怪不得很难吃。”

傅临苦笑,“阿莞,我那时也从未下过厨房,故而不是很擅长,你若想,我再去学得好些……”

徐老医师看着,摇头失笑。

现在的小年轻谈情说爱,还挺别扭。

从前是傅临把自己的姿态端得极高,赵莞尔事事迁就他。

如今却换做了傅临将赵莞尔捧得极高,自己心甘情愿地在底下哄着她。

徐老医师说着话、看着热闹,就把他的伤处理完毕了,嘱咐赵莞尔,“注意别让他碰水,右手手臂尽量也还是先别用力,虽说没有伤到筋骨,但怎么也是穿透了整个掌心,伤口愈合需要更长的时间。”

又将一些注意事项说与她听,给她拿了些药,送他们出去了。

赵莞尔出了太医院的门,手里拿着傅临的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傅临一手拿过药来,问她:“怎么了?”

赵莞尔心想,徐老医师凡事都跟她说,说得好似她当真会照顾他一般。

虽说伤是她弄的,她应该为此负责,可是,可是……

“没什么……”赵莞尔闷闷地回了句,又想起徐老医师方才一句话带过的什么方子,便问:“什么方子是给我的?”

傅临笑了笑,说:“是……是你跟我说退婚之前,我找徐老医师开了张药方,是调养身体的。你那几日方才退下高烧,对我爱搭不理的,精神也恹恹的,所以……”

他越说越觉得心里苦涩。

“但是药方还没给到我,你就说要退婚,等第二日药方给到我了,我想着下了朝去找你,可你父兄早已带着你下南境了,你也没有同我说过一声……”

赵莞尔垂了垂头,想起那时候,她就只想着早些离开,好叫自己不要反悔,所有的决定都是极速去执行,她父兄动作又快,甚至连夜将聘礼都还了回去,夜扣宫门递奏折,快马加鞭去南境。

当真是顾不上他。